第26章 试试就逝世
沐锦然听了胡瑶的话,幻想了一下柳师兄暴怒的场景,立刻不寒而栗,“算了算了,能得个第二,我就已经很知足了。”
沐锦然自己都没了战意,这场决赛自然也打不出什么花儿来,师兄弟两个就和平日里切磋一样,你来我往打的热闹,却连点血花都看不见。好在前两天的比赛已经足够精彩,观众们也就没有抱怨。
最后沐锦然一时失手,被柳师兄抓住机会扔下了台,宗门大比就此落下帷幕。
进入前十名的弟子们一起站在了高台上,上官池先是慷慨激昂的讲了一番勉励弟子们的话,随后开始颁发奖品。奖品可谓丰厚,外门进入前十者,当场晋为内门,内门进入前十者,也有长老抛出橄榄枝,只等拜师后,就可晋为亲传。
除此之外,资源也给的大方,作为第一名的胡瑶,一共得了两千上品灵石、筑基期上品法宝玉镯一对,还可以去炼宝阁自行挑选一个武器,最关键的是,这个法宝不限等级,胡瑶大可以等自己修为更高的时候,再去挑选。
沐锦然作为金丹期的第二名,获得的奖品价值和胡瑶相差不多。就属柳师兄的奖品最为丰厚,不但有灵石、法宝若干,还可以去门派内的灵泉十次!灵泉不但灵气充沛,可以补充修士体内的灵力,还温养修士的身体,祛除长期修炼积累的暗伤,对于其他修士,作用还不太大。
因为他们的修炼方式比较温和,很少会留下暗伤,但对于常常用挑战极限的方式来锻炼体质的体修来说,这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好东西。
胡瑶咂吧咂吧嘴,感觉酸酸的,心里暗下决心,五年后一定拿到金丹期的第一。
接下来,擂台还会存在几天,以供各门派之间互相切磋使用。胡瑶几个刚赢了一大笔钱,哪还有心思留下来,刚领完奖,就叫上各自要好的师兄弟们一起朝山下走去。
胡瑶几人一下山,就直奔山下最大的酒楼而去,整个二楼都被几人包了下来,魏富贵还特别豪爽的叫了几个歌舞伎来助兴。
红烧腣胖、清蒸鲈鱼、糖醋里脊、脆皮烤鸭摆满了一桌子,面对这些久违的美食,胡瑶仗着自己现在体质非同一般,饭量大如牛,又没有师父管束,吃的头都不抬。
沐锦然就没有胡瑶这种执念了,时不时的夹两筷子,更多的时候,在一边负责给胡瑶挪盘子。胡瑶吃腻了的,就挪远一些,还没吃到的就挪近一些,要是哪些菜胡瑶吃完了还意犹未尽,沐锦然就既有眼色地再点一遍。
柳师兄吃着吃着就发现跟前的菜一直在变换,不过他也不挑,够得着哪道菜,就吃哪道菜,一点也不介意自己吃的都是胡瑶吃剩下的。
魏富贵端着酒杯,看着场上的歌舞表演沉醉了会儿,一扭头,就发现小伙伴们没一个看表演的,“你们怎么回事?”
“这么贵好看的歌舞表演不看,就顾着吃!”
胡瑶恰好在啃猪蹄,一时用不上沐锦然,沐锦然抬头瞄了一眼中间的小舞台,觉得远不如胡瑶那天表演的好看,于是面无表情地道:“不觉得好看。”
“你讲点道理好不好?”魏富贵气笑了,“你看看那个最中间的美人,那可是本地的头牌,多少人捧着上品灵石去都见不上一面,要不是我们玄一派亲传弟子的身份,都请不来人家。”
沐锦然闻言仔细看了看,半晌还是摇了摇头,脸色微红的道:“不好看,不及遥遥一半的风采。”
胡瑶正吃得开心呢,冷不丁被cue,嘴里的肉都差点顺着气管进入身体,脸上红红的,也不知是呛的,还是羞的。沐锦然赶紧帮她拍背,末了,还体贴的把猪蹄挪开,“这个不好,容易呛到,你吃这个烤鸭。”
魏富贵眯着眼看胡瑶和沐锦然,想了半天,担心的看向沐锦然,“你是不是打架打得眼睛坏掉了?”
“柳师兄,你把沐师兄的眼睛打坏掉了吗?”
柳师兄茫然的从刚拿到手的猪蹄上抬起脸,看看沐锦然,面上浮现愧疚之色,“真的吗?对不起师弟,我会负责给你看病的。”
一个两个,要么傻、要么憨,这饭胡瑶是吃不下去了,接过沐锦然递过来的手帕,擦完油脸,胡瑶指指旁边桌众星捧月一般的秦柔,看向魏富贵,“你今天胆子这么肥?当着女神的面也敢这么嚣张了?”
“女神?这个词倒是挺贴切的。”魏富贵怅然地饮尽杯中酒,“可望而不可得,就如天上神女一般,可不就是我的女神嘛。”
沐锦然看不惯他这个样子,抬手把他手中的杯子夺走,“遥遥问你呢,今天怎么这么嚣张,不怕女神生气不理你了?”
魏富贵重新又取了个杯子满上,然后悄悄地靠近沐锦然的耳边,说道:“我一直对秦柔好,可是一点用处都没有。前儿我看了个话本,里面的男主风流成性,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女主反而爱的要死要活的。”
“还有这样的事儿?”沐锦然大吃一惊,若有所思地看向胡瑶。
“这你就不懂了,这女人啊,一直对她好,她就不珍惜了。”魏富贵一副情场老手的样子,语重心长道:“但是你要是对她若即若离,不把她当回事,去对别的女人好,她反而会吃醋,会反过来倒追你。”
“怎么样,要不要试试。”魏富贵笑眯眯地拍了拍沐锦然的肩膀。
沐锦然觉得这话好像很有道理,心里不由得有些犹豫,时不时的偷瞄一眼胡瑶,再偷偷看一眼舞台,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胡瑶算是发现了,在修士面前是不存在什么悄悄话的。胡瑶也学着魏富贵的样子笑眯眯地拍了拍沐锦然的肩膀,但是这力道可就完全不一样了,沐锦然被她拍的身子都歪了一歪。
沐锦然看着胡瑶那满脸的笑容,虽然什么都看不出来,但是本能在疯狂的预警,立刻求胜欲极强的端坐好,目不斜视。
“如果我是秦柔,有人天天风流快活,还敢过来说喜欢我。”胡瑶微笑着,也没有刻意看着谁,轻轻拍了一下桌子,拿开手后,一个清晰的掌印印在了上面,“我保管叫他知道什么叫作不、能、人、道。”
胡瑶这番话说完,别说沐锦然、魏富贵、柳师兄三人俱是身下一紧,汗毛倒立,就连隔壁桌都安静了片刻,一时间,场上唯余丝竹之声。
在场的男弟子心惊胆颤之余,不由得心里庆幸,胡瑶的声音不大,歌舞伎和乐师们都是肉体凡胎,听不到这些话,否则,玄一派的弟子们,以后怕是在本地都再也请不到歌舞伎了。
直到胡瑶重新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脆皮鸭肉送进嘴里,场上才逐渐有人开始小心翼翼地说话,然后恢复了热闹。
秦柔别有深意的看了胡瑶这边一眼,尤其是魏富贵,她特特对着他笑了一下,笑的本就惊魂未定的魏富贵,当场就是一个哆嗦。
“咳我去方便一下。”魏富贵站起来就往外走,那架势仿佛后面有恶犬追一样。
沐锦然其实也有点想去,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跟着走。无他,他的本能再一次发挥作用,他感觉魏富贵傻兮兮地,跟着他不会有好下场。
柳师兄受了惊吓,吃的就更多了,和胡瑶两个人溜溜吃了两桶米饭,两桌十来个菜的席面,才依依不舍地放下筷子。
胡瑶吃饱喝足,也不等其他人,径直朝外走去,沐锦然要跟,她也没让。沐锦然只好忐忑不安的留在了原地,一边揣测胡瑶是不是生他的气了,一边在心里直骂魏富贵。
沐锦然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放心,干脆躲到角落,拿出可以千里传音的法宝,耗资一块上品灵石,给自己的父亲打长途电话去了。
胡瑶倒没有像沐锦然想的那样生他的气,而是有些生自己的气,其实刚才,无论出于什么原因,她都应该不说话,静看沐锦然接下来的行动。可是她居然想都没想就制止了他,胡瑶不敢去深想自己下意识地做出这种举动的原因,又忍不住去想,后面的饭吃的心烦意乱的。
再加上刚刚店小二借着上菜的机会偷偷塞给她一个纸条,胡瑶干脆甩开沐锦然,自己朝着满堂红走去。
进入满堂红的包间,里面果然是和上次一样的琉璃球,放入灵石,金玉堂曼妙的身影就出现在了胡瑶的眼前。
但是,和上次不同的是,金玉堂虽然是笑着的,但是眉宇间带着忧色。胡瑶看的心里一跳,顾不上行礼问好,连忙问道:“这是怎么了,可是炼制法器出了什么岔子?”
金玉堂给胡瑶递过去一个安抚的眼神,右手张开,一个碧绿的、泛着幽光的玉瓶就出现在了她的掌心,“法器炼制还算顺利,只是炼出来的效果和我想象得有些不同。”
胡瑶听了这话,心里才算安定了一些,但还是有些担心,“怎么说?”
“这玉瓶已经可以做到放入灵石,就吐出大量灵气,效果很不错。”金玉堂叹了口气,继续道:“只是前些日子玉瓶将成之时,城主府突然来了一伙人偷袭,我不得已中断了炼制,也不知道是不是中途停止的原因。”
“然后呢?”胡瑶急得抓耳挠腮,偏偏金玉堂说这样要紧的事也还是不紧不慢的。
“玉瓶白天吐灵气,夜晚则会吐魔气。”金玉堂又叹了口气,“你啊,还是年纪小,心性不够稳重,我都不知找你来是对还是错了。”
“魔气?”胡瑶已经被金玉堂话中的信息量给惊到了,哪里还顾得上和金玉堂争辩,她这是本性如此,和年纪大小无关。
“是啊,你知道已经被灭了族的魔族吗?”金玉堂收起玉瓶,继续娓娓道来,“他们就是依靠魔气进行修炼,虽然也可以将灵气转化为魔力,但是效率远不如直接吸收魔气来的快。”
“只是这世间的魔气太少,所以他们的种族一直不如人族和妖族强大,才会导致灭族之祸。”金玉堂提起此事,还有些唇亡齿寒,如今妖族也是远弱于人族,走上魔族老路的可能性很大。
“那魔气对我们有害吗?”胡瑶的脑子飞速运转,一下子就问到了关键问题。
金玉堂目露赞赏,“有害,如果非魔族者被魔气入体,时间一久,心性就会发生改变,变得暴虐、嗜杀。尤其是日日借助混有魔气的灵气修炼,这个过程会被加速,可能几个月,甚至几日就会被魔化。”
“那姐姐找我,是想到办法了?”胡瑶忍不住抱着期待看向金玉堂。
“没有,但是”金玉堂略带些沮丧地摇了摇头,话说到一半,又有些犹豫地止住了。
话说到这里,胡瑶也大概明白了金玉堂没说完的话,大概率和她有关,而且危险性还很高,“姐姐有话直说吧,我也不是小孩子了,该做什么,我自然会去衡量取舍。”
“才五十岁而已,我五十岁的时候,还跟着母亲,什么都不懂,只知道要吃要喝,要好玩的法宝呢”金玉堂的眼眶有些红,慈祥的笑容,终于使得她那张绝美的面容上,有了一丝年龄感。
胡瑶挠了挠头,虽然周围的人总拿她当孩子,但是每次遇到这种情况,她还是会有些不好意思,想了半天,终于憋出来了一句,“那什么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嘛。”
金玉堂“扑哧”一笑,忙用帕子擦眼角笑出来的泪花,胡瑶跟着傻笑,悲伤的气氛终于缓解了。
“也罢。”金玉堂笑完,也想开了些,“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那个上古传言吗?那个传言就是一个通晓天地事的龟妖告诉我的,他活了已经不知道多少年了。”
“你帮我找到他,然后去问他这件事该怎么做,他必定知道。”金玉堂说完又扯了扯嘴角,“若是他也不知道,那这世间大概也就没谁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