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更加凝重
之后，双方围绕着“星际跃迁10”系统展开了深入探讨，毕竟这场通讯邀约的初衷就是为了这款先进的智能系统。说到底，如果这款系统未在发布会上公之于众，像通讯这样的宇宙级巨头怎会正眼看初创的大唐腾飞科技这种新生儿？
一小时内，陈远征竭尽全力游说王腾飞和唐森接受通讯的提案，出售“星际跃迁10”的版权及源代码。然而，他们提出的条件甚至还不如苹果公司愿意付出的代价，当然被王腾飞一口回绝。直到陈远征亮出了通讯董事会的秘密武器，王腾飞才给出了答复，而他的这番话让整个会议室陷入冰点。此刻，陈远征看王腾飞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狂人。
每个人心中都明白，通讯愿意用3的股权换取大唐腾飞科技51的股权，只是为了“星际跃迁10”。撇开这个系统，大唐腾飞科技在通讯眼中几乎一文不值。
一旦成为大唐腾飞科技的最大股东，通讯便能决定“星际跃迁10”的运行模式，这与苹果愿意花费200亿星际币购入大唐腾飞科技55的股份同理，只是通讯的出价显得更为诚恳。
但用1:1的比例用通讯的股权换取大唐腾飞科技的股权，无疑是巨大的讽刺。毕竟，持有大唐腾飞科技不到51的股权对通讯来说意义不大。这公司的两位股东显然是利益一致的，若按照王腾飞所提的交换方式，难道要让大唐腾飞科技反向控股通讯？这岂不是荒谬至极？
别说董事会根本不会考虑这种荒诞提议，就算他们真的全体失去理智同意，又从何处稀释股份进行交换？
大唐腾飞科技尚未上市，股权全在王腾飞和唐森手中，可通讯不同，它是大规模的星际上市公司，目前最大股东黑洞基金也仅占有通讯约55的股份。退一步说，即使通讯能凑足这么多股份交易，未来通讯还会是哪个星域的企业？恐怕全世界都会嘲笑通讯的智商吧？
因此，当王腾飞的话让陈远征愣住，脸色渐变时，全场的气氛更加凝重。全程参与非正式谈判的颜雨惜也无所适从，她原以为王腾飞是在开玩笑，但看王腾飞严肃的表情，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他是认真的，非常认真的！可他真的认真吗？
“王总，您确定这不是一个幽默？您的意思是让通讯用51的股权交换大唐腾飞科技的51股权？”商场老将陈远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尽力保持平静地说出这些话。多年的高位经历让他能很好地控制情绪。像现在这种情况，除了王腾飞话语刚出的瞬间流露一丝愤怒，他表现得还算克制。
“这怎么可能？就算我同意用51的股权交换你们的股权，你们现在能拿得出吗？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考虑用3的股权交换大唐腾飞科技的3股权。也许现在看起来通讯吃了亏，但从长远来看，对你们来说，这绝对是一笔划算的交易。”王腾飞从容地纠正道。
有一瞬间，陈远征真的不知如何开口。他从王腾飞的话语中听出了一个信息：这家伙是认真的，他是真的认真的，他竟然这么认真！
3换3看似公平，但一个是享誉星际的大公司，分部遍布各星系，产品风靡银河。
而另一个是刚注册的科技新秀，唯一的成果是一个尚未上市的手机操作系统。这家伙居然提出1:1的股权交换建议，此刻陈远征的内心想必是崩溃的，如果计算他内心的阴影面积，一定是100。
唐森对此深信不疑。
一个多小时里，这家伙几乎没说什么话，百无聊赖下，他的注意力几乎全在观察对面通讯大秦龙区总裁的面色变化。尽管对方擅长隐藏情绪，但总会泄露一些细节让唐森捕捉。自小接触政界高官的唐森，察言观色的本领也相当不凡。
“王总，我承认‘星际跃迁10’是个优秀的手机系统，但仅凭此系统就想捞取巨大利益是不可能的。事实上，我刚才提出的条件已是通讯的最大诚意。”陈远征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但还是不由自主地带出一丝隐怒的情绪
&34;那么，很遗憾，这个议题无法继续了。换个视角，比如大唐腾飞科技允许通信使用我们的量子网络技术，你们只需年度支付技术使用费，我这里有两个提案……&34;
&34;慢着，王总，也许你误解了通信的意图。&34;陈远征没等王腾飞说完便插话，可能是王腾飞过于年轻，或是陈远征并未将大唐腾飞科技视为通信的平等对手，一贯冷静的他今日显然受挫，竟在谈判中直接打断对方，且毫无预兆地采取了强硬立场。
&34;我们需要的并非授权，而是系统的完整版权与源代码。这是今天的谈判基础，偏离这一点，我们将不考虑其他任何形式的合作。也许你不了解通信，但我必须告诉王总，腾飞10系统实际上侵犯了通信的多项量子计算专利。如果没有我们的许可，销售此系统是违法的。这是一家中级文明级别的科技公司四十年的积累，你明白吗？&34;
陈远征的话语让王腾飞皱眉，尤其是那带有教导意味的口吻。还好纳兰数之前提醒过他注意专利问题，否则他可能已被陈远征的话语弄得晕头转向。
&34;实际上，我对通信公司有一定了解。&34;王腾飞稍作停顿，平静回应：&34;而且，我对贵司创始人比尔·盖茨先生怀有敬意，从dos到windows10，再到全球流行的win98，它们充满了天才般的超维编程。他开创了一个纪元，造就了通信如今的世界级软件地位。&34;
&34;但这并不是你刚才那样对我讲话的理由。&34;王腾飞摇摇头，&34;没错，你们拥有四十年的技术积淀和历史底蕴，而大唐腾飞科技只是初创公司，但我要提醒您，是通信邀请我们来谈判的，这才是应有的态度。寻求合作的是你们，不是我们！&34;
&34;因此，鉴于您刚才的态度，大唐腾飞科技在通信公司更换更高层级谈判代表之前，不会接受与通信公司或其控股公司任何形式的合作。此外，关于您所说的腾飞10系统侵犯贵司专利一事，如果你们确信，我非常欢迎通信起诉我们。今天就到这里，感谢您的盛情款待。&34;说完，王腾飞站起来，礼貌地向陈远征伸出手。
&34;你……&34;看着站起来的王腾飞，陈远征一时失神。
说实话，如果王腾飞愤怒地质问他，他或许不会如此失态，甚至还会轻视这位年轻人。但偏偏王腾飞的语气坚定而平静，让他感到不适应，甚至心底发冷。尤其是那个格外礼貌又自然伸出的手，让他觉得自己可能真的做错了。
作为一名在商业战场沉浮三十多年的资深商人，察言观色是基本功，再深藏不露的人他也一眼看穿。他看得出此刻王腾飞的平静是真的。换句话说，这家伙的每句话都经过深思熟虑，没有冲动，更没有转圜余地。看来谈判确实破裂了，这让陈远征瞬间懊恼。
&34;唐总，王总的意思也是你的意思？你就任由合伙人如此任性吗？&34;
意识到无法说服王腾飞后，陈远征立刻看向一直盯着他发呆的唐森。
显然，一直觉得自己被忽视的唐森没料到陈远征会突然找他谈话，愣了一下，然后站起来，耸耸肩，无所谓地说：&34;陈总，跟你谈没什么用，我在公司确实有股份，但只有5，剩下的95是王总的。你觉得我能决定这些事吗？当然，如果通信接受刚才王总的提议，我确实不介意拿出3的股份换取你们通信3的股份。你们应该有我的联系方式吧？如果考虑清楚了，随时可以联系我，签订股权交换协议。&34;
这致命的一击，让陈远征彻底无言以对。
在陈远征半天没有回应王腾飞伸出的手后，王腾飞也收回了最后的善意。看着会议室的气氛变得越来越紧张，颜雨惜立刻起身，笑容满面地说：&34;王总，唐总，别急，我们陈总并无威胁之意，事实上，我们是怀着100的诚意希望能达成共识的。&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