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陈伯屿~
最后一节课上完,教室里欢呼雀跃,老师也开心的笑笑。上学的,上班的,忙碌了一年终于可以和家人团聚吃个团圆饭了。
陈微月又回到奶奶家当皇帝了,每天和大福同吃同睡,真是不要太快活。
大年三十,陈家人齐聚一堂,举杯欢庆。
陈微月成为一名高中生了,堂哥成功考入国防大学,堂姐今年拿到大厂的offer,小表妹今年幼儿园拿了多少小红花,还有上初中的堂弟是多么叛逆令人头疼
“华枝春满,花火绚烂,祝大家,年年皆胜意,岁岁常欢愉。”陈微月举着橙汁为众人送上祝福。
“好啊好好——”家人欢呼鼓掌,姑妈将一沓红包塞到她手里,大表姐给了一沓,这个一沓,那个一沓,不一会儿手里已经拿不下了,大伯就把一沓红包塞到卫衣帽子里。
陈微月“哎呦谢谢谢谢——”又“哎谢谢谢谢谢——”
脸都要笑烂了,满载而归。
饭桌上,大人聊天,小孩干饭。陈微月盯着桌子上的红酒跃跃欲试,趁人没注意悄摸摸去够桌子上的酒杯,手刚伸过去,“啪叽——”被堂姐拍了一下小手。
陈微月撅个嘴怨念地瞅着堂姐,堂姐跟长辈聊着天呢还抽出一只手揉揉自家妹妹的头,似安抚,似警告。
但陈微月是啥人啊,两辈子没叛逆过,今天这红酒还是成功让她顺走了一杯。
毫无防备闷了一大口,“呕——”陈微月一个干呕,差点连年夜饭都yue出来。
苦涩,她是山猪吃不来细糠。
但陈微月又舍不得丢掉,听妈妈说这酒是在意大利出差的姑姑带回来的,贵得嘞。
秉着喝到就是赚到,陈微月煎熬的喝完了满满一整杯。
给妈妈说想上厕所,下了饭桌就歪进了卧室。
“诶?奶奶家的地基不太平呐,咋是斜的呢!”陈微月醉了,然而本人却不觉得。
抱着大福吹气,大福嫌弃的想跑,陈微月抱得很紧,大福放弃挣扎。
躺尸了一会儿,又诈尸般坐起,给陈伯屿弹去视频。
那边,陈伯屿一接起看到的就是整个人红红的醉鬼陈微月。
陈微月脸烫烫的,眼神迷离却又直勾勾的盯着屏幕上的人,嘴唇饱满,晶莹剔透。
陈伯屿不自觉咽了咽口水,收回视线没敢再和对面的人对视。
“怎么了?”陈伯屿低下头问。
陈微月没说话,还是直直看着陈伯屿。
沉默。
陈伯屿抬起头,见对方状态不太对“陈微月,你喝醉了吗?”
“新年快乐——,陈大大屿”陈微月慢吞吞开口。
陈伯屿:
女孩喝醉了,意识不清,陈伯屿这才放心大胆的盯着陈微月看,很仔细,轻蹙的眉毛,明亮的眼睛,圆润的鼻头,微抿的嘴巴。
陈伯屿的目光贪婪又痴迷,嘴边挂着本人都无法感知的笑。
而陈微月的脑子还在重启,重启——重启失败。
“你吃年夜饭了吗?”女孩问。
陈伯屿想着自己做的一菜一汤,目光未动,将手机向上抬了抬“吃了。”
“陈伯屿——”
“嗯。”
“陈伯屿——”
“诶。”
“陈伯屿——”
“我在。”
陈微月感觉头晕,把手机放在一边,脸埋进被子里,也不说别的一直叫陈伯屿的名字。
陈伯屿看不到陈微月,手机里只有天花板,听着女孩闷闷软软的声音,心口跟被大贵挠了一样,麻麻地。
无聊的来回,少年耐心的回应。
“陈伯屿——,新年快乐,新的一年要开心,平安,健康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要告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的”陈微月又把脸凑到屏幕里,强忍困意眯着眼睛开启碎碎念。
陈伯屿感觉自己的心跳在加速,“砰砰砰——”和窗外的烟花声相应和。
“真的吗?”少年心口发烫,傻傻地问。
“对呀,谁让我们是好朋友呢!”陈微月意识逐渐消散,合上眼睛,睡着了。
“只是朋友吗”陈伯屿喃喃地问,很是失落。
这边的陈微月已经进入梦乡,也就没有发现陈伯屿身后的寂静与冷清。
少年忍不住伸手隔着屏幕描摹少女的睡颜,悄悄截了好几张屏。
“月宝——”陈妈在寻找女儿,陈伯屿恋恋不舍地挂掉视频。
屏幕熄灭,周身又陷入安静,只有窗外少许的烟火声在喧闹。
今年好像也没那么糟糕,陈伯屿心想,自己应该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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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一,陈微月跟着爸爸妈妈回了n市去看望外公外婆,毫无悬念,又是满载而归。
悠闲的日子总是短暂,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
陈伯屿现在觉得上学是最幸福的日子,因为每天都可以看见陈微月。
课间,一向和周嘉悦侃天侃地的陈微月格外安静,抱着本书埋头苦读。
陈伯屿盯着女孩的背影发呆。
猝不及防,旁边的叶成推了他一把,冷漠回头,只见叶成一脸鄙夷地看着他,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晃。
“喜欢陈微月啊?”叶成凑近陈伯屿,小声逼逼,笑得一脸恶心。
“关你p事。”这是做同桌以来陈伯屿第一次冷脸。
叶成长得有几分姿色,成绩不错,性格开朗,能说会道,赢得众多老师和女生的喜爱,也不乏男生的追捧。
在这个只有八个男生的文科班里,陈伯屿是个例外,独来独往,只和陈微月有交集。叶成见对方对自己没有那种崇拜的感觉自然也看不上陈伯屿。
周嘉悦四下转一圈没人说话,耐不住寂寞凑过去。
“他把男友的头颅砍下,泡进福尔马林里,夜夜欣赏”
“咦——”周嘉悦一个寒颤“陈微月看不出来你还喜欢这么血腥的小说啊!”
快上课了,陈微月收起书,听到周嘉悦的话没忍住给对方一个嫌弃的眼神“什么血腥!这是悬疑小说好的吧!”
“咋喜欢上看这种小说了?”周嘉悦虚心求问。
“太刺激了,太喜欢了。”陈微月想不出什么高深的缘由,这是内心的最直观感受。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坐在后面的陈伯屿默默往心里记。
其实可能陈微月自己都不记得了,上辈子高二时她就喜欢上看悬疑小说,只不过那时为了学习她割舍了很多爱好包括这一个刚刚发掘的爱好。
工作后在压力之下这项爱好又死灰复燃,或许是冥冥之中注定的。
陈伯屿知道吗?大概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