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真的不甘心
住院部一楼大厅。
一个三十出头,充满风尘味的女人正在走来走去,身材风韵犹存,浓妆艳抹的脸上气愤不已,嘴里不停地咒骂着。
显然之前在楼上的时候被气坏了。
不一会。
听到电梯响声的她看向电梯方向,王美玲失神落魄的从电梯里走了出来,手里死死的抓着一大叠厚厚的红色人民币钞票。
指节变形。
手背青筋凸起。
她看到充满风尘味的女人,茫然的抬起头,脸上挂着泪痕。
胥丽丽看到王美玲这个样子,心里一疼,同是女人,又怎么可能不触动?她看了眼王美玲手里的钱,问道:“他们没要这钱吗?”
“他说这钱脏,还扔在了地上。”
王美玲听到胥丽丽的问话,回过神来,举起手里的钱,看着胥丽丽:“丽姐,我这钱脏吗?是不是很脏?”
说着,说着,王美玲就哭了起来。
“哪里脏了,不都是你辛辛苦苦,忍受别人的白眼赚的嘛。”胥丽丽拥抱住了王美玲,情绪受到了感染,眼眶也有点泪水,安慰道::“他们不要就算了,两万块钱,你怎么花不行啊?干嘛非要热脸贴人家冷屁股。”
“呜呜呜,可是他们是因为我得罪东哥的啊,而且黄勇还伤的那个样子。”
王美玲哭的有点厉害,肩膀不断地抖动着:“我开始来宁安,就是不服,不甘心而已,也没想打扰他们的,我就自己想自己赚点钱怎么了?我做出台公主我也没陪人家睡,每天喝酒喝到吐,怎么我的钱就脏了?”
“他们煞笔,不要理他们。”胥丽丽愤愤的骂道,她自己就是做妈咪的,在她看来,骂王美玲钱脏,跟骂她钱脏一个样。
都是侮辱。
胥丽丽当然不爽了,接着她又问王美玲,关心的问:“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皓东肯定记恨上你了,宁安的夜场你也肯定待不下去了,万一被他们碰到,就完了。”
王美玲闻言,抬起头,眼里闪过一抹决断,问道:“丽姐,你能不能帮我问到东哥号码?”
“你要皓东号码干嘛?”胥丽丽看着王美玲,有不好的预感。
王美玲咬了下嘴唇,说道:“这件事情毕竟因我而起的,我想跟东哥商量一下,看陪他睡一觉,他能不能放过陈升他们。”
“你疯了啊。”
胥丽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看着犯傻的王美玲,忍不住伸手指了她一下脑袋说道:“王美玲,你这里可不要犯傻啊,皓东是什么人,你又不是没听过,那是真正的黑社会,他吃了这么大的亏,他能因为你陪他睡一觉,轻易的就这么算了?你在夜场也待了好几个月了,怎么还这么天真?”
“那怎么办啊?”王美玲有些焦急。
胥丽丽摇头道:“没什么好办法,皓东这种社会上的大哥最注重面子了,肯定要找回场子的,除非有人把关系找到乔四爷那里去。”
“那总得试试吧……”王美玲根本不认识乔四爷,甚至听都没听过,她一脸失望,眼神里有着不甘心的喃喃着。
“试你个头。”
胥丽丽没好气的推了下王美玲的头,试图推醒她,然后拉着王美玲的手:“走吧,姐带你去海底捞弄顿火锅去去寒气。”
“我不想吃,没胃口……”
“没胃口也得吃,你不吃我还饿呢,大冬天,晚上陪你来了两趟医院……”
胥丽丽不容拒绝的拉着王美玲说着。
……
病房内。
黄勇终究是睡着了,我却始终没有办法入睡,满肚子心思。
站起来,看着躺在病床上的黄勇,从他脸部包裹纱布的缝隙看进去,他的脸上已经完全青肿起来,看起来特别的吓人。
腹部缠着纱布,头上也缠着纱布。
身上还有多处软组织挫伤,很多淤青在身上,其实这些都是次要的,主要是黄勇的脸上,我觉得特别的难弄。
只能祈祷着千万不要留什么伤疤。
现在黄勇没结婚,就一个女朋友夏兰兰,以夏兰兰的出身,黄勇和她的结婚几率也特别的低,脸上要是留疤的话,找女朋友还真的难找了。
这些还是次要的,不是我最烦的。
我最烦的是现在回老家怎么办,怎么面对黄勇的父母,本来我和黄勇都打算这两天开着陈莎莎的宝马740回家好好风光一下的。
村头的超市过年时候都会有同辈的人打工回来,斗地主,玩斗牛,输赢不大,也就几百块钱,最多一两千足够了。
前几天黄勇还一脸兴奋的跟我说,到了老家,第一件事就是把车开到村头超市,然后拿出一万块钱摆在桌子上,斗牛坐庄,随便他们怎么下注。
至于为什么拿一万,那是一万块钱的话,在村子里已经足够装比了,同辈的人大多都是打工的,也没多少钱。
很多时候下注都是十块钱,二十块钱的下注,只有几个在外面混的不错的,会五十一百的下注。
现在倒好,居然因为王美玲出了这档子事情,把原本的计划都给打乱了。
而且哪怕我现在就跟黄勇回老家,躲在市里的医院,等他伤好了再回村里,年后回宁安又是一件麻烦事,那个叫皓东的,真的成了我的心头大患。
乔四爷。
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就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在我的心头,能做的也就只有尽量把矛盾点下放到和皓东的层次,不要上升。
我怕老虎一个打盹起身,就会把我给踩死。
还有那个赵敦煌,也是让我如芒在背,加上这个叫皓东的,等于一个在暗,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来踩我一脚,一个在明,我也清楚的知道他不可能罢休。
除非我离开宁安。
但是,好不容易拼搏到了现在,“东升装潢有限公司”年底分红,我居然分了五万块钱,刚有了起色,看到盼头,要让我放弃的话,我真的非常的不甘心。
这就好像赵敦煌和那个叫皓东的,突然抓到我,把我抓到一个没人的地方,一人按着我左手,一人按着我的右手。
他们各自手上拿着一把刀,问我保左手还是保右手一样难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