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有牛车了
林妙儿突然觉得这件事好像有点不对劲，但是她并没有和王婶说这件事。只是胡乱应了几句，就回家去了。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中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直觉告诉她这县令不收她家赋税绝对不是什么良心发现大发慈悲，而是别有阴谋。
可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了，直到村子里最后一户人家都交完赋税，林妙儿这里也还是没有等来任何动静。既没人来收钱，也没人来找她们麻烦。这让林妙儿不禁怀疑难道是自己想太多了？
清晨，阳光刚刚洒落在村庄的田野上，李大柱就赶着牛车向着林妙儿家的方向驶来，今天是他们约定好去牛市挑牛的日子。林妙儿带上了可可和云舟，三人一起坐上牛车，向着平安镇出发。
到达牛市，只见人头攒动，牛鸣声声。林妙儿和贺云舟穿梭在牛群之间，仔细打量着每一头牛。现在这世道不好，尤其是今年整个遥岭县都因为干旱收成不好，能买得起牛的人不多，一路上不少牛贩子看到他们，都热情地招呼着要推销自己的牛。
“几位看看这头牛，毛色光亮，身强体壮，耕田拉车都是一把好手！”一个中年牛贩子指着一头体格健硕的黄牛，满脸堆笑地介绍道。
“几位，我这牛不仅身体强健，而且还只要八两银子。”这时旁边突然又窜出来一个精瘦的汉子。
那中年牛贩子见有人和他抢生意，顿时就不乐意了。
“诶我说你这李三什么意思，这人明明是我先看中招呼的。”
“谁规定你先看见就一定要在你那买了，我这牛可比你那牛便宜多了。”
“你那牛光便宜有什么用，一头老牛还能再耕几年的地啊？”
“你那牛还不是一样腿脚受过伤，现在光有个空架子唬人，根本就使不上力。”
两个人谁也不服谁，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就吵了起来，看得林妙儿内心无语。而李大柱更是头也不回，完全不理这些招呼他们的其他牛贩子。直接带着林妙儿他们往牛市的最东面走去，随着他们越走越远，周围的嘈杂声渐渐远去。
很快，李大柱便带着林妙儿和贺云舟穿过熙攘的牛市，来到了一个不起眼的摊位前。这个摊位的主人是一位老头，他头戴一顶旧草帽，正悠闲地坐在一张破旧的木椅上，手里拿着一根烟斗，轻轻地吸着。
李大柱走上前去，打了个招呼：“陈伯，好久不见。”
老头抬起头，看了李大柱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后又露出了和煦的笑容：“哟，是大柱啊，怎么今天有空来我这了？”
“今天是带村里的嫂子一起过来买牛的。”李大柱向陈伯介绍了林妙儿一家人。
陈伯笑着向他们点了点头，见只有林妙儿一个妇人带着两个孩子，心中有数，就移开目光又转向李大柱问道：“今天正好有头脾气温顺的，你过来看看怎么样吧。”
这李大柱见到了牛，就两眼发光，对他来说，跟牛打交道可比跟人打交道自在多了。他走到那头牛前，开始仔细地打量起来。他先是用手轻轻地摸了摸牛背，感受着骨架和肌肉的紧实度；接着，他又探了探牛鼻子，鼻子湿润，牛的呼吸也平缓有力；最后，他甚至还转到牛屁股后，轻轻地拍了一下，观察牛的反应。
把一头牛摸了个全须全尾之后他这才对着陈伯说道：“眼睛明亮，鼻子湿润，四蹄劲壮，是头好牛。”
陈伯这时也走过来轻轻抬起牛的四蹄，给李大柱检查牛的腿没有疾病或者受伤。这才说了价钱：“这头牛本来我是打算卖十五两银子的，既然今天是你过来，咱们也算是一回生二回熟了，十三两你就可以把它牵走了。”
李大柱没有马上答应，而是转头询问林妙儿的意见。“十三两其实也算是个公道价格了，只是今年行情不好，买牛的人不多，所以很多牛贩子都把价格往下降了不少。这牛身强体壮，再用十年往上是没问题的，如果是按照往年的价格怎么也得十五两或者更多。”
林妙儿听完李大柱的意见开口说道：“陈伯，我们找大柱兄弟一起过来本就是想寻个可靠诚信的卖家，只要价格公道，牛是好的，我们并不贪图小便宜。您给我们优惠了二两银子是看在大柱的面子上，但是我却不好因此就反倒不让您赚钱，不如十五两银子您把这牛车也一并卖给我，也算是我给您一点添头，您看这样可好？”
这话听得陈伯和李大柱两人心中都连连赞赏，本来当中间人日后有什么问题就容易招人埋怨，出力还不讨好。如今这么一说，既表现了林妙儿进退有度，又给足了李大柱面子，最后也没有让陈伯吃亏。三方心里都满意，一拍即合，当场就给了钱，套好车。陈伯又给林妙儿和贺云舟仔细地讲解了养牛需要注意的一些事情，几人这才感谢地告别。
这牛车其实一开始林妙儿就看中了，她看那牛车框架是用楸木打造的，结实牢固，车身也被打磨得光滑圆润，每一块木板拼接的地方都严丝合缝的，一猜就是手艺不错的木匠打造的，她如果自己找人，不仅要等上不少日子，这样的用料加上工钱恐怕至少也要二两五钱才够。
离开了牛市李大柱因为还要回去干活，便先驾着牛车离开了。贺云舟则兴奋地驾着新的牛车带着林妙儿和可可向镇上的市集赶去。他们今天还要买小鸡崽和小狗崽呢，可可早就忍不住催促起来。
可惜来到市集上转了一圈，他们并没有看到有卖小狗的人，不过路上倒是见到有不少妇人带着篮子问有没有人需要刚孵出来的小鸡崽。林妙儿观察了一会儿，找到一个看起来面善的妇人问道：“这位大姐，您这小鸡崽怎么卖？”
那妇人闻言，喜上眉梢，连忙答道：“我这小鸡崽都是自家母鸡孵化的，每一只都健康活泼。你若想要，便以十文钱一只的价格拿走，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