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我们之前很熟吗？
那是雷电影印象最深刻的一天，因为在那一天，她永远的失去了她的姐姐。
雷电真在瞒着她的情况下前往了战场，而等她赶到那里时，已经晚了，战争已经结束了。她看见了倒在血泊里的雷电真。
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抱着姐姐的尸体痛哭。
那天，七神中的六神都来到了这里，而有三位神明被这场战争或者这次战争的余波夺去了生命，大慈树王、水神厄歌莉娅以及她的姐姐雷电真。
那天的场景一直深深地刻在她的心里，红灰色的天空、红色的方块、满地的尸骸。
七神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聚会了，她没想到再次相见居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她第一次见到几神狼狈的模样，尤其是那位岩之神摩拉克斯。她居然在那位被誉为武神的魔神的脸上看到了那样的表情。摩拉克斯此刻与她一样，都跪坐在血泊之中，而他的怀里毅然也有一个人。雷电影认得她，是业火之神赫菲托斯，也是那位摩拉克斯的爱人。
她并不清楚为什么赫菲托斯也会出现在这里，或许也是被天理召唤而来的。与姐姐相对干净的身体不同，那位业火之神的身上布满了不少的伤口，胸口还有很明显的被利刃贯穿的痕迹。
当时天理似乎也去到了赫菲托斯身边，脸上的神情也是同样的沉重，她看见天理向赫菲托斯的身体里输送了什么东西，随后摩拉克斯便抱着赫菲托斯，与风神巴巴托斯一起离开了。
在回灯彩堂的路上，毕月的表情一直都很沉重。不同于什么都不愿意说的温迪和自家龙龙，雷电影说的虽然不多，但对她来说信息量已经很大了。
首先，她是被穿心而死的；其次，雷电影的说法证实了她确实与天理有一些联系。而根据雷电影的描述，以及先前她做的那么诡异的梦，她梦里的场景应该就是坎瑞亚。
她为什么会梦到坎瑞亚呢？从雷电影的话中来看，她死在了坎瑞亚？而如果那个梦中的‘我’就是毕月她自己的话，那那个在身体里跟她自己争夺控制权的是什么？为什么深渊使徒会那么说她自己？
种种的疑惑环绕在毕月的脑海里，她迫切地想要回想起来。但或许是身体不愿意让她继续回想，又或许是有什么东西在阻止她继续思考下去，剧烈的头疼占据了毕月的大脑。她也不再管街上有没有行人了，直接一个闪身回了灯彩堂。
“诶！刚刚那个是毕月吧！”派蒙揉了揉眼睛，看着前方空空的街道。
“好像是的。”荧点了点头。
派蒙挠了挠头，“她刚刚看起来好像有点不太对劲啊。”
想起刚刚看到的状况，女孩捂着脑袋，时不时还晃一晃头，看起来就不正常。而荧又突然想起了在璃月钟离嘱咐她的话。
“阿月现在情况比较特殊，力量不是很稳定。在你们这次的旅途中，希望你可以多多照顾她。”
荧低头想了想，决定把刚刚毕月的情况归结为力量不稳定所造成的，于是她决定跟上去看看。而透过元素视野，她也看见了毕月离开的方向。
于是荧和派蒙便一同前往了灯彩堂。
剧烈的头疼让毕月闭着眼睛靠在榻上，恍惚间，她感觉自己周围似乎发生了变化，再睁开眼时，她发现自己正身处一个岛上。
“你终于还是来了。”
一个令毕月感到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转头看去，一个与她有些许相似的女人正站在她身后。
“你是天理法涅斯？”这个人身上带给了毕月强烈的熟悉感，但她并不认识她。然而作为大陆上的魔神，她下意识地认为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天理。
女人似乎也有些惊讶，但还是点了点头，“没错。”
“但天理不是已经沉睡了吗？”毕月问道。
“我确实沉睡了，站在这里与你说话的不过是我的一缕意识罢了。”法涅斯说道。
面对天理，说不警惕那是假的。毕竟毕月已经知道了至冬那位女皇的计划。而在她从前的记忆里，天理也是导致魔神战争开战的最大原因。
“我从你的神情里，看到了警惕”法涅斯开口道。不知道是不是毕月的错觉，她居然从她的语气里感受到了一丝哀伤。
“作为魔神，对天理存在着敬畏难道不是正常的吗？”毕月问道。
法涅斯摇了摇头，“别人或许可以，但你至少我们之间其实是不必这样的”话说到最后，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以至于毕月甚至最后都没有听清。
“你说什么？”毕月歪了歪头。
“没什么。”法涅斯并不打算重复刚刚自己说的话，转而直接说出了毕月很关心的事情，“关于你脑海里想的问题，不要再继续回想了，这是对你好。”
“但若我一定要知道呢？”毕月上前了一步。虽然平时看不出来，但毕月对于现在的自己是感到恐惧的，毕竟现在她体内的未知太多了，神之心下落不明、记忆的缺失、力量权柄的不完整。而且随着那些莫名的梦境的出现，以及之前雷电影所说的画面，她不得不开始怀疑自己之前是不是做了什么混账事，甚至跟深渊产生了联系。
法涅斯看着眼前与自己有着几分相似的少女，眸光微微闪烁，随后便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既然你真的想知道，等你回到璃月之后吧。等你回到祂身边，我会慢慢告诉你的。”
毕月是不解的，毕竟她能看出，法涅斯眼中的情绪很复杂。
她跟天理很熟吗？她的记忆虽然不全，但是从她作为魔神诞生到最后因为磨损而疯掉之前的记忆都是完整的。难不成她磨损之后还能跟天理搭上关系？不能啊？
或许是毕月困惑的表情在脸上都已经藏不住了，她听见了法涅斯的笑声。
“噗——你还是这么藏不住表情。”
瞬时间，毕月感觉到周围的气氛似乎没有那么沉重了。果然，下一秒她发问了，而问题居然是唠家常。
“摩拉克斯现在对你怎么样？”
“啊？”毕月微微一怔，显然没想到法涅斯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她挠了挠头，回答道：“跟之前一样，对我很好。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厨艺见长。”
法涅斯满意地点了点头，“那就好，看来当初没白信任祂。”
或许是因为她的语气太过熟稔，毕月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我们之前很熟吗？”
法涅斯愣了一下，随后便沉默了，过去无数的画面从她眼前闪过，最终定格在一个场景下。那是一只鸟儿挡在她身前的画面，而在那只鸟儿背后，是漆黑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