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请不要为难菜鸟
实际上，连这群寒门修士自己也没有信心，毕竟文试这关太难过了。
穆言不耐烦地道：“辰时快到了，想好没有，要是没这个胆子答应，就早点说，别在这浪费大家时间！”
“我答应了。”
“沈兄！”
“你不要冲动！”
沈云封轻轻摇了摇头，自己从不做没把握的事，却见他从人群里走了出来，直视穆言，朗声道。
“不过这赌注要改改。”
“我对筑基丹没兴趣，要是穆公子输了，也在放榜当天、在这广场上，给我磕三个响头，怎么样？”
“当然，如果穆公子怕了，可以不答应！”
穆言听沈云封提出的条件，本来尚在犹豫，可听见怕了两个字，立刻冷笑。
“本公子会怕你一个杂役？好，赌就赌！不过筑基丹对你来说可是稀世珍宝，你真不打算要了？”
“不过尔尔。”沈云封耸耸肩膀。
开玩笑，自己好歹是个道士，筑基是什么难事吗？
穆言脸色很难看。
柳诗雨忽然插言：“既然如此，我也出个彩头。”
说着从乾坤囊中拿出一块赤红色带着斑纹的石头。
“这是帝台之棋！”
观礼台上一位修行宿老瞪大双眼。
“柳家妮子，你这帝台之棋卖不卖？”
“不卖。”
“可惜，可惜。”宿老捋着胡子，一脸惋惜的模样。
柳诗雨道：“我将这枚帝台之棋当做彩头，赠给打赌获胜之人，无为真人，你若想买，将来可以去寻他。”
无为真人眼睛一亮，眸光在穆言和沈云封身上逡巡。
人群里，韩琦叹气道：“要不说世家大族底蕴深厚，咱们寒门望尘莫及。这帝台之棋珍贵无比，是祭祀百神所用之物，人佩戴它就不会受邪毒之气的侵害，多少人趋之若鹜的宝贝，柳家小姐说笑间就拿来当了打赌的彩头。”
众寒门修士心里五味杂陈。
祁明用手怼了怼沈云封，调侃道：“柳大小姐这是对你有好感了，不错，不错。
沈云封刚想说话，却听远处执法弟子高呼一声：
“辰时已到，诸弟子进殿！”
众人忙止了议论，陆陆续续走上通往祖师殿的天梯。
沈云封仰头望去，天梯延绵进云端，云雾飘渺之中，两扇古朴却散发着极强威势的青铜门，缓缓打开。
天机门祖师殿就矗立在眼前。
该殿以一百零八根建木为主体，上合星辰之数，下应地脉之祖，其上覆盖着千片琉璃瓦，飞檐斗拱，直插天宇。
沈云封遥望恢宏的大殿，心里竟生出一丝激动。
“好大的手笔，支撑大殿的柱基竟然是建木树。”
“建木？传说中能沟通天地的神木？天机门不愧是四大仙宗之一，果然底蕴深厚。”
“好可惜啊，现在看到的柱基已经是切割打磨过的，我还从来没见过原生建木长什么样呢？”
“《山海九域志》有云：其状如牛，引之有皮，若缨、黄蛇。其叶如罗，其实如栾、其木若蓲，名曰建木。”
厉害啊！居然能将关于建木的知识一字不落的背下来。
众人尽皆侧目。
“穆兄果然博学，竟将《山海九域志》倒背如流！”
“穆公子如此博闻强识，本次文试必能一举夺魁。”
穆言余光扫了沈云封一眼，目光里尽是不屑，随后大步昂扬地走在众弟子前面。
“花孔雀，得意什么？”柳诗雨撇撇嘴，非常不爽地跟穆言拉开距离。
沈云封的心沉了沉，这穆言还真不是一般纨绔，居然把《九域志》背的这么熟，目前看来，文试是比不过他了，只能保证不被淘汰，然后在武试里翻盘。
进入殿内，但见其间帝屋做梁，水晶为壁。云纹金丝红毯上，按顺序排布了数十张青玉案，上面笔墨纸砚俱全。
紫阳真人和诸位长老尚未进殿，众考生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猜测本次文试的内容。
“喂，花孔雀，你这么厉害，知道那是什么吗？”柳诗雨指着云顶，冲不远处被众星拱月的穆言大喊。
“叫谁花孔雀呢！”
“赵睿，柳大小姐不过是想考较一下我，不必生气。”
穆言侃侃而谈：“此殿以帝屋木打造，帝屋是山海大陆十大神树之一，除木质坚硬外，还具有十分强大的能量，经常被当做阵眼使用。”
“所以。”穆言故意顿了顿，提高声音：“此殿云顶实际上是一个坚不可摧的防御大阵。”
包括柳诗雨在内的众人都是一怔，他们本以为这云顶只是建造华丽的房梁罢了，没想到还别有用途。
“孺子可教。”
段九渊负手立在玄柱下，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这小子还真有点本事。”柳诗雨嘟囔着，又向穆言看了几眼。
沈云封不为所动，既然已经打定主意，就没必要因为对手的出色，平白地给自己带来压力，作为道士，沈云封的心理素质那是杠杠滴。
倒是祁明等一众寒门修士，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我们偷偷替你打听过了，据说这次文试极其难，考较的是那种寒门世家根本接触不到的内容！”
“运气这么差？？”
不少寒门修士垂头丧气。
这时有个家丁模样的人走进殿，附在穆言耳边说了些什么，穆言听完眼睛里立刻充满喜色，他将这个消息分享给其余世家子弟，这群人简直是喜出望外。
“没想到，居然考这个哈哈哈！”
赵睿站在穆言身边，冲着沈云封肆意地大笑。
“这小子死定了，这些东西，小一点的世家都接触不到，何况他一个没根基的散修。”
“沈公子，我劝你好好练练磕头的姿势，希望发榜那天，你磕起来不会太难看。”
穆言猖狂地大笑。
沈云封懒洋洋地不愿搭理这群人，倒是把祁明这些寒士气的够呛。
“紫阳真人到——”
众人闻言全都闭了嘴，恭敬地站在原地。
紫阳真人因修为高深已至元婴后期，所以虽年过七十，仍是中年人的面貌。
为表示对考工一事的重视，一向崇尚节俭的他难得的换上了华丽的青色长袍，眉宇间正气缭绕，有种巍巍孤松，凌然不可犯的气势。
身后跟着的数名长老，也是各个如昆仑美玉，让人见之忘俗。
“拜见紫阳真人。”
众弟子行礼如仪。
沈云封望着紫阳真人，心里叹了口气，他知道这位天机门宗主的最后结局——因控制不住心魔，惨死于飞升关口。
紫阳真人说了几句勉励后辈的话，便与诸位仙门的魁首同上仙舟闲谈去了。
万人瞩目的考工便由华阳真人主持。
华阳真人是一位外表颇为慈祥的白胡子老头，矮矮胖胖，笑起来憨态可掬。
此刻他笑眯眯地说。
“本次考工共分为两场。第一场为文试，过往考工从未考过以下内容，你们是第一批幸运儿，要用心答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