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颍川书院”
刘稷说道:“听说颍川书院人才辈出,司马太守可否跟稷说说这书院的来历?”
司马儁道:“颍川自古人杰地灵,私家书院其实有好几家,不过外人一般指的是最大的一家,它原本是颍川豪门世家荀氏的一座别院,后来改成了书院,因为坐落在颖川,时间长了大家就叫他颖川书院。目前有几十名学子,老夫偶尔也去过两次。”
“原来如此,司马太守,能否给我派个向导?我想去书院看看。”
“啊……将军,贼军刚退,有可能去而复返,这时候出城很危险,你还是留在城中吧。”
“无妨,您老不必担心,我天黑之前必归。”
司马儁见刘稷一心要去,只好点头,:“来人,把老夫的车夫找来,让他带刘将军去书院。”
“刘将军,老夫的车夫知道书院所在,让他驾车随你去就行了。”
“善!”
不一会刘稷带着典韦严飞两个,坐上马车便往书院走去。
蹇硕想跟随,刘稷内心不悦,不理会他,或许他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便不再跟随。
由于黄巾闹事,路上几乎没有行人。刘稷一行很快就到了一座山脚下。
刘稷下车,顺着山脚的石板路往山上走去,石板两头生满青苔,山虽不算高,但风景秀丽,初夏时节,满山绿叶葱葱。
步行大概几百米,来到了一块平地。平地前有座小广场,广场上还摆着一块磨盘。
紧挨山脚的地方建了几座房子,房子是青砖瓦石所造,从外形上看,应该有些年代久远,这便是闻名天下的颍川书院。
书院没有高大的围墙,没有烫金的匾额,没有黄铜的兽面门环。
刘稷上前有,来到中间的大房子前,抬头往上看,上方挂着一块黑漆白字的木匾,上面书着大大的四个字“颍川书院”。
字体遒劲有力,黑白相映,完美的结合在一起,显得沉稳而凝重。
一扇显然年深日久的木门却开启着并末关闭,刘稷迈过几级台阶,走过青石板路,走进房间,房间挺大,青砖砌就,上有雕花瓦当,房间中央是一个大大的香案,香案后悬着一张孔子的画像,青铜香炉中插着几枝没有烧完的香,炉中满是香灰。
刘稷上前,对着孔子的画像,弯腰三拜。
喊道:“有人吗?”
“有人吗?”
刘稷叫了几声,并未有人回应。心想,来的真不凑巧,连一个人都没有。
刘稷见房间右边还有条旁门,顺着穿过旁门,只见房间内摆放着十几架矮几,刘稷心想,这便是上课的地方吧?可惜矮几上却早已没了书卷。
来到讲台上的一架稍微大一些的矮几,一架造型精美的古琴摆放在上面。
刘稷轻轻拨弄一下琴弦,“叮!”音色圆润清脆。
寻思着,这架古琴应该价值不菲,没想到却没带走。
刘稷心想,汉末谋士,风流人物,颍川多矣。郭嘉、许攸,荀攸、郭图、徐庶、司马徽、都出自这里,或许他们就在这间屋子上过学,荀彧曾对曹操言:“颍川多奇士”。事实上三国名士,十之八九出在这里。
颍川更是华夏人才辈出之地,少典、许由、大禹、夏启、太康、仲康、少康、吕不韦、张良、晁错、吴道子等名垂华夏历史的人物,都出自颍川。
刘稷坐下,手指一拨……
“悠扬的琴声像一条欢快的小溪,缓缓地流出……
“峥……”
刘稷弹琴,典韦也还是第一次听,严飞更是直接坐下,欣赏刘稷的琴艺。
突然琴声一变,一首《梁祝》的曲子,缓缓流躺,刘稷高声唱道:“
“碧草青青花盛开,彩蝶纷飞久徘徊,千古传颂深深爱,山伯永恋祝英台……
同窗共读整三载,促膝并肩两无猜,十八相送情切切,谁知一别在楼台。楼台一别恨如海,泪染双翅身化彩蝶偏偏花丛来,历尽磨难真情在,天长地久不分开。啊~~啊~~啊~~”
刘稷一边弹琴,一边歌唱,把典韦跟严飞给惊呆了,只可惜,这两家伙不懂音律,除了觉得好听,其实就是对牛弹琴。
刘稷用力卖唱,突然从后院进来一名老者,也在站着不动的欣赏。
待刘稷一曲唱完,
“这位公子好技艺,此曲好生动听,不知是何人所作?”
刘稷抬头一看,原来来人了,一名50多岁的长者,胡须有些花白,个子有些偏瘦,身上还有几个补丁,但洗的很干净,一看就是个儒生。
刘稷起身,拱手一拜,:“见过先生!冒昧来访,见有琴在此,一时没忍住,打扰到了先生,还请先生见谅。”
老者也连忙还礼一拜,:“公子不必客气,不知公子是…?”
刘稷道:“汉室末胄,阜陵愚夫,刘稷刘子贤,见过先生。不知先生怎么称呼?”
这老者突然惊道:“公子莫不是侍中刘稷,陛下新封这次平叛的副将?”
“正是在下!”
“老夫邓萧不识真人,原来是刘将军到了。”
“将军请坐,昨日听闻阳翟被围,不知将军来书院何事?”
刘稷心想,邓萧,没听说过,只怕是个打酱油的吧。
“哦,先生放心,阳翟贼军已退,主将彭脱已被我这位兄长所擒。在下来书院,并没有什么目的,只是想来看看而已。只是没想到,如今书院空空如也。”
邓萧看了典韦一眼,心想,这身块头异于常人,果然是猛将。
“将军,黄巾闹事,各位学子也无心念书,老夫便让他们回去了。老夫担心,乱兵对学子不利,如今书院就老夫一人。”
“哎,在下惭愧,不能让学生们好好安心念书,这是朝廷失职,不过请先生放心,黄巾之乱,很快就会平定,到时学子们可安心上课。”
邓萧摇头:“朝廷就算平定黄巾之乱,只怕天下也难以太平,如今世道,人心思变,做盗贼容易,做顺民难。”
刘稷心想,这老头果然有几把刷子,不愧是书院的教书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