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别笑了
苏清烛抱着凌恣意朝剑峰上自己住的地方走去。
剑峰很大,但住的地方就只占了小小的一片空地。
凌恣意看着映入眼帘的一排排茅草屋,联想到了茅屋为秋风所破歌,只觉得此情此景有些伤感了。
“宝宝,咱们凌风宗挺有意思的哈,丹峰石头屋,剑峰茅草屋,这是有什么特殊的说法吗?”
苏清烛沉思,“我刚来的时候宗内还不是这样的,至少住的还挺正常的,至于为何变得如此抽象官方的解释是为了磨练弟子的意志,你就装作就是这个样子吧。”
哦,凌恣意摸摸鼻子,她懂了,就是宗门没钱了呗。
怪不得玄真子甩手甩的那么欢快,合着这就是个烂摊子啊。
“那我现在住的那个院落岂不是算是宗门比较好的?”
苏清烛摸摸凌恣意的脑袋,“不是比较好,是很好。”
“你大概还没见过新弟子宿舍是啥样吧?”
“没有啊,咋了?”她进了宗门就被安排在那个院落里,她又宅,去过最多的地方就是膳食堂。
“没什么,只是庆幸我家宝宝没有跟新弟子一起受苦。”
“受苦?这么严重吗?谢云带我逛的时候我觉得还好呀。”虽然建筑物看起来有陈旧,但也别具韵味。
“他还带你逛过凌风宗?”苏清烛有些吃醋。
“不是你让人家帮忙照看一下我的吗?”
苏清烛淡淡了哦了一声,“反正现在是我的宝宝。”
凌恣意好笑道:“哥哥,宝宝叫的还挺顺口呀。”
苏清烛耳朵微红,闷声抱着凌恣意走进最末尾的一间茅草屋。
屋内陈设十分简洁,一张床,一个打坐蒲,一张桌子一张椅子。
苏清烛将凌恣意放在床上,“坐会,我先换身衣服。”
凌恣意晃着腿,托腮色眯眯道,“哥哥让偷看吗?”
苏清烛偏头看他,清冷的眸子里带着极致的诱惑,“宝宝还想帮我换衣服吗?”
凌恣意跳下床,扯着他的衣带,不让他走,“好呀~我最喜欢给哥哥换衣服了。”
苏清烛微赧,虽然已经习惯少女时不时会冒出一些直白的话,但每次听还是会让他不好意思。
“那那你轻点。”
“什么轻点,宝宝你在说什么呢,我可是很正经的给你换衣服哒。”
凌恣意装傻,手法熟练的扯开对方的衣带,丢至一旁。
“哥哥,你好白呀,腰好细呀,腿好长啊,宝宝你是天生的omage圣体,可惜被我给标记了,咦嘻嘻嘻。”
说好的正经,正经不过两秒,衣服丢到一旁就往人身上摸,一边摸还一边点评。
苏清烛有些听不懂少女说的是什么,但她高兴他也高兴,忍着身上激动的颤栗配合她。
在没遇到凌恣意前,他对自己皮相并无过多关注,其实吸收天地灵气,修炼之人就没有丑的,此时倒是有些庆幸自己这般相貌入了她的眼。
他凑到摸着正起劲的少女耳边低声道:“宝宝喜欢就好。”
刻意压低的嗓音带着温热的气息撒在耳畔,硬控了凌恣意三十秒。
等凌恣意回过神,对方已经把衣服换上了。
凌恣意气愤的挠爪子,啊啊啊,这男人怎么突然间那么会。
凌恣意撅嘴道:“不是答应让我换吗?自己偷偷换了,真过分。”
苏清烛低下头在凌恣意撅起的嘴巴上亲了一口,“那晚上宝宝再帮我换好不好。”
凌恣意抿嘴,一眨不眨的盯着他,“晚上别跑。”
察觉到灵魂印记传来的强烈情绪波动,苏清烛面颊微红,“好。”
因为读书少,凌恣意不知道结了灵魂契约,一方情绪波动太大时,灵魂印记会给另一方传递自己的想法。
凌恣意此时还不知道自己脑海里的污秽已经被对方看穿了。
凌恣意嘚瑟的吹了个口哨,搂着苏清烛的腰,吊儿郎当,“小娘子,东西收拾好了吗?跟爷回家吧。”
苏清烛嗔了她一眼,真是没个正经,但也配合道:“小奴家没有什么可收拾的东西,只有奴家这个人。”
凌恣意手往下游移,捏了捏,“此般美人儿,定是要带回家中好好藏起来,就是家中妻儿彪悍,美人儿可不要被发现喔。”
苏清烛捂脸,论骚还是凌恣意骚,他一时不知道该回复什么,只好扯下少女作乱的手,跟她咬耳朵:“宝宝,茅草屋隔音不好。”
“什么?”意识到苏清烛在说什么,凌恣意脸爆红,她刚刚说了什么骚话,“卧槽,你怎么不早说,这个点隔壁屋里有人吗?”
看着少女红扑扑的脸蛋,苏清烛恶劣的点点头。
卧了个大槽。
凌恣意感觉自己没脸见人了,把头埋在苏清烛胸膛上,用气音说:“宝宝,就这个样子抱我回去吧,请不要露出我的脸,凌宗主还没上任就惨遭恶评。”
苏清烛笑出声,胸膛震动起来,他拍拍凌恣意的背,“咱们不是结过契吗?宝宝想对我说什么、做什么都没有事的,宝宝不要理会那群单身狗。”
凌恣意还是将脑袋埋在苏清烛怀里,闷声道:“不要再笑了啦,要被听见了。”
苏清烛得逞的勾唇,将少女抱起来,亲亲她发顶,“好,不笑,咱们先回家,那里人少,宝宝想做什么都行。”
凌恣意老脸红的止不住,md,这狗男人怎么变坏了,谁教他说这些话的,住爪,摸到痒痒肉。
——
紫阳宗。
与凌风宗势不两立之宗门,但要用势不两立来形容又过于严重,往浅一点说就是死对头。
究其原因是原宗主玄真子与紫阳宗宗主紫烟仙子不得不说的二三事。
修仙界剑修的通病是:一身剑骨气质出尘,除了剑道万物皆飘渺。
而玄真子年轻时是个混不吝的,丝毫没有剑修的呆刻板印象。
除了剑道,玄真子尤爱酒,什么酒最烈他最爱什么酒。
而紫阳宗紫烟仙子恰好酿酒手艺不错,两宗离得近,玄真子不干人事,常去偷酒。
一来二去,就从个人矛盾上升到了宗门矛盾,而导致宗门矛盾爆发的是玄真子抢了紫阳宗势在必得的两棵清心树。
据说那是紫烟仙子买来送给她心上人的,结果被凌风宗截胡,可想而知两宗关系直接降低到了极点。
两宗弟子平日里本就因为宗主间的矛盾不对付,因着这事两宗弟子差点没打起来。
如今更是发展的相看两生厌,多瞅两眼就要干架的地步。
紫阳宗,千花谷。
紫阳宗主紫烟栖息处。
玄真子狗狗祟祟的看了眼周围,从芥子袋里折了一根苹果枝插在地上,掏出纸笔留言:
紫烟,当年横刀夺爱是我不对,本想将清心树养好了送你。
想了想,玄真子将“送”字被划掉,改成了“卖”,然后继续写。
不想清心树中途夭折,今赠你万年灵木一枝,若能养成,也算了却你我之间的恩怨,切不可再派人滋扰我宗弟子。
写完,玄真子细细读了一遍,确认无误后将纸折好,放置在万年灵木一侧,正想离开,背后突然传来一道空灵的声音。
“玄真子,好大的胆子,你还敢来这里。”
玄真子背影一僵,内心一阵懊悔,不是跟人打听了今日紫烟不在宗门内吗?
结果转身就看见紫烟身旁一名颇为眼熟的弟子,卧槽,这不就是刚刚他朝对方打听紫烟踪影的那名弟子吗?
那名弟子得意的嗤笑:“宗主,我就知道那人的身形有些像凌风宗宗主,就算乔装打扮的再严实,也被我火眼金睛识破了。”
“你先退下吧。”紫烟手一挥,盯着玄真子面上没有什么情绪。
“是,宗主。”那名弟子也知道宗主之间的对话不是他一个弟子能插手的,便恭敬拱手退下。
紫烟待人退下后,款步行至玄真子面前,毫无波澜的眼神扫过地上的东西,
“万年灵木枝?这等好东西你也舍得送出来,怎么?又是看上我酿的哪坛酒?”
玄真子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我说紫烟仙子,送你点东西就是图谋你家酒?那要照你这么说我想喝你酿的那坛清风露。”
紫烟见怪不怪,“万年灵木枝的价值倒是远超清风露,我给你十坛。”
玄真子怪笑一声,“紫烟仙子大手笔。”
紫烟没理他,手一召将万年灵木枝收入芥子袋,随后指了指那团纸,“这是什么?”
玄真子把纸条往袋子一揣,“没什么。本想着你不在就给你留个言。”
紫烟垂眼看了眼,趁玄真子没注意甩出一条白绫将纸条卷出来落入手上。
“诶,你这人”玄真子羞恼,但纸条已经到人手上了,只得作罢。
紫烟展开纸条,扫了眼字条上面的内容,随后冷哼一声:“呵,了却恩怨?你拿什么跟我了却?”
玄真子皱眉,有些不悦,“你可别太过分,当初我只不过是抢了你两棵清心树罢了,用得着记得那么久吗?”
紫烟继续冷笑道:“这么多年了,你是真不知还是假装不知,玄真子啊玄真子,世人皆道你聪慧,可我一番心意你是当真的没有丝毫察觉吗?”
玄真子表情愕然,“你说什么?什么情意?”
紫烟失望的看了玄真子一眼,“你走吧,别再来找我了,十坛清风露稍后我会让人送去给你。”
“不是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玄真子抓住紫烟的手,品了品对方的话,面带纠结,“你不会喜欢我吧。”
紫烟盯着两人相交的手,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不是?你别不说话啊?你沉默是什么意思?你”
紫烟抬眸对上玄真子那双桃花眼,打断道:“是,我喜欢你,这个回答你满意吗?”
嗡—
像是被撞击,玄真子头脑一片空白,吶呐的说不出话。
“若不是喜欢你,你当真以为你能偷的了千花谷的酒?若不是喜欢你,紫阳宗怎会明里暗里替你挡了多少麻烦?若不是喜欢你,那么多年你以为我是在等谁?”
“那两棵清心树本就是给你的,你拿去也是应当,只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为了两棵清心树落了紫阳宗的面子。”
“你知晓沧玄界是如何议论紫阳宗吗?你不知道,你只知道那两棵破树对你有用,呵呵。”
紫烟挣脱玄真子的挟制,一副不想再说的样子,“你走吧。”
“紫烟,你”
玄真子愣愣的抬头,可眼前已没有那抹倩影。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叹息,玄真子颓然的垂下手。
剑峰,许池刚打扫完战场回到屋内(把峰顶那几棵被雷劈的歪脖子青松掰正。),就听见茅草屋传来一阵脚步声。
细数三个数,就听见茅草屋外摆设用的竹篱门被人一个大劲推开。
“小池子,出来,陪为师去喝酒!”
许池头疼,从里屋走出来,“师傅,您老又受什么刺激了。”
许池觉得自己好累啊,从山下回来,就被各种信息轰炸,他只想安详的躺一会好好厘清自己的大脑。
“你就说去不去吧?”玄真子在弟子面前大部分时候都没什么形象。
许池无奈的瞪玄真子一眼,“去去去。”
玄真子哼了声,“看你这不情愿的模样,要不是清烛不在,我还不找你呢。”
许池轻呵一声,别说你现在找不到他,以后你也找不到他,你徒弟,我的大师兄搬走咯~
玄真子揽着许池的肩膀往山外的青松林走,林子里面有处小石桌,风景也不错,是他平时品酒的好地方。
玄真子掏出一坛酒放在石桌上,将酒杯满上,推了一杯给许池,随后拿起自己面前那杯酒一口气饮尽。
饮完又给自己满上,一口气饮尽,三番两次,许池手里的酒还没喝几口,玄真子已经丢开酒杯,抱着那坛酒牛饮起来。
“师傅啊,您咋了?”许池终于发觉他师尊好像有些不太正常。
玄真子被这坛酒烈的深吸一口气,“好酒啊,就是没有紫阳宗千花谷的酒好喝。”
许池放下手中的酒杯,“师傅啊,你就别惦记千花谷的酒了,你是不知道我们两宗之间的矛盾多难解。”
md,谁知道他下山随便进的一个秘境能碰到一群紫阳宗的弟子。
看见他穿着凌风宗的亲传服装,好家伙,一言不合就上来掐架,裤衩都差点被扒了。
玄真子似是没有听见许池的吐槽,还在自顾自说着:“你说她怎么会喜欢我呢?喜欢我什么呢?”
说到这个许池可就不困了,他耳朵竖起来,八卦道:“谁啊?谁喜欢你?哪家仙子眼瞎了看上你。”
玄真子睨他一眼,“你师傅年轻时也是十里八乡的一枝花,看不起谁呢?”
许池从玄真子手上夺过酒坛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完咂咂嘴,“我不比你帅多了?至今还母胎单身,再说恋爱有什么好的,变得都不是自己了。”
玄真子摇摇头,叹息一声,端起酒坛又灌了一大口,“你不懂。”
“我当然不懂,我又没有喜欢的人,难道”许池惊疑不定的看了眼玄真子,“师傅你不会有喜欢的人了吧。”
卧槽,他这是踩了什么狗屎运,一个两个的搁他面前秀,有喜欢的人了不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