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回乡奔丧
天界 天神阁 大雷音寺
如来佛祖正坐在高堂之上，手里指拿把掐，盘算一阵子，长叹一口气：“生死难料，死亦何痛也。”
高堂之下，跪拜着一个人，是无毫。无毫收到人界父亲无木的来信，自己的大哥，无寸去世，想要无毫回去奔丧。
“不过最近人界的土地公都奔走于神尊榜一事，我刚才查了一下，在天界的土地公，只有一个广州的可以带你一程。”
“佛祖能同意后生回去奔丧，后生已经感恩不尽了。”
“那就好。”
如来佛祖从手里的佛珠链上拿下一颗，扔到空中，佛珠慢慢飘到无毫左手边，渐渐融入皮肤之内，无毫撸起左手袖子，手腕处出现黑色的字“拾”。
“我已通知土地公去给你安排了马车，给你十日的时间，应该够了。”
“多谢佛祖。”
无毫离开了大雷音寺，回到了养仙乾坤宫馁收拾行囊。
“大夏天的怎么又把厚衣服穿上了？”
童生从屋外走了过来，看着把冬装穿在身上的无毫十分诧异，此时传来敲门声，是南海的土地公来了，童生便开门去把土地公领了进来。
土地公恭敬多拱手对无毫鞠了一躬，无毫穿着冬装，额头上已经冒出汗来了，笨重地回了礼。
“圣上这是？”
“我刚来这儿一个多月，人界应该还很冷吧。”
“圣上去过广东吗？”
“没去过。”
“圣上老家是？”
“直隶的，没出过直隶。”
“圣上，现在广东还热的很，不用穿冬装。”土地公回答，无毫点了点头，连忙脱下冬装，毫不忌讳身旁还有两个人在一起看，脱上衣时，童生看到了无毫左手手腕上的“拾”字，有些疑惑，刚要去问，无毫就换上了便衣，拿上行李着急地拉着土地公离开了。
人界 大清国 广东某处郊外
“前面二十里就是镇子，圣上去找位姓李的车夫，那是如来佛祖安排的马车夫，最快四天就能带您回直隶。”
无毫告别土地公，来到镇上，已经是晌午了，无毫便带着行囊来到一家面馆坐下，刚坐下，小二就跑来。
“客官要点什么？”
“来碗葱面，切点猪肉，再上点水来。”
小二起身对后厨喊了“葱面”和“猪肉”四字，又端来水壶和碗，倒上水递到无毫面前。葱面做的还是很快的，无毫水喝到一半，就听到后厨的喊声，小二就去端面了。
小二把面端过来，又搭上话说：“客官不是本地人吧，背着行囊是要到哪儿去啊？”
现在是过午饭点儿的，整个面馆就无毫一个吃面的客人，无毫摸了摸面碗，有点烫，缩回手，回了小二的话：“老家直隶的，大哥离世，回去奔丧。”
“直隶，我听说从直隶发下来到无全国的神尊榜召单，是天界发的。客官你说天界在人界找什么有强法力的人呢？”
“这倒说不准，普遍是认为我们这些凡人没什么法力，可也是有个例的。”
“客官说的是神算子族合吧，他在人界可是我出了大名的，又做了个土神尊，可真是給人界添彩啊。”
一个老人走安静的走进面馆，找了处角落里的桌椅坐下，小二正和无毫聊天，两人都没有注意到。
“小二，点餐。”
小二激灵一下，忙站起身小跑到老人身边：“老先生要点……”
小二愣住了，直勾勾地看着面前的老人，揉了揉眼睛，使劲的眨了眨眼，确认美看错后，激动地喊到：“族，族合先生，你您，您……”
“和那位客官点一样的就行。”
族合平静地回答，指了指无毫，小二忙答应着，一溜烟跑回到后厨去了。
“&39;族合，见过金玉大帝。”
族合走到无毫的旁边坐下，恭敬的打了招呼。
“没想到螚遇见土神尊族合先生，幸会，幸会。”
“圣上是要回直隶去奔丧吧？”
“族合先生真不愧是“神算子”，您的名号我打小就听说过，今日有幸相见，您的那顿饭，我来请。”
“我也是要去直隶那里，圣上要不一块儿走？”
“甚好，甚好。”
小二端上面来，族合的面刚出锅，烫的很，无毫的面放凉了些。
“请。”
族合伸手，示意无毫先吃，无毫抱拳行礼，拿起筷子吃起面来。
“族合先生。”
小二插上话来：“听闻族合先生前些时日帮我老家解了旱灾，小生十分感激，没什么回报您的，您和这位客官的饭钱，就免了。”
“那镇子外有大虫，你是怎么逃出去的？”
“回族合先生，我三年前就外出来打工了，去年知道家里闹旱灾，还有大虫，一直没回去过。”
“无事献殷勤，你是有事要求吧。”
“族合先生真是料事如神，确实有一件事。”
“我知道了。”族合拿出几个铜钱交到小二手里：“多食瓜果，下月中旬行房事，可得子。”
小二抱着铜钱，弯腰扣手感谢族合：“族合先生，这些钱是？”
你拿这些钱去拜拜观音，香自己买。
小二拿着钱，开心的离开了。
族合带着无毫在巷子里来回穿梭，找到一个马夫，马夫只看了一眼族合和无毫就转身进了院子，不久后拉出一辆二马的马车，恭敬的帮无毫把行囊放到车上，掀起帘子请二人进入车厢内，然后一声不吭地去赶马了。
“这马夫真是利索。”
无毫说到，族合坐在椅上，眯眯着眼：“那马夫是个哑巴。”
“族合先生这都能算到，不愧神算子之名，真是好奇族合先生是怎么算的这么准的。”
“圣上谬赞了，我所算的，只是窥未来一斑，猜个全豹。”
“那这个本事也真是了不起。”
“是我师傅教的好，我和他比，天上地下了。”
“那族合先生能细讲讲是如何算到马车夫是哑巴的吗？”
“解释起来有些麻烦，我就给圣上讲点通俗易懂的吧，我能算到树，知道这树是杨树还是柳树，可是算不到这树上几枝叉，多少叶，蛀多少虫。那车夫，是天生的哑巴。”
“那要是算枝叉，叶和蛀虫呢？”
“内个啊。”
族合咧嘴笑了笑，挥了挥手，无毫也看懂族合叫他不要多问的意思，把话题支开了，聊了些别的，转眼间，太阳快落山了，马夫在一座客栈旁停下，进屋给无毫和族合各点了一个房间，自己则没有订房间。
马夫把无毫和族合各安排进房间后，找来些马草料，喂了马，自己拿出行囊在马车里睡去了。
“族合先生，便桶和痰盂我给您带来了，你呢早些休息，我也回屋睡去了。”
“有劳圣上了。”
无毫把便桶和痰盂放到角落，关门走了，族合盘坐在床上，桌子的油灯泛着昏昏的黄光，一个人影从角落里的走出来，定睛一看，和玉皇大帝有几分相似。
“有劳您跑一趟。”
“拟特意等一周才出发去找神尊，看来是等金玉大帝，你又在他身上算到什么了？”
“我只是想认识认识这位年轻有为的大帝罢了，不可吗？”
“您神机妙算，所做之事不无道理。我来只是告诉你，地州那边已经打好招呼了，会由外交形象使节——钟馗带您去地府的。”
“有劳圣上费心了。”
“这都是小事，我怕族合先生每日算这么多，忘了我这一卦。”
“窥天命，可是耗阳寿的。”
“我记得族长先生的师傅可有……”
族合忙打断玉皇大帝说话，“我可是算到您有延长寿命之法，给你逊两位神尊，称皇称帝之事，我可没兴趣。”
“那我多说也不讨好了。”
玉皇大帝的分身退回黑暗里，消失不见了，族合走到桌旁，掐灭了油灯。
天界 万神国 天机阁
张撰独自坐在屋子里，看着院子里的石桌发呆。“计划乱了阵脚，以人界的形式，恐怕金玉大帝回来后就再也不能去人界了。”
“我要尽力把梓奇留在天界。”
一阵缓慢的敲门声响起，门外之人似乎不着急进来，好像知道门没有锁一样，门没有锁，被慢慢推开，玉皇大帝走了进来，慢慢的往张总面前走。
“张老师先生，想好了吗？”
“梓奇是天机阁的学生，现在天机阁归新来的金玉大帝管，开不开除，要由金玉大帝来决断，你……”
张撰扶着椅子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玉皇大帝。
“你不是这里的大帝。”
玉皇大帝停下脚步，手抱着脑袋，头低了些，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把双手背到后面，继续往前走。
“梓奇在我天神阁犯事，我自当有权处置他。”
玉皇大帝已经走到了张撰旁边，把嘴凑到张撰耳朵边，轻声说：“他不过是如来指派的人，算是撞了天大的运，现在他不在，您自然是这里最大的，您硬要和我争理，我看不如把这事报给如来，您说，他是信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还是我这个几千年的，的大帝呢？”
张撰扑通一声坐回凳子上，怒目圆睁。
“他怎么把三界之主传给你的？”
“已故之人的想法，可不是你我螚揣测的到的。”
玉皇大帝大步跨出院门，离开了，只剩坐在椅子上发呆的张撰。
天界 万神国 特级囚犯监狱
“我不过是不小心听到了上级要事，说专业点叫机密，不至于关到特级监狱吧。”
梓奇被押送到一个房间，里面有着现代的单人床，隔着矮墙的是一个现代的瓷马桶。
“这是玉皇大帝的指示，你算是赶上了，地州悬梁国的人前些日子来改造了这儿，现在这里的牢房比你的宿舍还好。”
“这是什么？”
梓奇指了指矮墙后的马桶。
“那是马桶，上厕所用的，上完按上面银色的按钮就行了。”
押送梓奇的天兵说到这里，腰间的对讲机就发出滋滋多电流声，梓奇拿起对讲机凑到耳边，听到里面的消息后就跑开了。
“马桶，哪里有和马像的地方。”
梓奇对着马桶踹了一脚，传回来一声闷响。梓奇抬头看了看白色的二极管，一屁股坐到了床上。
“你！你！”
刺耳的叫声传进梓奇耳朵里，梓奇看向栅栏外，是一个穿着整齐，行为举止疯疯癫癫的人，扒着栅栏，指着栅栏里的梓奇大叫。
“出来！打扫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