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羽涅往事
我出生在羽国，无父无母，从我出生以来便没有感受到任何温暖，三五岁的时候被一个中年人收养着，说是收养倒不如说是给他当奴隶。
我身体不好，他便把我丢在街上乞讨，像我这样的还有好多个。我们每天乞讨的钱给他，才能换一点点猪都不吃的食物。
有好几次我没有乞讨到钱，他便不给我饭吃，我饿急了，打不过他，只好抢其他同伴的食物吃，被他们揍了一顿。
主人对我说，不能欺负伙伴，乞讨不到钱是我不够惨，博不了人们的同情心，我瞬间明白了，是我不够努力，是我没找对乞讨的方法。
我拿着扒草料的钉耙，将两只手臂插了进去，特别疼，疼到我想死，但比起死我更害怕饿，插进去后我忍着痛向上一拉，两条手臂出现一道深深的血痕。
这样总算能博得人们的同情了吧，我心里想着，而主人在一旁不忍直视，蹲下双手搭在我肩膀上说“你怎么这么傻？我给你包扎一下，可别死了。”
他勒的很用力，特别疼，可是我觉得很幸福，原来主人也怕我死，怕失去我，还是有人在乎我的。
好景不长，在我12岁的时候，我的主人死在那场战乱中，一个披着黄金战甲的男人对我们说“孩子们，坏人死了，你们自由了，快回家去吧。”
我哪有什么家啊，主人就是我的家啊，我没回应他，木讷地出了门，走到大街上继续乞讨，拿着乞讨的钱躲在郊区的桥洞里生活。
我很孤独，那桥洞只有我一个人，每天晚上漆黑一片，我蜷缩在那，盖着捡来的破布一直在哭，甚至有点恨那个杀了我主人的人。
说到这羽涅又忍不住哭出声来，哭到咳嗽，哭到呕吐，沐阳抱紧羽涅任凭那呕吐物撒在自己衣服上“对不起，不用说了。”沐阳贴在羽涅肩上哭着说道。
“没事，既然说了，还是说完吧。”羽涅深深地吸了口气，揉了揉有些痛的肚子说道。慕言坐在对面，心疼地看着她，将那些呕吐物变消失了。
……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年，冬天的时候我不想出去乞讨了，冷得刺痛骨，我光着脚，蜷缩在桥底下，感觉自己要死了。
“那野娃怎么样？”
“事到如今，只能凑合了。”
我被一户人家收养了，他们很有钱，是个大官，他们给了我很多好吃的，我也有了自己的房间，比我之前的主人好多了。
我很喜欢他们，至少那会很喜欢，他们对我很好，却不要求我做任何事，只是不让我出院子，不过院子很大，里面什么都有，花草树木，林园景观。
即使他们不让我做事，但我也想力所能及地帮他们，每天我都会帮他们收拾房间，打扫卫生，他们没说什么，有时候见我太勤快了，甚至要说我几句，让我不要那么累。
真的，我那时候感觉即使不能出院子，在这生活一辈子就好，他们就像我的再生父母，像我的家人。
直到我15岁的时候，他们说我可以出去了，我并不怎么开心，因为外面的世界一点都不好，不过为了不让他们担心，我跟着他们上了马车，来到一处山谷。
下了马车，他们对我说：“这两年好吃好喝的养着你，你也该做点贡献了。”
我点了点头，这是应该的，不能白吃别人的东西，他们毕竟和我无亲无故，如果没有他们我早就死了，为他们付出是理所应当的。
他们让我一直往前走，不要回头，我照做了，我就这样一直向着山谷中走去，我听到马蹄声动了。
我惊恐地回头，看到他们驾着马车跑了，我站在原地没有追，我想不明白哪里做的不好，他们要抛弃我。
我又一次被人抛弃了，我的面前出现一伙山贼，他们把我绑着回了山寨。
“羽大官员果然守信，将她带回去关着。”
我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我被带回寨子里后，一直被关在笼子里，一开始还会给我送点饭菜。
虽然生活又不好了，四肢伸展不开，只能半躺着或者蹲着，但后面几天他们不再来了。
似乎把我忘记了，我一直待在笼子里，我大叫着试图让那伙山贼记起我。
没唤来山贼，唤来了另一伙人，也就是之前的那个诈骗团，他们杀了那伙山贼，把我放了出来。
之后我便跟着他们四处漂泊，一开始我特别想逃，他们很奇怪，一直在骗钱，甚至和妖怪有交易。
有一次一只蛇精舔着我的脸，我感到一阵恶心，拿着一旁的刀将它的头砍了下来。
那老头给了我一巴掌，我气愤地逃走了，那老头想追，却看着地上的蛇精尸体忍不住地颤抖。
我走在乡间的小路上，看着稻田，农民，小狗，我想着要不买点种子找个没人知道的地方种地吧。
可是我在街上没多久便又遇上了他们，我被抓住揍了一顿，那老头给我吃了只虫子，说我再逃就会死。
和他们相处了五年多，其实是我偏见了，他们人也不错，我之前遇到的人都是抛弃我，只有他们一直留着我。
久而久之，我似乎离不开人群了，我喜欢骗人，喜欢钱，喜欢和他们聊天。那几个人年纪只比我大几岁，却待我如同妹妹一样，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会先给我。
但他们不是真的对我好，我那会已经知道了，他们也像之前那官员一样，想把我卖给妖怪，于是我联合你们把他们杀了。
之后和你们在一起真的很开心，你们待人很真诚，我看不到半分虚假，也不图我任何东西。
我想着，这或许才是我最好的归宿，我尽力地表现自己，让你们不要抛弃我，可是入城主府那会我已经想逃了，我感觉我进去就会死，我不想死。
可是我更害怕完不成任务，你们抛弃我，我不想再被任何人抛弃了。
我努力地和那些人周旋努力表演着沐阳姐姐的神态，在和龙女虎男战斗时，我抱了必死的决心，幸好你们没有抛弃我。
羽涅闭着眼睛，对着沐阳和慕言讲述了她的人生，她前二十年都在受罪，都在被人玩弄情感，被抛弃无数次。
“所以我会努力的，求你们不要抛弃我。”羽涅哭着说。
“不会的，羽涅，你现在只需要做自己，不用努力，我们不会抛弃你的，你也别抛弃我们哦。”沐阳轻声道。
慕言拿出了一个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有着一堆小彩石“这是牵引石，它会牵引着我们不会走散，你们把它放在身上，这是我们永久地羁绊。”
慕言将里面的石头，挑了块红色的和绿色的递给沐阳和羽涅。
“谢谢慕言哥哥，我没事啦，只是想起自己的往事，就连自己都感到有点悲伤罢了。”羽涅擦了一下脸说。
羽涅又道：“大家误会解除应该开心一点，我们还是聊回计划吧。”
沐阳拉着她的手不松开，说：“不聊了，我们睡觉吧。”
慕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