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桑少主的日常（十四）
“归墟有的，只有绝望和腐朽。”
“每天看着同伴们流血、疯魔、死亡……”
俞笙只是默默的听着阿婆继续讲述，阿婆似乎已经太久没有向谁吐露过这些心声了……
阿婆讲述的声音又颤抖着继续，“他们哭嚎、呐喊、咒骂着天地不公……”
“所以我离开归墟，只为了给归墟争得一线生机。”
“你们明白吗……眼睁睁看着同伴们一个个死去的滋味。”
俞笙想起了利维，利维又是怎么面对昔日战友一个个死去的无力感呢……
一旁的利维一直注意着俞笙，他也明白那种感受。但他更担心活着的人会为了死去的人愧疚自责，因为曾经的他也是那样的。
他更担心俞笙会把所有的错揽在自己身上，于是他紧紧的抓住了俞笙的手。
「过去的事情已经发生，错误也无法挽回。不要把错揽在自己身上……妹妹……」
俞笙也明白，对于归墟来说冰川就代表着淡水资源，有了淡水归墟人才能活下来的事实……以及冰川被北海人肆意挥霍的事实……
阿婆不再说下去，她面上满是疲惫和隐忍。
“你们走吧这里到处都埋了炸药，打开天花板就可以从这里出去了。”
“我生于归墟，死的时候也该回到归墟……我一生愧对归墟，这样一来也算死得其所。”
她拿出了打火装置，正当她打算炸掉这里的时候，太宰和罗响一同出现。
罗响一枪打掉了阿婆手里的打火装置，于霜趁机将阿婆背起来打算带着阿婆一起离开这里。
“犯了错就应该承担责任，你这样是在逃避责任。”
“我一个将死之人，何必呢……”
于霜却继续带着阿婆往上爬，“尽管如此，你依旧是印象中对我来说很重要的阿婆。”
……
一行人好不容易借着冰窖爆炸的推力游上了海岸，在于霜将阿婆放下来后。忽然从阿婆心脏那里传来了爆炸声……
“果然……我心脏被埋入了炸弹……护法还是不会就这样放过我……”阿婆有些不甘心，“我还没实现和它的约定，它还没能看见外面的天。”
“我们之前来北海的时候看见它了”太宰治忽然来了一句。
罗响一声不吭的接过阿婆的珊瑚口哨，吹响了悲伤的乐声。
“真好听啊，和过去一样……”阿婆感叹着。
海面忽然翻滚起来，一阵悲鸣声从海里传来。一个庞大的身影从海面跃出，是巨鲸，它来见它的老朋友了。
“真好……时过经年……终于又和你见面了呢……”阿婆满足的闭上了眼睛。
……
于霜在将阿婆埋葬起来后，就去了冰场……
俞笙看着他一次又一次的跌倒，跌的到处都是伤。一直到最后他再也爬不起来，陷入了昏迷后俞笙将于霜拖回了空桑使者的临时住所。
于霜在梦里梦见了过去，那时候他并不像现在一样擅长冰嬉。
为了能够使自己这样一个外来的人融进北海，他找到了阿婆想让她帮自己施剔骨术……
在于霜的百般哀求下，阿婆还是同意了。在那之后，于霜便成了北海民众最为追捧的冰嬉高手……
他的冰嬉技术日渐精进，但他也渐渐的失去了什么。
俞笙在将于霜拖回住所的时候发现于霜的腰格外柔软，在将他安置好后俞笙又在他身上感知到了食魂的波动。
俞笙意识到了什么……她又去了阿婆家，在阿婆家里翻到了一个罐子……
里面装的是于霜的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