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就此分别

    “今晚行动如何？”冯百夷从草丛的缝隙中看到守卫东临关城门的三名卫士打着哈欠回去休息的样子，冯百夷就拉着夏清从草丛中站了起来，冯百夷柔声问身边的夏清道。 夏清脸上露出了无比乖巧的神色，在冯百夷看起来就像是小时候他们两个人最喜欢豢养的兔子一般，不仅乖巧，而且体现出强烈的依赖。纵然他们两个人之间已经发生了挺多次的矛盾，但这并不能够影响他们之间如火般炽热的爱恋。 冯百夷轻轻搀扶着蹲了一夜的夏清，两个人缓缓离开了东临关，想先去找个地方消磨一些时间。如果再次进到东临关去冯百夷担心自己被何郁的家丁认出来那就不好了。 于是，他们两个人还是选择了暂时离去，等到夜幕降临再来实施救援计划。由于东临关和若城之间并没有太多的人烟，所以显得还是有些荒凉的。夏清非常熟悉这里的环境，冯百夷却已经基本忘记了。所以一路上，基本都是夏清指着冯百夷一起走。两个人互相搀扶着来到了一座坐落在路边唯一的酒楼之前。 “赛百味？”冯百夷看着面前这座红色牌坊的酒楼，他的目光显得很诧异，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么荒凉的道路上竟然会有这么一座尚显豪华的酒楼，这座酒楼的门口甚至还站着两位身穿华丽丝绸长袍的店小二在门口夹道欢迎客人。 夏清诧异的看着冯百夷，她很惊诧于冯百夷的反应。反倒是她，非常自然的说道“怎么了，你难道忘记了么？这座酒楼我们小时候师傅经常带我们来的，这里的饭菜也是非常的独一无二。你不会这么忘记了吧？”夏清的声音略带着一丝的抱怨。 “啊？为什么我对这里的一点记忆都没有？”冯百夷很诧异，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对自己小时候的记忆基本都忘却了。冯百夷暗衬，难道除了自己最爱的师妹，另外事情似乎都忘记了？ 想着想着，冯百夷的脑袋不自觉地疼了起来，他赶紧伸手揉了揉，让自己不再去回忆那些往事了。夏清轻轻拉住了他的右手，冯百夷也就不去想太多的事情了。两个人携手走进了这家“赛百味”酒楼。 刚走到门口，先前夹道欢迎客人的两位穿着丝绸长袍的店小二立刻就迎了上来。恭敬地鞠躬说道“清姐姐，您这带的是” “我师兄。”夏清淡淡的回了一句，丝毫没有对店小二的称呼做任何的计较，倒是冯百夷的目光微微的变得冷淡了起来。 “诶，好嘞，您二位这边请。”两位店小二还是很识相的看到了冯百夷阴冷的眼神，他们不由得打了一个寒蝉。赶紧向两边让开将冯百夷和夏清迎进“赛百味”的正厅内。 夏清和冯百夷两个人刚一走进正厅，就看到一位戴着黄金色布帽，穿着金色绸缎天蚕丝长袍的掌柜早已经迎了出来，这位掌柜莫约四十多岁的年纪，当他看到夏清和冯百夷两个人的时候就面露喜色。一脸兴奋的说道“清儿，夷儿，好久不见了。怎么，今天有空来我这里坐一坐？” 夏清微微躬身，“叔父好，我们有些事情要在东临关解决，只是现在形势险峻。我们不得不先来您这里躲一躲，还望叔父不要抓我们送到东临关去啊！” “清儿你这是什么话，大叔怎么可能会出卖你们两个人呢？不过，你们有什么事情惹到东临关去了？”面前这位长相和蔼的中年人显然和冯百夷夏清两个人非常熟悉，说话也比较随意。只是，冯百夷却不太想的起来自己记忆中存在这位大叔的印象了。所以他也很识趣的闭上嘴巴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夏清和这位大叔的谈话。 “叔父请坐，我们可以慢慢说。“夏清伸出右手示意面前这位中年人坐下，中年人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吩咐店小二沏上了三壶上好的茶就遣散了所有的客人和店小二。专心的和夏清冯百夷谈话。 夏清和冯百夷两个人在他的对面并肩坐下，夏清回答了原先这个中年人提出的问题，“叔父，实不相瞒。我们两个人在某种偶然的情况下大概知晓了陷害我们师傅的罪魁祸首，那时候我和师兄两个人被迫分离。我从魔掌中逃出回到这里来的时候，正好听说了举行江南比武大会这一盛事。可当我赶过去的时候却刚好看到了师兄被那个罪魁祸首偷袭差点丧命的情形，当我将他救回竹林他跟我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我们这才再次赶去云生聚仙楼。可哪知，这一次的江南比武大会黑幕横行，我们实在看不下去出手制止，却被大内侍卫们赶了出来，阴差阳错之下，我们就来到了您这里。” 面前那位中年人轻轻抿了一口手中的茶，听着夏清说话他也依旧是不紧不慢。“这么说的话，你们来到我这里只是为了暂时消磨时间么？难道你们不想了解当年你们师父传闻的死因么？”这位中年人的目光有些游离，声音非常的淡然。 夏清的脸色微微的变了变，冯百夷的脸上也显露出惊奇的神色。“你是说，我们师父出了什么意外？”冯百夷的声音微微发颤，如果这世界上还有两个能够让他在意的人，其中一个一定是他和夏清已经故去的师父。所以一听到面前这位夏清称为“叔父”的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冯百夷就赶紧追问道。 “别那么着急，你们或许会记得，当年和你们师父在一起的那个女子吗？”面前的中年人依旧不紧不慢地说着，倒是他和蔼的样子让冯百夷隐约记起了自己故去多年师父的模样。 夏清和冯百夷两个人低头思考了一会儿，随即反应过来，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喊出一个名字，“难道是萧婷芝吗？” 中年人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空，“你们只需要找到她，没准就能够找到答案了。其实这件事情的内幕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相信你们一定要寻找的话，萧婷芝可能是个突破口。好了，时间不早了，你们要去救那个小姑娘的话可能要早点动身了。” 冯百夷的脸色略微的变了变，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夏清柔软的手就主动抓住了他的手，两个人躬身离开了这座“赛百味”，踏上了悄悄返回东临关的道路。 “师妹，你没有觉得我们这位叔父有些奇怪吗？他为什么会知道我们要去救蒋月雪？”冯百夷感到很奇怪，想到这些事情，他的头又又不自觉地疼了起来。 夏清轻轻地拍打了一下他的右手，娇嗔着说道“你真的忘记了吗？当年我们师父和这位叔父义结金兰的时候，他们两个人联手创办了现今魔灵大陆上最神秘的探查组织——魔灵密使。当我们师父故去的时候将魔灵密使托付给了师父，所以现在整一个魔灵密使被叔父所掌握，魔灵密使的数量在魔灵大陆上拥有万人之多，而且这万人都是经过精密而艰苦的训练，每一个人都是身经百战经验丰富的密使。这些密使潜伏于各个不同的地方探听情报。如果说，在魔灵大陆上如果连叔父都不能够知道某件事情的话，那就不会再有人能够知道了。” “魔灵密使？为什么我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了？”冯百夷在自己的脑海中尽力的回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以前的事情了。 夏清走到冯百夷的身前，伸出双臂轻轻揽住冯百夷的后背。声音极尽温柔的低喃道“师兄，想不起来就别想了，等到我们救出蒋月雪，我们就回到竹林去，平淡生活一辈子。找到陷害我们师父的真正凶手，好不好？” 冯百夷同样伸出双手抚摸上夏清的后背，他低下头看着夏清吹弹可破的俏脸，冯百夷的内心一下子就柔软了许多，他也不想再介入人世间的各种权谋争夺，回到竹林去平淡生活同样也是他的向往。于是他郑重的点了点头，轻声安慰道“师妹，你放心吧，这样的生活我也向往。不过，我们现在还是先去救出蒋月雪为好。” “好！”夏清温柔如水，两个人轻轻分离，拉着手悄悄地走向了东临关。 “雪儿，真可惜，你明天就要赴死了。其实，如果你能够迷途知返的话，我还可以饶你一条性命的，或许我们还可以携手共创明月天国的。”天际渐渐被夕阳的余晖给染红了，在东临关城楼上，十数名卫士围着一位身披金甲的将军，这位将军正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对被绑在旗杆上的蒋月雪说着话。 蒋月雪的脸上并没有任何的表情，反倒有些死气沉沉。她的声音非常的平淡无奇，“我认识的何郁大叔，从小就是一个为了明族可以付出一切的人，一个除了我父母之外最疼爱我的人，而不是一个为了一己私欲出卖和自己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明天我死了，我也会变成厉鬼缠着你！让你不得好死！”何郁本是来嘲笑一下蒋月雪这个失败者，顺便看看还有没有机会在联合她的势力。不想却被她骂了个狗血淋头。何郁的脸色变得铁青，他愤然挥袖离开了城楼，蒋月雪还追着他离去的身影重重地吐了一口唾沫。 “你现在就得意吧，等到明天你就笑不出来了。”何郁的声音传到了所有人的耳朵里，但是蒋月雪的脸上表情却没有任何的变化，脸上依旧很平淡。 夕阳染红了半边的天空，夕阳下的光辉映衬到东临关上边的树木显出淡淡的斜晖。等夏清和冯百夷两个人不紧不慢的逛到了东临关之外的时候，天际已经变得隐隐黑暗了。 守卫东临关的依旧是三名全副武装的卫士，冯百夷和夏清两个人再次蹲在了原先他们潜伏的树丛里。通过草丛之中的缝隙继续观察东临关城楼上下的士兵调整变化，想要寻找一个城楼上士兵最少的时候救出蒋月雪。 “可能我们还要观察挺长的时间，你看看现在城头上的士兵。似乎比昨天还要多啊！”冯百夷皱着眉头看着城楼上来来往往巡逻的大量士兵，他显得很疑惑。 夏清点了点头，她也觉得今天守卫城楼的士兵似乎多了些，比起昨天这些士兵的配装似乎更加的完整，武器更加的锋利。夏清心底突然泛起一个念头因为明天要处决蒋月雪了，所以今天何郁为了保证万无一失，特意派遣都是他的亲卫士兵来守卫？ 夏清将自己这个突然闪出的想法告诉了冯百夷，冯百夷的眉头皱着更紧了。“那今晚可能不是什么好机会，难不成我们要明天劫法场了？”他还是觉得要稳一些来的更好。 “可是，明天守卫只会多不多会少啊！”夏清刻意的提醒了一下冯百夷，相较于冯百夷而言，她还算是比较了解何郁，何郁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如果他真如冯百夷所说的那样心机深沉的话，就应该能够料到会有人去救援蒋月雪。 冯百夷同样也大概猜到了这个可能，他的脸上也露出了愁容。夏清同样也在纠结究竟应该怎么轻松地救出蒋月雪。同时也不会引到太多的东临关卫兵。 “先看看再说吧。”冯百夷和夏清两个人达成了共识，反正他们两个人从小练习器魂的神奇能力，让他们两个人的体力异于常人。一两个晚上不休息根本感觉不到任何的异常。 随着时间的推移，守卫在东临关门口的三名卫士已经开始打哈欠，站的也不如一开始那么笔挺，眼睛里也含着一缕雾气。冯百夷和夏清两个人仔细地观察，这三个守卫东临关城门的卫兵已经差不多要到换班的时刻了，所以他们才不怎么认真。 此时此刻时间接近亥时，冯百夷和夏清两个人依旧继续蹲在草丛之中继续观察。不多时，就看到守卫的三名卫兵打着哈欠，从城门外走了进去，新一拨的三名卫士还没有上来换班。此时齐国第一雄关东临关外竟然没有任何的士兵镇守，虽然这座雄关的城门只有朝向齐国这一边才开放，朝向封国那边的城门终年关闭。但是不是亲眼所见，冯百夷和夏清两个人都不敢相信这一事实。 “师兄，乘这个机会我们赶紧进去吧，”夏清看着城门外竟然没有一个卫兵守卫，她赶紧向身边的冯百夷提议道。 冯百夷目光微怔，确实现在对于他们两个不想暴露自己真实意图和身份的人来说现在这个亥时的换班时刻确实是绝佳的机会。但是冯百夷再三考虑，还是觉得再等一个时辰，等到丑时换班时刻再行动也不迟。夏清想了想，还是同意了冯百夷的这个提议。 不过，在这一个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干的时辰里，冯百夷的风羽扇和夏清的流星轮也都从怀里拿了出来，对于他们来说，这一个时辰里唯一能够做的事情也只有备战了。 “师兄，我一直没很奇怪，为什么当年师父为了修行器魂的时候要不断地残忍杀害无辜的人呢？”从小夏清就没有了父母，对于她来说她的师父就是她的亲生父母，所以夏清从来没有怀疑过施宝全的任何行为，唯一就是滥杀无辜让夏清心里留着一个疙瘩。 冯百夷知道自己的师妹从小就有古道热肠，因此她也特别看不惯施宝全这种恃强凌弱，而且滥杀无辜的行为。要不是夏清从小格外敬重师父的话，恐怕他们之间还要出现更大的隔阂。纵然如此，后来的日子直到夏清被一队金色铠甲的骑兵带走的时候她都无法原谅师父这样的行为。而那时候他们并不知道施宝全已经故去的消息。 夏清的问题似乎一下子就把冯百夷的思绪拉回到了过去，他的记忆中似乎只存在当年的夏清和施宝全了。“我曾听师父顺带过两句，他本来是绝口不会提关于器魂的事情的。不过，有一次喝醉的时候师父无意间提起了他关于修炼极致器魂而滥杀无辜百姓的悔恨。他说，就是因为这个，让他不仅失去了一个徒弟，还失去了他这么多年闯荡江湖唯一为之无悔付出的人。” “啊？师父还真的遇到过让他能够无悔付出的人？难道是”夏清的大眼睛中闪着不可置信的光芒。“可是，叔父明明告诉我说，这个女人是否存在是不可相信的，因为她根本没有出现在师父的生活中过啊！” 冯百夷摇了摇头，他觉得似乎丧失了某些记忆，他对于这些事情一点儿也没有印象了。这也就是他见到那位“叔父”一点儿也想不起来的原因。冯百夷无奈的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夏清看着冯百夷的样子，知道他不想提起这些事情。于是她也就不说话了，两个人继续在东临关外等待着下一个时辰的换班。 时间过得挺快，不多时之后，当冯百夷还在研究自己手中的风羽扇的时候，一个清脆而刻意压低的声音就从他的身旁传了过来“师兄！你快看，这一次又换班了！”冯百夷抬起目光，夏清的娇躯正透过草丛的缝隙在观察着东临关的城门。 “是么？这么快？”冯百夷倒是挺奇怪的，他也站起身来走到了夏清的身边，夏清向右边让开给了冯百夷一道缝隙，冯百夷的眼睛透过缝隙看向东临关的城门外，果不其然，守卫城门的三名卫士再一次打着哈欠回去换下一组卫兵过来。这样证明了冯百夷和夏清两个人原先的猜想。这些卫士果然会定期换班。 “我们赶紧进去吧！”夏清一直担心蒋月雪的安慰，于是她确认了定期换班这样一个事实以后就赶紧央求身边的冯百夷。 冯百夷倒也觉得现在是个机会于是他将握在手中的风羽扇轻轻地放回了自己的怀中。拉上夏清，两个人从东临关附近的草丛里一路潜伏进了东临关内部。冯百夷在前，夏清在后，两个人从城门直接走了进去，根本没有人来阻止他们的行动。 东临关城内的街道比他们两个人想象的还要寂静，夜幕笼罩下的街道分外的宁静，甚至隐隐透着一股淡淡的阴森。冯百夷皱眉凝望四周，不自觉的涌起一股不祥之感。 “不会有埋伏吧”夏清似乎感受到了周围传来的隐隐杀机，于是她警惕的目光在周围扫了扫，同时她还问了问站在自己身前停下脚步的冯百夷。 冯百夷指了指他们前方上城楼的通道，低声安慰道“没事的，我们先上去看看蒋月雪的情况吧。实在不行，我就不信这里的家伙能够拦住我们的去路。” 夏清想想也是，他们对于自己的实力信心还是很足的。于是两个人轻手轻脚的走到了城楼边上上下的的通道口附近，发现这里的火炬已经熄灭，当夏清和冯百夷两个人踏上城楼的那一刻，看到的情况却让他们大跌眼镜。 城楼上空无一人，就连守卫的士兵和点燃的火炬都没有。当他们两个人走到他们先前商量了多时救援办法的旗杆面前，却只看到被绑在那里，嘴里塞着棉花的白衣少女蒋月雪，白衣在风中飘荡着，显得格外的凄凉。 夏清赶紧冲上去给蒋月雪松绑，而冯百夷则是在城楼的四周仔细的看了看，他并没有发现任何士兵。这让他感到非常的奇怪，难道齐国第一雄关，绵延数里的东临关竟然没有任何士兵在驻守？ 冯百夷准备下城去一探究竟，可他刚刚向城楼下走去，身后就传来了一个显得毫无生机的声音，“你不用找了，他们都不在这里。何郁一天前就将通往封国的城门打开，将城内所有的百姓全部强迫押送到了封国境内。而将我一个人继续绑在了东临关上欺骗外人。”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冯百夷倒是不怎么相信，他对于这位蒋月雪可是没有什么好感，先前他就是没有反应过来，被蒋月雪萌系的外表给迷惑了一阵子。不过现在，冯百夷暗暗地告诉自己，不会再被蒋月雪给欺骗了。 夏清疑惑的看着冯百夷和蒋月雪，不知道怎么的，夏清突然觉得他们两个人是认识的。“师兄，你何出此言？” 冯百夷微微冷笑，并没有说话，他转头就缓步走下了城楼。蒋月雪的目光游离，脸色毫无生气，她见冯百夷不相信也没有再说话。 夏清被冯百夷和蒋月雪两个人的交谈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她见冯百夷根本没有听蒋月雪的话。夏清帮蒋月雪轻揉着被长久捆绑着失去血色的双手双脚，夏清挺好奇的问道“小雪，你和我师兄是不是之前就认识？听我师兄的口气，你似乎像是欺骗了他什么？” 蒋月雪眼神空洞，目光游离。不过她攥住了夏清的手，喃喃的说道“夏清姐姐，我不想骗你，我实话告诉你吧，我是明族的后裔，是上一代明族酋长的女儿。当明族被灭掉的时候我父母将我暗中送了出来，才保住了我的性命，当时我只有六七岁，根本不知道一个怎么复仇。是何郁大叔将我带出了深山，来到了东临关，我作为明族的圣女而存在。何郁大叔也许诺他会帮助我振兴明族，建立属于我们的‘明月天国’。” 蒋月雪说话的时候非常平静，也没有很多的动作，反倒是夏清有些坐不住了。她的声音有些颤抖，“这么说，你以前跟我说的都是假的？”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蒋月雪面带一丝羞愧的低下了头，声音也变得更加的不可闻了。“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是现在我已经一无所有了。如果你要取走我的性命的话尽管动手，我绝无怨言。”蒋月雪挣脱了夏清的双手，走到城墙边上背对夏清，声音重归无比的冷漠。 夏清又好气又好笑的摇了摇头，随即走到蒋月雪的身后，轻声说道“我没有怪你，只是想让你和我们一起走，你现在已经无家可归了。” 蒋月雪的目光陡然变了颜色，她不可置信的转过头来，“夏清姐姐，你真的不怪我了？” 夏清点了点头，主动拉起蒋月雪的手，两个人携手走下了东临关的城楼，来到了城门前。冯百夷早已经站在了东临关通往封国的城门前，不知道在那里想些什么。 “师兄，你在那里看什么呢？”夏清带着蒋月雪走到了冯百夷的身后，她清脆动听的声音让冯百夷转过身来，却听到冯百夷长长的叹息一声。 “哎，或许何郁他们真的去了封国，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们齐国和封国之间的停战政策很有可能就失去了意义。”冯百夷的声音微微的颤抖着，脸上的表情也挺无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