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7章 万人围观
与来时相同，在返回指挥部的路上，沿途到处都是流离失所的民众，和丧失斗志的士兵。
事实上，早在踏进防御堡垒前，明月寒就看到了这一幕。
自始至终，他都在用乌鸦视野打探着堡垒内外的各种情报。
这些情报当然也包括我军士气。
“殿下，这些家伙战意很低，靠他们能打败菊之天狩吗？那混蛋可是个怪物！”
“听说菊之天狩被列为和乌名将8人众！”
寒妃苦笑了一声。
“是我太没用了。”
“打从敌人开始进攻，我们就只能被动防守，连一场胜仗都没打过。”
“甚至每次打完迎击战后，我们派出去的士兵都十不存三。”
“恐怕现在所有谷河湾军民都不相信我们会赢吧。”
“甚至，我感觉所有人都抱着等死的心态。”
“比菊之天狩的屠刀更可怕的，是我们心中的恐惧和绝望。”
寒妃的脸色越来越阴沉，甚至连声音都有些颤抖，她叹息了一声，接着道：
“每次宣读下一轮出战小队的名单时，我都感觉心如刀绞。”
“因为这简直就像是我亲手把他们推进了鬼门关。”
听到这里，雁南松感觉脊背一阵寒冷。
仅是听着，他都能感受到寒妃背负的压力有多么令人窒息。
那可是数万人的生死啊！
别说是一个年轻女人了，就算是个久经沙场的男将领，恐怕都未必能扛得住。
可这个要强的女人却领导着谷河湾抵抗到现在！
想到这里，雁南松顿时肃然起敬，他赶忙安慰道：
“啊？寒妃大人，这怎么能怪您？”
“没有您的话，谷河湾恐怕早就失守了。”
“我觉得，换其他人来未必能做得更好。”
寒妃微微摇了摇头。
“你不用安慰我，只要我一天还是部队将领，只要我一天还是九夏臣民，那我就会坚持到最后一刻。”
明月寒欣慰一笑，认真道：
“接下来你不会再独自背负了！”
“寒妃小姐，有件事我需要你帮忙。”
看到明月寒神色严肃，寒妃也郑重了几分。
“殿下请说。”
“今天傍晚帮我召集平民和士兵，人数越多越好，我要在指挥部门口亲自宣读下一轮出战的人员名单！”
“什么？”
寒妃顿时愣住了。
……
傍晚。
霄雷温雅披着大衣，戴着帽子和口罩。
他犹犹豫豫地跪在指挥部大楼门口。
指挥部大楼是由寒妃的私家庄园改建而成的。
庄园外本就相对肃穆冷清，加上薇菈有意疏散，此刻这里除了霄雷温雅和汉克外，就只剩下四名卫兵。
四人疑惑不解地看着跪在地上，且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霄雷温雅。
汉克却没怎么在意卫兵的目光，而是催促道：
“霄雷，趁着现在没人，你赶紧把头磕完啊！”
“万一待会有人过来，那可就糟糕了！”
霄雷温雅气得双拳紧握，狠狠咬着后槽牙。
长这么大，他就没有受过这种屈辱！
可汉克说的确实有理。
想到这里，霄雷温雅终于下定决心。
可正当他准备磕下第一个头时，就听见远处隐隐响起喧闹声。
听到这阵声音，霄雷温雅和汉克都不由侧目。
可看完之后，两人均是变了脸色。
只见，成百上千的谷河湾平民都陆续向这边聚了过来。
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从事百业。
“霄雷，快磕！再晚就来不及了！”
眼看聚集过来的人越来越多，汉克满脸焦急地催促道。
霄雷恨得都快把牙齿给咬碎了，他如捣蒜一般开启了疯狂磕头模式。
磕头速度之快，堪称人间打桩机。
可正因为他运动得过于猛烈，竟然不慎伤到了颈椎。
“啊！”
霄雷惨叫了一声，紧紧捂着自己的脖子。
听到这声惨叫，刚好走出指挥部的寒妃不由一愣。
她连忙走到霄雷温雅面前，关切道：
“霄雷先生，您没事吧？”
闻言，霄雷温雅恨不得原地自杀。
让他一个堂堂贵族丢脸，这不可怕。
让他一个堂堂贵族当着无数庶民的面丢脸，这也不可怕。
可让他一个堂堂贵族当着自己心爱女人的面丢脸，那真是生不如死啊！
霄雷温雅硬挤出一个微笑，客气道：
“没……我没事……”
听到对方没事，寒妃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她转而向站在身后的薇菈吩咐道：
“快去给霄雷先生拿个坐垫。”
薇菈一阵无语，可还是去执行命令了。
汉克根本没心思关心这个，看到人群越来越近，他焦急地催促着霄雷温雅。
“人越来越多了，再拖下去，就真的大事不妙了！”
闻言，霄雷温雅只好强忍着脖颈处的疼痛和想要杀人的冲动，继续磕头。
可他接下来磕的每一个头，都一次比一次沉重。
就在这时，熙熙攘攘的人群已经陆续聚了过来。
凡是看到霄雷温雅的人，都向他投去异样的目光。
“这里怎么跪着一个人啊？”
“不知道，这么热的天，他怎么把自己裹得这么严实，不热吗？”
“他会不会是犯了什么大罪啊？”
“也许吧，难道寒妃大人把我召集过来，是为了公开处刑这个人？”
“啊？他该不会是叛徒吧？”
“……”
众人议论纷纷，不知不觉间，成百上千的民众已经将霄雷温雅围在中间。
所有人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想要一探究竟。
甚至有位社牛大叔直接开口问道：
“喂，小伙子，你跪在这里干啥呀？”
看到形势越来越失控，汉克赶忙捂着脸，匆匆没入人群。
还是让霄雷温雅自己扛吧！
霄雷温雅被众人的话气得浑身发抖，他一把摘下口罩，向众人投去想要杀人的目光。
“该死，你们这群贱民，再敢多说一句话，我就让伯爵大人把你们枪毙了！”
在看清霄雷温雅的面容后，全场一片死寂。
贵族？怎么会是他？
在短暂沉寂后，众人却没有一丝惧意。
枪毙？别开玩笑了，我们能不能活着看见明天的太阳都不一定。
“啊？他不是那个霄雷温雅吗？”
“听说他是伯爵之子，还是在和乌国留过学的高材生，他为什么跪在这里？”
“不知道，你快别说了，看他那个狠戾的模样，小心报复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