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章 人生嘛，总会有许多不如意（大修）
别墅内一片寂静，涂岁和小一谁也没开口。
随着时间流逝，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一片狼藉的客厅，洒落在涂岁半靠着沙发扶手的身子上，让浑身僵硬的涂岁回过神来。
有些茫然的看了眼狼藉的客厅，涂岁目光缓缓落在小一身上。
看着满眼担心的小一，涂岁想笑一下安慰小一他没事，但努力了半晌，却只能牵动一下嘴角，完全笑不出来。
沉默片刻，涂岁再开口的时候，沙哑的嗓音让小一的担忧更重了。
“刚刚吓到了吧，我没事，别担心。”
小一把头放在涂岁大腿上，圆圆的猫眼里担心都快溢出来了。
“殿下，您刚刚怎么了？是听到了什么不高兴的事吗？”
涂岁伸手，摸了摸小一柔软的毛发，没有回答小一的问题，反而说起另一件事“你知道我曾经的事吗？”
小一疑惑，“殿下指的是哪些？”
“我是未来圣后的那些事。”涂岁缓缓道。
小一更疑惑了，“这不是谣言吗？”
看着涂岁的表情，小一眼睛慢慢睁得溜圆，“殿下……您真的……”
缓缓点头，涂岁有些想笑，也没忍着，直接笑出了声，“哈哈哈哈谣言……好一个谣言啊……”
闭着眼睛把眼泪收回去，涂岁长长吐出一口气，再开口时，脸色已重归平静，“确实是真的。”
小一一脸震惊，喃喃道：“那现在的圣后……又是什么？”
“现在的圣后…当然还是圣后，只是多可笑啊，白黎月不喜欢了，他自己挑选的这个圣后，这么多年过去了，最后发现还是我更合他的心意，追在我身后……他把圣后置于何地，又把我置于何地！”
涂岁说的咬牙切齿，小一毫不怀疑，若是月主真的在面前，它家殿下绝对会和月主打起来。
有些担心的用爪子按住涂岁捏紧的手，小一满眼都是心疼。
“殿下……”
涂岁回过神，看了眼被小一按住的右手，干脆直接把小一抱起来，面对面。
“别担心，我很清醒。”
抬手擦掉涂岁脸上的泪痕，小一完全不信，它家殿下这明显是钻牛角尖了，还谈什么清醒？哄它的话罢了。
它虽单纯，但有些事看得却比局中人的涂岁清楚。
月主这摆明了就是后悔了，摆出姿态重新追求殿下，以系统内部记录的消息分析可以知道月主是个相当执着的人。
他既摆出姿态追求殿下，成功或许也只是时间问题。
但想到当初还在绿荫山时，殿下知道后院的布置是月主的杰作之后，那生气的样子，小一总感觉哪里不对。
以它这段时间观察来看，若是月主只是追求，它家殿下最有可能的反应就是无视他，以对待圣君的姿态，让人挑不出错来应对，而不是现在提起他的名字就失控的样子。
一定还有它不知道的事。
联想到出发前主神的嘱托里有一句。
—殿下因为丧妻心情不好，陛下钦点你带殿下出去游玩散心，你要务必照顾好殿下，让殿下开心，这是你的首要任务，知道吗？
小一后知后觉琢磨出不对劲的地方，看着脸色恢复正常的涂岁，试探的开口询问道。
“殿下……是不是月主……杀了您的妻子？”
涂岁抚摸的手一顿，小一的心瞬间提了起来，闭着眼睛准备迎接涂岁的怒火。
但或许是刚刚已经愤怒过了，涂岁现在情绪相当稳定，顿了一下就继续手上的动作。
“猜出来的？反应多少有些迟钝了。”
小一没感到痛，小心翼翼的掀起一只眼睛偷瞄了涂岁一眼，见涂岁真的没生气，这才松了口气
“殿下，真的是月主杀的吗？”那您真的能忍住不和月主拼命？
涂岁摇摇头，“不是他杀的，他没动手。”
小一一愣，都有些迷糊了，“既然不是月主杀的，那您…”干嘛对着月主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涂岁冷笑，“他是圣君，他什么身份需要自己动手杀人？一个眼神，一句不喜，自然有人上赶着做他的刀，为他分忧。”
看了眼欲言又止的小一，涂岁甚至还能心平气和的安慰它。
明明最难受的是他自己才对。
“别担心，我分的清轻重，不会和他打起来的，也不必感到为难，那个小院子和你没什么关系，不会再迁怒你的，别担心了，嗯？”
小一有些难过，它若早点想明白主神留下的暗示，它根本不会把月主布置的小院让殿下去住，它甚至宁愿涂岁再打它一顿。
“可是殿下，明明您才是最难过的那个？”却反过来安慰它。
涂岁一怔，有些茫然。
难过吗？当然是难过的，可谁会在意他是否难过？没有人会在意。
除了眼前这只满脸沮丧心疼的小猫。
涂岁笑着揉了揉小猫的脑袋，只是带笑的眼中覆着一层水光，控制着没让其落下。
“小一，你要知道，人生在世，总有许多不如意的地方，或许在你看来这件事对我很不公平，但其实这不过是等价交换罢了。”
“我不是太初皇族，我是岁月长河顺应时代而诞生的天生灵种，被帝尊带回去悉心教导，和初代太初享受着同等的待遇。”
“主上对我的教导方向，就是教我如何做好一个圣后，让我做白黎月的妻。”
“说实话，当初白黎月拒绝与我成婚的时候，我是有些高兴的。虽然他当众拒婚的行为让我沦为笑柄，让另外八人对我起了不该有的心思，但我还是高兴，因为我终于能自己选择一次。”
说到这里，涂岁声音有些不稳，但还是接着说道。
“只是我高兴得太早了，也太得意忘形，我小看了他们的占有欲。是我……没有趁早处理好一切，就让他们发现了我心另有所属……让我的妻子…死在了我的怀里……”
小一把身子紧紧贴着涂岁，笨拙的用爪子擦掉涂岁的眼泪，但越擦越多，最后干脆摆烂了，抱着涂岁的脖子不说话，用行动表示它的心疼。
“当时我的已经疯了，我杀了那些动手的人，还去找白黎月打了一架，但却被人拦下，因为没有证据，星诺和骄阳觉得我已经疯了，要把我送去无妄海，还是白黎月给拦下，把我送回了岁月神殿。”
涂岁笑着，泪水却肆意流淌。
他这辈子或许只有这一次，是顺从心意与妻子结缘，却也因他的私心，永失所爱。
没有人在乎他是否会因此痛不欲生，就像所有人都知道他很难过，却无人在意。
因为他的想法并不重要，在他们眼中，他不过是一件比较贵重漂亮的物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