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章 是幸还是不幸？
小一困惑极了，猫猫脸皱成一团，“难道不是归隐了吗？”
涂岁好笑的把小猫抱起来，走到躺椅上坐好，嗓音温柔，但说出的话里意思却又那么凉薄。
“是啊，修炼了一辈子，就为了在功成名就时归隐吗？我们这些天生灵种都还在修炼参悟法则，他们这些努力拼搏了一辈子的气运之子，却在功成名就后选择归隐，为什么呢？你想过没有？”
涂岁目光悠远而又淡漠的注视着缓缓西落的太阳，绚烂的晚霞映照在他漆黑的眼眸中，无端让人感到一股凉意。
“你的系统内存记录得还不够全，在岁月长河中，我见过太多太多。这些所谓的气运之子在完成任务之后突然发现一直很容易参悟的法则变得陌生而深邃起来，就连一直很容易吸纳的灵气也开始变得艰难，而这就是他们需要付出的代价！
气运之子用极短的时间，超越了所有同龄人，以极快的速度赶超那些修炼了成百上千年才达到大成境界的老牌强者，用他可以说薄弱的战斗经验和技巧击败了挡在他面前的所有人。这是多么耀眼，多么辉煌的战绩啊！
但可惜天上不会掉馅饼，在这世上还是要讲究等价交换的，年轻时的辉煌与耀眼，用晚年不得寸进的来交换，很公平不是吗？”
涂岁笑的温柔，看着小一呆滞的眼睛轻轻梳理着它的毛发。
“小一，你认为天道会没考虑过若是棋子长成之后不受控该怎么收场吗？细数诞生过气运之子的位面，无一例外全都诞生了灵智，你觉得……隐患解除之后，祂会允许本地生灵有存在威胁到祂吗？”
小一机械般的缓慢摇了摇头，世界本源一旦生出灵智成为天道，若没有外力插手维护，祂会首先拿本地修为最高者开刀，把整个世界的修炼者等级全部压到一个让祂觉得安全的位置上。
“气运之子…只是天道选出来的棋子，失去作用的棋子，会成为弃子。”而弃子拿来祭刀，算是物尽其用，所有人都会这么选，包括天道。
涂岁笑而不语，只是温柔的抚摸安抚着被吓坏的小猫团子。
小一的声音都有些颤抖，“那些拯救世界，推动了世界进程的人呢…就这样成为了世界的养料？”
涂岁看着小一这一脸大受打击的样子，眼神深处闪过一丝怜悯，用衣袖遮住小猫大半个身子，把他抱紧在怀里。
“这就是等价交换，用他的后半生的不幸，换他前半生的大幸。”
小一把头埋在涂岁怀里，声音闷闷的，“那，我们这个世界会出现气运之子吗？”
涂岁抬头看天，远方太阳的余晖已经落尽。
“被选中成为剧本的所在地，这些个气运之子出现是必然的。只是不知道，这所谓的气运之子，会诞生在哪一方呢？我倒是希望剧本里没有点明，若是这样……这个世界的生灵，或许会有一个好的结局。”
……
第二天一早，司祁等人早早就等在了涂岁的小院里，一伙人或站或坐的在凉亭处小声聊天，等涂岁准备好就出发回上京。
屋里，涂岁很快就收拾好了，把还有些萎靡小一抱在怀里，带着002下楼了。
门口的动静很快就吸引了凉亭一众人的视线，司祁率先站起身快步迎了上去。
“涂老板早上好啊，今天这一身打扮不错啊。”
确实，今天涂岁没有继续穿长袍，而是选择入乡随俗，换了一身休闲宽松的白色短t和黑色休闲裤，也没束冠，长发披散在后，简单收拢一下用发带绑好，完全没有了之前穿长袍时那种大佬的神秘感和距离感，整个人都显得青春肆意，平易近人。
涂岁今天心情明显不错，也不在意司祁的调侃，还顺着司祁的话点了点头，“是吧，我也觉得挺好看呢。”
涂岁今天的打扮看起来就很亲人，司祁带来的人明显也和涂岁亲近了不少。
互相寒暄几句之后，司祁轻咳一声，把众人的目光吸引过来之后，开始说正事，“既然大家都准备好了，那我们要准备出发回上京了，最后再提醒一遍，再检查一遍自己的东西有没有带齐，之后，我们就出发了。”
众人中气十足的应了一声，收拾好之后就下山了。
司祁一行一共七人，英奎小队在得知旅店的防护罩不会因为涂岁的离开而消失之后，选择留在了旅店。
他们一行人，加上涂岁和小一，八人一猫，一下绿荫山就迅速用异能撑起一层保护罩，隔绝外界毒辣的日光和日渐灼热的温度。
其中涂岁和小一是最轻松的，小一是因为被涂岁抱在怀里，对外界变化完全没感觉，在涂岁怀里睡得香甜。而涂岁则是因为修为高，完全无压力。
但其余人就没这么好了，或许是为了争口气让涂岁见识一下上京基地的实力，一行人都是全力催动异能赶路的，说是风驰电掣也不为过。
但随着时间流逝，他们除了司祁还留有余力，一个个的都开始力竭了，转头一看，涂岁还是一脸轻松，还有时间四处打量，不由得大受打击。
见队友脸色都不太好，司祁干脆找个地方停下，招呼众人原地休息一下。
一路上全速前进，他们早已离开南城的范围，横跨两座城，现在所在的是江城。
江城比南城沦陷得要更早，地处内陆，军事防备并没有像南城那样是国家边境城市的军备武装。
现如今的江城比南城还要荒凉，幸存者能离开的都已经离开，离不开的要么已经被丧尸吃了，要么变成了丧尸，所以江城的丧尸比起南城要多得多。
司祁等人选择的落脚点是在一处半边墙体都倒塌的三层高建筑上，等司祁宣布休整之后，点火的点火，戒备的戒备，还有从空间纽中拿出从时空旅店打包的盒饭的。
他们出发的早，到江城的时候差不多是正午十二点。
把盒饭放到架起的火堆上加热，司祁看向不远处和睡醒的小一好奇的到处翻东西的涂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