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死了吗
“没事,我先带你到医院看看。”秦念瑾若无其事护着她往门口走,要不是可以感受得到他的担心是真诚的,风楚楚真的会以为他是不是在变心了,不再像以前那样事事将她放在心尖上。
不过既然他没变,可如今又对虞艺鸣是这样的态度,又是为什么呢?
风楚楚打量他一眼,内心有千言万语,却在触及他有点缥缈的视线,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两人都各藏心事离开剧组,来到医院。
一开始秦念瑾一直都陪在她身边,中途来了个电话,他就走了,样子有点神秘。
风楚楚看似在认真回答医生的问题,其实暗中关注他的一举一动。
听着脚步声,她这心就跳得特别厉害,忍不住回头,只看到他有点匆忙的背影。
“别看了,刚才人在有什么不说,非要憋在心里。你们这些年轻人啊!比我们那个时候还会来事。不开心就说呀,他又不是你扶着的虫子。”
风楚楚听到医生的话有些尴尬,张嘴要解释几句,对上医生那双散发着“你别解释,解释就是掩饰,我也年轻过我懂”之类信息的眼睛,她真是一个字都没法蹦出来,有点沮丧垂下脑袋。
看着自己有一道红印子的手腕,幽幽叹气,“有这么明显吗?”
“嗯。”医生点点头。
“那他就看出来,假装不知道而已。”风楚楚有点生气拔高声音。
搞得本来想安慰她的医生都不知道怎么接了,只好又把话题转回有关她身体方面。
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的秦念瑾没看到风楚楚身影,就连那个医生也不在,只有一个在收拾的护士。
他皱着眉走过来,冷声问:“人呢?”
护士正专心致志整理呢,他突然说话,可劲吓着她,回头不客气瞪他,“什么人啊?这里每天都来那么多病人,你问谁呀?你这人真是没有一点礼貌,你问我人在哪之前,难道不是应该先说名字,性别吗?还有啊!你……”
“我问你,刚才在这里的人呢?”他可没耐心在这里听人念叨,脸色沉沉,双眼冒着寒气,像是要在人身上挖出几个窟窿似的。
护士哪里罩得住,立马就说:“突发情况,去急救了,说是颅内出血。”
话说完,她就看到那个本还是如同地狱魔王的男人,脸色大变,眼里一下没了光芒,站都站不稳。
“诶,你没事吧!”护士叫了起来,实在惊讶,因为他差点装在桌子上。
秦念瑾稳了稳心神,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问:“带我去急救室!”
他都不自己找,因为以他现在的状态也没有办法独自完成一件事。
不管他在别人眼里是如何英明神武,如何杀伐果断,在得知风楚楚被送去急救的这一刻,全都不复存在,有的只是平常男人对心爱女人的心急如焚。
护士不敢迟疑,速速在前方带路。护士时不时回头,看见那个男人发白的脸色,摇摇欲坠的身体,不免有些同情。
心想不知哪个女人这么好命,能得到这样一个优秀男人的青睐。
不多时,他们到达所谓的急救室,护士说了句到了就赶紧走。实在是继续留下,她都会因为被秦念瑾身上不断散发出来的怨气,戾气,寒气给折磨透顶。
长长的走廊上,唯有他一人安静坐着。
不过也只能说他表面看起来安静,实则内心在翻江倒海。
他的双眼紧盯着急救室的大门,想穿透过去,瞧瞧里面的情况。
在这备受煎熬半小时里,他兜里的手机响了无数次,都被忽略。不少的人从他面前经过也被无视。他的眼里,心里,脑里,骨肉血液里都只有那个叫做风楚楚的女人。
急救室的灯暗了,门打开。
可他没有立即上去询问,一个是因为他怯了,一个是他现在全身软得厉害,起不来。
医生没有忽视他的存在,只是觉得奇怪,多看几眼才走。
秦念瑾感觉得到,便解读为那是对一个刚失去一生所爱的男人的同情。
“她怎么样了?”在医生转身的时候,他还是开了口。
“你是病人家属?”医生疑惑问。
“她今生今世唯一的男人!”
这种回答又让医生一愣。
秦念瑾所有的忍耐被消磨掉,他起身,如同一座大山压过来。
医生顶不住。下意识后退。
但退无了退!
下一秒就被秦念瑾提起衣领子,“回答我,她怎么样了?”
医生被勒住喉咙,呼吸不畅,但面对秦念瑾吃人,冰冷的眼神,又不敢反抗,只得竭尽全力回答:“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您节哀顺变。”
“嗡!”
秦念瑾的脑子瞬间变得空白,本来会跳动的心也停了,全身力气被抽走。
甚至没有任何感觉,耳朵翁嗡嗡响,又像是有水流的声音。
他一个大活人在一秒钟不到的时间里,变成了一个活死人,行尸走肉不过如此。
看着他才会深切理解到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医生趁机逃走,留下他一人半弯着腰。
等后面那个护士推着一具尸体出来,他还是动了,走过去。
只是还没碰到,就先被一男一女给撞开。
这对陌生人趴在那张盖着一块白布的床前,嚎啕大哭,“女儿啊!你怎么这么狠心丢下我们,以后你让我跟你爸咋办?”
“呜呜呜……”旁边就是那个父亲的压抑哭声。
这个场景让秦念瑾体内压制的瞬间爆发,他如同一头出笼的野兽,提起那个父亲的衣领。
“你们哭什么?她没死。”
当说出那个字,心如刀割,全身上下就跟被人用装满倒刺的鞭子不停抽打的那种绵密的痛苦如同奔腾的潮水般,毫无预兆袭击了他。
“不许哭!都给我闭嘴!!!”秦念瑾狂吼。
那对可怜的夫妇真的被吓到,目瞪口呆看着他。
就连有任务在身的护士们,也走不动道,安静如鸡。
秦念瑾放开那位父亲,一步一步走向那具尸体。
不过是几步路,他就觉得好像是走了几个世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