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生死别，得经建派擒血徒
话说冯元庆年轻之时，正好遇上帮派林立。
各路诸侯为了征丁，纷纷派兵征讨这些小门小派。
入派拆楼、强征男丁，不管在哪都能看得见。
好在他们这小小丐帮没有个固定场所，蚊子大小的肉官军既不能大规模抓人，又怕丐帮弟子的“打狗阵”，寥寥几个官差不敢道街上胡乱抓乞丐。
于是官府换了个办法，既然不能强行为他们所用，不如以利益许之。
于是他们这些丐帮弟子，成了官府底下最底层的“帮手”。
当然了，一般好做的差事要么用不着他们，要么就是价钱低得都买不上几个馒头。
唯独那要丢命的，才出高价钱让他们做。
有一日荆州城内公示墙上发布了一则悬赏，奖金极其丰厚。
冯、赵、边三兄弟看了之后，又四处打听，才知道事情的原委。
原来是这荆州城近郊，有一处小山，名叫蛇入山。
山上有个小道观，几旬日内，就聚众上千人，已经达到官府下令征丁的阈值了。
于是荆北王命手下大将于某率领三千军士出征。
大军浩浩荡荡的来到山下，将蛇入山围了个水泄不通。
于将军派人对道观的掌门真人发起劝降。
可那掌门只是甩了甩拂尘，面露冷笑道：“何须多言？大将军尽管来攻便是。”
于将军怒发冲冠，下令士兵进攻。
可就在士卒刚踏上山脚的一瞬间，东方传来士兵们的哭喊声、惨叫声，响彻天地。
“跑啊！让开！啊！！！”
“有妖怪！”
“啊！！！我的手！我的手！”
于将军转头望去，只见烟尘四起，看不清发生了什么。
但他性子向来果敢，当即手握钢枪，呵退众人，自己驱马前去。
越靠近越是心惊，那来自烟尘中因撞击响起的轰鸣声、和不知是何物种发出的“嘶唦”声直击人的心灵，震人心魄。
“啊！救我！”
这时，一个士兵从烟尘中跑了出来，只见他的左臂齐肩而断，正汩汩冒血，举着右臂对着于将军大喊“救我”，面上尽是惊恐之色。
于将军下意识纵马而去，就要拉住那兵的手。
“唦！”
突然一声巨响，一个酒缸大的蛇头猛然冲出，一口咬住那兵的上半身，叼回了烟尘之中。
于将军愣住了，方才那人头大的蛇眼只是扫了他一眼，他心中的勇气便荡然无存。
那泛着金光的竖瞳，比叫声更加骇人！
于将军想要勒马逃离，但他已经被惊得动弹不得。
好在马儿也被面前的躁动吓到了，嘶鸣着往回跑去。
有传言说，回去后的于将军整夜睡不着觉，再后来得了重病，不久就去世了。
于将军的儿子接任大将军一职，同样是要攻打蛇入山。
但蛇入山有大蛇的传闻已然传开，没有士兵敢再去触那个霉头。
就几天的时间，道观又激增数千人，这样下去，恐怕官府再无兵丁可征。
于是荆北王放下通告，能挖来蛇眼者，赏银千两。
重金之下，必有勇夫。
但更多的，是死人。
“做你他妈什么春秋大梦。”冯元庆大骂一声，“不记得刘巴饶三兄弟怎么死的了？”
赵高垣冷哼道：“他们三个匹夫也能和我们相提并论？”
冯元庆闻言气笑了：“你有什么特别的？”
赵高垣笑道：“我没有，但边师弟有。”
冯元庆转头看向边运鹏，面露疑惑神情。
边运鹏嘿嘿一笑，从背后拿出一坛东西。
“雄黄酒？”
边运鹏笑着点了点头。
“就这？！”冯元庆怒骂道：“谁没有啊？老刘三兄弟去时还泡了个雄黄酒澡，还不是死得尸骨无存？”
边运鹏神秘兮兮笑道：“我这可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
“我这是陈年老酒！”
冯元庆皱起眉头，“那岂不是更加没用？”
“呸呸呸！”边运鹏啐了几口，“酒肯定是陈的香！”
“你有毛病！”冯元庆转身要走，“想死别带着我。”
“师弟！别急着走啊。”赵高垣把冯元庆拉了回来，“你可知那大蛇有多少年道行？”
冯元庆皱眉道：“多少年又有什么关系？这酒难道还比它老？”
“没错！”赵高垣大笑一声，“我们这坛可是千年老酒！”
冯元庆愕然，问道：“千年老酒？你、你们怎么肯定这是千年老酒？”
“这是边师弟家传宝酒，传了五十代人，代代相传！不会有假！”
“逗我玩儿呢？千年过去，这里面的酒早就干透了，再说了，勿说千年，便是万年老酒那又如何？你想拿去喂给那蛇喝，让它喝了食物中毒而死？”
“当然不是！”赵高垣低头神秘道：“我和边师弟遇着一道长，那道长踏剑飞行，上可腾云驾雾，下可潜海遨游。机缘巧合之下，我们请他吃了顿酒菜，他说了，不管多少年道行的蛇精，都怕比它年纪大的雄黄酒，只要剑上沾上一点，用剑插入那蛇身半寸，那蛇精必定当场升天！”
冯元庆听闻大成道士可飞天遁地的传闻，可真说起来，他是不信的。
就算信了那道长的话，但这坛酒是否足够千年，那也存疑。
冯元庆思考良久，还是摇头，“我不去，风险太大了。”
赵高垣和边运鹏对视一眼，无奈道：“那好吧，那咱哥仨以后恐怕无缘共事了。”
冯元庆皱眉问道：“怎么？”
“我们俩已经收拾好了，明日便去找那蛇精，成、咱俩走了，不成、咱俩死了，不管成不成，哥仨都注定分道扬镳，今日我们哥仨大喝一场，不醉不归！”赵高垣带着苦笑说道。
“你们就这么执意去送死？”
赵高垣啐道：“呸，什么叫送死，别说这种丧气话，说不定哥俩成了，还请你来当长老呢。”
边运鹏附和点头：“就是。”
冯元庆想到日后没有了两个兄弟的陪伴，日子过得该有多无趣。不禁悲从中来。
酒桌上仨人喝得酩酊大醉。
梦里，冯元庆梦到两个兄弟笨拙地挥舞长剑，另一只手拿着酒杯，时不时往剑上洒酒，与蛇大战片刻，却突然见那大蛇凭空生出另一颗头颅，将二人齐齐吞入腹中。
怎的有两个头？
冯元庆不知道。
第二天起来之时，三兄弟互相告别。
冯元庆说道：“昨日我梦见那大蛇有两个头，你们小心了。”
赵、边二人纷纷笑了。
“说比酒缸大也就够奇了，还两个头，师弟真是多虑了。”
“师兄定是昨日喝醉了，还未酒醒，哈哈哈我们去了！”
赵、边挥着手，披着朝阳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