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二师兄
罗浩歌举刀一喝:“列阵!”
血徒们动作极其迅速,人头窜动,“嗒嗒嗒”声音不断响起。
待到烟尘散去,一切都静下来之时,只见血徒们分成三队。
首队约莫三十人,站成两排,位于最前方。
其余两队各十人,站在首队两侧稍微靠后的位置。
这种阵型的作用非常明显了。
以首队三十人的队伍为主力,向前进攻,其余两队保护侧翼。
若主队受到包围,则由侧队上前去解围。
若没有来自侧翼的骚扰,则两侧可上前伙同正面部队共同包围敌人,改以包围打法,一步步消耗敌军士气。
可以说是进退自如,毫无破绽。
若是让公羊春、亦或是其他任何丐帮弟子来解,恐怕都难以想到好的对阵思路。
但丐帮队伍里有个盖茂典。
盖茂典与其他师兄弟不同,他自想做“那件事”以来,便苦练领军之道,其中当然包括了阵法。
对方这阵虽强,但他仅几个眨眼的功夫,便想到了破解之法。
公羊春见到血徒们摆阵,心中茫然,转头看向盖茂典。
盖茂典走近,低声说道:“我有一策。”
公羊春神色一动,侧耳过去,“师兄请说。”
他耳边响起有磁性的声音:“敌人此阵,强处无非是一个士气,若是放在真正的大军之中,尚且算得上好阵法,但”
“二师兄有话直说。”
“咳你领十个好手,冲进他主阵中,打乱他的阵型。”
公羊春面露惊诧,“能行吗?我们那十人恐怕会有去无回。”
“放心便是,待到他们阵脚大乱,我便领三十人直攻他右翼,你届时带着人往右翼靠拢,与我合成夹击之势。”
公羊春心中有些惴惴不安,听此计划,虽觉得可行,但又怕带着去的人将会受重伤甚至死亡,一时有些犹豫。
本来可以无伤亡的解决战斗,非要死人,值得吗?
盖茂典见状,拍了拍公羊春的肩,“他右翼不过十人,我会派十五人将之驱灭,剩余十五人与你合攻一处,必能打得他们士气大跌。他们也同样怕受伤,你若先畏了,定就输了!”
公羊春闻言,不再犹豫,重重点头,“好!”
跟着便从队伍中挑了十个好手。
本来这出战的四十人就是分舵里的骨干。
公羊春这般挑选出来的,更是骨干中的精英。
他们武艺高超,一个打两个虽然不行,但进到大阵里,冲着四方胡乱抡棍子,定也能让血徒们不敢轻易近身。
盖茂典把计划和众人一说,受到大家赞同。
那十个好手虽有些紧张,但自恃武艺不低,都没有退缩的意思,反而眼神中充满战意。
两边各派了一个长老走到战场中央。
“都准备好了吗?”二位长老喊了一声。
两边齐齐呐喊,气势如虹:“好了!”
“好!想认输的便退到圈外,出圈之后便不可再追击!”
“废话不多说,开始吧!”
二位长老喊罢,退出场外。
两边的弟子开始摇旗呐喊。
丐帮这边本来没喊的,被气氛渲染,也开始呐喊起来。
“要是芸儿在这,她肯定会很开心吧。”
冯老瞎转头看去,正见是饶兴发颤颤巍巍地走来。
半日不见,西堂主竟凭生白发,两鬓含霜。
冯老瞎叹了一口气,低下头,“师弟”
饶兴发眼中饱含泪水,看着战场,“她最爱看这种热闹的场景之前师兄带着千余弟子去岳州城,我不让她去,她反而跟我闹脾气。”
说着,饶兴发突然笑了起来,可是那笑容明明带着七分悲苦意味。
“她回来之后,我问她怕不怕,你道她和我说什么?”
“师弟”冯老瞎抬头,想劝些什么,但到了嘴里,又说不出来。
“她说:‘可惜没打起来,不然可让那些言而无信的家伙尝尝她的厉害。’哈哈哈哈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
“师”
“师兄,芸儿的死你也有责任!”饶兴发恶狠狠地指着冯老瞎,随后又是将手放下,眼角划过一滴泪,“但我才是真的该死,我真该死啊”
说着,他再也盖不住自己的情绪,掩面痛哭起来。
冯老瞎看了看身边的曹文狄。
曹文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没办法。
饶兴发哭了没一会儿,又笑了起来,“是了,芸儿到下面,定是想要木桩子练练手,我去烧个给她”
饶兴发笑着笑着,又转过身去,颤颤巍巍地走了,嘴里还轻轻念叨着:“芸儿芸儿”
冯老瞎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看着饶兴发离去的背影,眼中充满悲意。
再转头看向阵中时,公羊春已经率领十个弟子发起冲锋了。
十个弟子排成一排,每人相隔三尺。
他们反握齐眉棍,负在身后,奔速极快,气势如虹。
“杀!”
罗浩歌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这也太小瞧我们了!兄弟们!”
“血徒!”血徒们齐齐呐喊一声。
罗浩歌挥刀前举:“杀!”
“杀!——”
三十个血徒如脱缰野马,向十一个丐帮弟子奔去。
公羊春手上拿了一根齐眉棍,但那并不是用来舞的。
只见双方就要撞在一起时,公羊春蓦地举棍一掷!
木棍如流星,激射而出!
“啪”的一声砸在最前面的血徒身上。
那血徒口吐鲜血,被作用力震得倒飞出去,砸倒三四个后面的人。
公羊春目的达成,压力顿时少了大半。
现在他只需应付左右两边杀来的敌手。
当然,那也是相当不易的。
左手边一刀横斩而来,直奔他的脑门。
右手边则是一血徒不要命似得顶肩撞来。
公羊春左手微抬,拍在袭来的刀手上,低头一缩,正好躲过来刀。
随即一记没练熟的“开山掌”推向右人肩膀。
“轰”的一声,公羊春倒退一步,那血徒则被打得倒飞两步,摔了个狗吃屎。
不容喘息,左边又是一刀竖斩而来。
右边是一刀横劈而至。
后头又似有破空之音响起。
“要是自己会打太极就好了!”
公羊春左手五指俱张,成半掌半爪状,一记「托钵拳」的最后一式“钵给你”罩向左人面门。
右手使出的「醉扼功」的“马蹄”向右刀反抓去。
身体则使出了丐帮横练之技「石钵功」准备硬吃身后一击。
“啪啪啪”三声接连而来。
只见左面那人仰面跌倒,摔了个四仰八叉。
右边那刀被公羊春死死扣住,但他手掌上也明显受了不轻的伤。
背后那刀砍在他身上,虽有横练功夫护体,并无大碍,但却也让他痛得不行,浑身一颤。
刚完了这一波,又是两个血徒迎面冲来。
“操,有完没完!”
公羊春一脚踹飞右边持刀血徒,把他的刀夺了过来,随即转身将刀掷出,砸在后面那血徒身上。
随即一个后身回滚,恰好来到两个血徒的身边。
他起身之时双手齐齐往上一抓。
两个下巴被他稳稳扣住,他向前一使劲,两血徒被他掷了出去,砸在人群之中。
公羊春杀得兴起,越打越快,那些血徒引以为傲的一刀斩,在此刻发挥不出任何作用。
刀都砍不死人,这刀法还有甚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