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风云涌
两个孩子被带回了家，公羊春匆忙出了门。
雅娘有些疑惑。
小世青把事情说了出来，“刚刚”
“什么？！”
雅娘有些害怕，于是带着二孩进了厢房，还从厨房拿了把菜刀。
没有多久，公羊春回来了，叫开了房门。
公羊春脸上透着悲意。
“芸芸她”说到一半，他顿住了，低头看了一眼世、邱二孩。
两个孩子睁着大大的眼睛，清澈而又懵懂。
公羊春拉着雅娘走出厢房。
“怎么了？”雅娘疑惑道。
“芸芸她死了。”公羊春说着，低下了头。
“什么？！”
“轰”的一声，案桌被拍的稀碎。
饶兴发猛然站起身来，瞪着双眼，又惊又怒。
“她在哪儿！”他大吼着，唾沫飞溅而出。
面前的堂众支支吾吾道：“她她的尸体，正往西堂送来，很快就到了。”
饶兴发突然跪倒在地，掩面趴下，泣不成声。
“她她芸芸！芸芸啊”
各堂众都低着头，沉默不语。
对于饶双芸，他们心中多是欣赏的。
那个小女孩从小就聪明，练武又快，若是安然长大，必定是丐帮中一顶一的高手，就算是成为下一任堂主也未尝没有可能。
可谁也没想到，她就这样没了。
双手之下的饶兴发，死死咬着牙，涕泪横流。
自他发现饶双芸天资聪颖以来，就把所有心血都倾注在女孩的身上。
他对饶双芸比所有义子都要好，甚至要超过自己的亲生孩子。
他对女孩是按着堂主的标准来培养的。
女孩也不负众望。
武功在所有孩子里练得最好，甚至有的成年弟子都不是她的对手。
让她管教分舵里的小孩，她也尽心尽责。
饶兴发命手下堂众，见到饶双芸就要和见到自己一般，要拱手行礼。
并且小事可不必上报自己，需按照她的意愿行事。
饶双芸没有凭借着堂主的宠爱作威作福，而是更加用心学习功法、为人处世。
若是她长大，必定会是自己骄傲。
可不曾想她就这样没了。
悲苦之意充斥着饶兴发的胸膛，他后悔不已，怒骂自己大意，竟让不轨之徒轻而易举的取走了爱女的性命。
“是谁？！”饶兴发站起身来，用衣襟把脸一擦，对着西堂护法大吼道：“去查！给我查！查不到你们永远别回来！”
“是、是！”各位堂众纷纷抱拳领命，撤了出去。
众人走后，饶兴发跌坐在椅子上，眼泪依旧止不住的流淌。
“是血刀谷的人干的吗？”
大院中堂，冯老瞎和三位堂主，正就饶双芸去世一事商量着。
“除了他们还有谁！”边运鹏愤怒不已，双拳攥紧，一副巴不得要带着弟子冲出去杀人的样子。
他曾教导过饶双芸拳法，他知道，那是个聪明可爱的小女孩。
女孩学习武艺非常快，第一天给她一本秘籍，第二天她就能打出一个完整的套路出来。
他对女孩欣赏不已，有一次他还跟饶兴发开玩笑：“你要是哪天不要这个女儿了，送给我，我这个位置让给她坐。”
饶兴发嗤笑着骂他老匹夫，让他自己去养一个。
巴玉山也坐在一旁，眼中充斥着怒火，“血刀谷的人竟敢这样潜来我们大院？我们还跟他们讲什么理？”
冯老瞎没有回答，而是转头看向曹文狄，“你呢？”
曹文狄紧皱眉头，最后闭上眼，点了点头，“我认为也只有他们。”
“操！那我现在就去集结人手！”边运鹏一锤案桌，向门外走去。
“等等！”
边运鹏顿住脚步，但没有回头。
冯老瞎脸上充满着无奈，“就算要打，也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准备个屁！你不打，我东堂自有人去打！”边运鹏啐了一口，大步往外走。
“你”
巴玉山也站起身来，低着头向外走去，“我北堂也去。”
“都给我站住！”冯老瞎怒喝，拈起一支笔杆朝着边运鹏掷去。
毛笔如同脱弓之矢，疾射而出。
边运鹏回头一瞥。
他左手如电，蓦然回伸。
毛笔被他轻而易举的握住。
“啪。”的一声，碎成了数段。
“你不要逼我动手！”冯老瞎指着边运鹏大骂，“你不要命，这分舵几千个弟子要命！若你带着东堂把这他那一百人杀了，你倒是痛快了。血刀谷集结上万人只要几天的时间！到了那时，我问你，你怎么打？！丐帮弟子的命，你怎么赔？！”
“饶双芸的命谁来赔？！”边运鹏转身大喝，脸上青筋暴起，眼中布满血丝。
“死了她一个，就要整个分舵一起陪葬吗？！”冯老瞎同样怒不可遏，一脚将身边的椅子踹飞，“轰”的一声，砸在墙上的椅子四分五裂。
“你拦不住我！”边运鹏道：“除非你把我杀了！”
巴玉山听到冯老瞎的分析，稍微冷静了一些，“师弟，先听师兄怎么说。”
边运鹏瞪了巴玉山一眼，“你的胆子呢？！当年拿着根烧火棍就敢一人冲进土匪窝的巴大侠呢？！”
巴玉山闻言，低下头，他感到惭愧不已。
自当了堂主以来，他就越发看重自己的性命。
以前的那血气方刚、一个敢打十几个的江湖莽汉，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可是”巴玉山复抬起头，“我们不是血刀谷的对手，就算报了仇，那又怎样？”
“哪有什么怎样？报仇就是报仇！考虑这么多，还报什么他娘的仇？！”边运鹏抓着巴玉山的衣襟，大骂道：“以后就算是你这个狗东西死了，我也会报仇！就算拼上老子的命！”
“你”巴玉山被惊得哑口无言。
他以前也同边运鹏这般，充满血性。
每每上战场前，他都会和兄弟们说好，“谁活着，谁就照顾大伙的爹娘。”
那时候的他，无所畏惧。
现在，他的家人都安然无恙，并且就算他死了，他家人也定然过得不会太差。
那到底是哪里变了？
他不知道。
巴玉山挣开了男子的双手，大步向着门外走去。
他眼眶中不知何时已经充盈着泪水。
“孬货！”边运鹏看着对方的背影，大骂了一声。
“够了。”
边云鹏转头看去，冯老瞎叹了口气，似乎一瞬间苍老了许多。
“我们会报仇的。”说着，他坐在椅子上，独眼中透着凄凉意味，“就在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