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涅茧利
说起装逼，其实真不难，不过就是说到做到罢了。
至于只停留在前面两个字‘说到’，而没法进一步完成‘做到’的，那不叫装逼，那是吹牛。
就好比上杉岚现在，他想美丽的把这个逼装完，那就得让在座的各位都承认自个儿是垃圾，但凡有一个人不服，那就是他在吹牛。
而他岚某人认为自己还是很谦虚的，装逼的可以，吹牛的不要。
所以
狂猛的风在蛆虫之巢内部汹涌，伴奏着每一次风起，都是哇啦哇啦连成一片的惨叫，仅仅几个呼吸时间，蛆虫之巢偌大的内部空间就只剩下上杉岚一个人还是站着的。
轻松放倒所有人后，上杉岚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他的视线转向了蛆虫之巢最深处。
此刻的蛆虫之巢，的确只有上杉岚一个人还站着，不过除开站着跟躺着这两种姿势外，还有坐着。
蛆虫之巢最深处，涅茧利面无表情坐在自己的监室内，平静地看完了发生在监室外的整场闹剧，宛如一个局外人不，他就是一个局外人。
至少涅茧利自己是这样认为的。
直到，监室外那个煞星把视线转向这边，并走了过来。
涅茧利微微侧过了头，表达出他并不想去理会那个煞星的意图。
然而尽管已经挪开了视线，但逐渐逼近的脚步声却仍旧让他心绪起伏。
‘如果可以的话，谁又愿意一辈子被关在这个鬼地方呢’他不由思绪流动。
“切”突然，他自嘲一笑，旋即闭眼，心情彻底平复，如老僧入定般古井无波。
上杉岚走近了关押涅茧利的监室，他低头看了看门的位置，发现锁是开着的，于是乎也没打招呼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走进监室的上杉岚仔细打量着监室内部的事物，石制而坚硬的单人床，闭眼坐在床上被上了脚镣的人，同样石制的小桌，一杯半温的茶，地面是潮湿的，墙壁生出了青苔，屋顶几处聚着水珠，时不时落下一两声滴答，隐隐还能听见一阵一阵流淌的水声。
“啧啧啧，这环境”感知着监室内浓郁的水汽，上杉岚不由啧啧道：“这环境，真是狗看了都要摇头。”
涅茧利依旧闭眼坐在那儿，面无表情一动不动，仿佛耳朵这种器官压根儿就不存在于他身上般。
看着监室内皮肤苍白的涅茧利，上杉岚想到了浦原喜助收编这货的桥段，什么超越我一类的真是中二至极好吧，上杉岚承认是因为他自己装不了这个逼，所以才说葡萄酸的。
不过虽然装不了浦原喜助的中二，但他要想挑起涅茧利的兴趣还是不难的，就比如，
“曾解剖过数千灭却师身体的你，不知对死神的灭却师化这条路怎么看？对此，我略有见解。”上杉岚如是道。
涅茧利没有出声。
但上杉岚的嘴角已经向上勾出了弧度，因为从对面传来的急促心跳声让涅茧利此刻的心情在他面前一览无余。
沉默形成了氛围，压抑沉重以至于转而窒息。
心跳声愈发急促，涅茧利却依旧没有出声，上杉岚微笑站着。
终于，在心跳的鼓点越过最高峰转而就要有所下坠之时，上杉岚背过了身，抬脚就走。
涅茧利有了动作，微不可察的动作，有血从他不知何时攥紧的拳头中渗出，想必他许久不曾接触到冰冷器械的指尖早已急不可耐了吧？以至于竟无意之间伤到了自己的主人。
“等等！”终于，口也不再尊崇主人的意志。
“你说的那个东西我凭什么相信你不是在胡言乱语？”好在口没有完全背叛主人，还懂得为主人发出质疑的声音。
听到这话，背对向监室的上杉岚想了想，然后转过身认真道：“我想，或许我们可以先从死神的虚化开始。”
抛完饵的上杉岚仔细打量着对面似乎已经上钩的涅茧利，然后然后他就发现鱼脱钩了。
“切！我还以为是什么。”涅茧利一脸不屑的侧过了头，讥讽道：“早已被浦原那混蛋证明了走不通的东西。”
听到这声讥讽，上杉岚眨了眨眼，他刚还以为涅茧利是那种跟正义肩并着肩的三好青年，不屑于去搞虚化这种听起来就很凶残的东西，原来竟是个朱铁胆？什么金刚不坏神功一生只能用五次啊呸，窜戏了。
看着一脸不屑的涅茧利，脑子里不停回放着某些过时梗的上杉岚摇了摇头，他叹了口气，一脸无奈道：“是谁给你说的那条路走不通？”
“呵！浦”涅茧利的讥讽声戛然而止。
见状，上杉岚提醒道：“就你而言如果要开发一种引导并固化潜意识的药物需要多久？要求也不多，能让人在潜意识中固化某种概念就行，比如‘虚化不可行’一类的。”
被上杉岚这一点拨，似乎之前真被某人下了手段，这会儿已经成功冲破了桎梏的涅茧利当场就炸了，他面孔扭曲的从床上蹦了起来，口中更是极尽恶毒之能势的诅咒着某黄毛青年，要不是有那镣铐拴着脚，上杉岚估计眼前这个疯癫的涅茧利能直接冲出蛆虫之巢去找浦原喜助拼命。
“啧啧啧啧。”上杉岚一边看着涅茧利歇斯底里的发泄，一边退出监室并带上了门。
做事切忌操之过急，特别还是干坏事，这类事情点到为止的效果要比一股脑把想法倒完倒尽要好上太多。
蜻蜓点水，可退可进。
炮弹落水那叫炸湖，要么合作，要么掀桌。
上杉岚不是那种习惯于把事情做尽做绝的人，万事缓转方能成圆，他喜欢留余地，为人，亦为己。
给涅留下消化并发泄刚才那些信息与情绪的时间，等下次再来时，或许都无需言语，只一个眼神双方就能达成默契。
上杉岚离开了蛆虫之巢，把收尾工作交给了才匆匆赶来的副队长大前田希之进。
然后正往邢军驻地回转的他迎面就撞上了正带着一大帮子小弟往蛆虫之巢扑来的梨以及恰巧碰到邢军大规模出动，又恰巧顺路，更恰巧突然得知正准备去办的事情已经被人办好了，于是本着人人为我，我为人人精神说要跟过来帮忙的京乐春水。
看到跟梨同时出现的京乐春水，上杉岚的瞳孔瞬间缩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