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章 生活的苦

    刘秀芳很是满意今天的收获，也不再继续看其他的。她要回去盘算下该为周六准备些什么，像是佟姐说的背巾背带，孩子的尿戒子，替换的衣服……

    心里想着事情，走着走着转眼就到了家 。

    王婶子家的大门落了锁，刘秀芳摸出钥匙开了门，又反插上，一个人的家清清冷冷。

    早晨出门的早，屋里也没烧火。刘秀芳摸着冰凉的炕，实在没办法也只得扯过来被子先铺在炕上，再把孩子放在上面。

    冰凉的屋子，连被子也是凉的，孩子许是离了母亲温暖的怀抱被这冰凉弄不舒服了，吭吭哭了起来。

    刘秀芳狠下心推着炕上的被子把孩子挪到炕更里面些，现在无论是尿了，还是饿了，也只能等她把火生起来再说，不然孩子是要冻生病的。

    刘秀芳在孩子的哭声里，清了灶台，生起了火。

    待没了那么浓重的烟尘，刘秀芳抱着孩子坐到灶台前，襁褓里的尿戒子已经湿了，还好她在里面多垫了条，包被还好好的。小心把尿戒子抽了出来，家里其他的都凉，只能等烘热乎点再用。

    小小的孩子被母亲抱着，光着小屁股缩在他的小襁褓里。母子两人静静地烤着火，偶尔几声哦哦哦回荡在灶台间。

    刘秀芳喜欢这个孩子，也许有血脉的牵绊，但更多的却是她幼时失怙的自赎，她对他爱的不够纯粹，却始终不愿意放手。

    炕烧热了，屋子里也慢慢暖和起来，刘秀芳上了炕把腿脚伸进被子里，冰凉的脚被温暖包裹着，很是舒服。吃饱了的孩子噗噗着口水泡泡，慢慢上来了睡意，被母亲轻轻拍着进入了梦乡。

    把孩子慢慢放下，刘秀芳悄悄下了炕。

    灶台边上的台子上放着王婶子的那碗咸菜，刘秀芳把最后的那块玉米饼扎上筷子在火边烤起来，火燎上来，玉米饼泛起了焦香，就着这碗咸菜就是她的午饭了。

    兜里的钱，刘秀芳不太舍得花，能对付就对付一口。胃里有了食物，喝上热水，她整个人舒服了起来，揉着胳膊上了炕，钻进被子搂过孩子睡了起来。

    这一觉睡到天都微微暗下来，被窝太温暖，刘秀芳舍不得起来，躺着盯着房顶发呆，脑袋空空的。

    铛铛铛~

    窗户玻璃被轻轻敲着，虽是轻轻的响也吓了刘秀芳一跳，一激灵坐了起来。

    窗外，王婶子在朝她招手。

    刘秀芳捂着脸，她睡觉忘了拉帘子，还被王婶子给堵在了被窝里。

    披上外套，穿上鞋子，刘秀芳赶紧下炕出去开门。她屋里的门没在里面插上，一把就拉开了。

    王婶子递上一篮子白菜萝卜，站在门外面没有进来的意思。

    篮子不大，但也装了好几颗，刘秀芳觍着脸收下了，放在灶边的台子上，转手把篮子还了回去。

    “婶子，真是谢谢你了。”刘秀芳说的不是客气话，王婶子隔三差五就送她点东西，给钱的更是往多着给，她心里有数，王婶子一直在照顾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