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返回
下午3点半下班前，全厂职工聚集在生产车间。
洪云：非常抱歉，利用大家下班时间开全体会议，我给大家隆重介绍一位业内德高望重的赫赫有名的老前辈，郭指导。
华平大喊：我来的时候都没开会，他有屁能耐？散会。
洪云：你病好了吗？快回家歇着。
华平：我再歇着，你还不得给郭指导在厂内装修一间豪华的总统套房，里面摆设一应俱全。什么都有要新的？你老婆是新的？旧的对不起您的江湖地位。
郭指导：华平，沈经理在他送我来的路上，还要你配合我的工作。
华平：沈经理那么聪明的人，能说话颠倒？我配合你的工作？是你配合我的工作。
郭指导：华平，你就一个二把黑子，干啥都走样，做啥都做的稀巴烂。
华平：大家都散了，你一个人开会吧，讲吧。
郭指导：洪厂长，你看华平，他是这样支持我开展工作？
洪云：华平。请尊重老前辈。
拌料组长常俊：华平，我要称三氧化二砷。
华平：你们都下班了。
拌料组长常俊：今天明料不够。郭指导说要多加明料面，玻璃碴是撵货的时候加。
华平：郭指导，请吧。
华平、拌料组长常俊、郭指导走到小仓库门口，郭指导看见墙上有剧毒标识，倒吸一口冷气。
华平和拌料组长常俊的两把钥匙打开小仓库的大门，拌料组长常俊推开门，华平：郭指导，请进。
郭指导：我就不进去了。我去别处转转。
华平：先到这里转转。
郭指导大叫：这里黑灯瞎火的。洪厂长，他们要害我，要害我。
拌料组长常俊打开小仓库里面的灯。
华平摸郭指导的头：别怕，郭指导，你这么一叫，都磕碜你崇高的老前辈辈分。我们不会害你，是你自己胆子小吓的，谁要是小偷，瞧这线路，报警装置，警察叔叔立马来到。
郭指导给沈经理打手机：沈经理，你得说说华平，我刚来就和我顶牛，我是看你沈经理的面子不和他一般见识。
华平：沈经理的电话就那么好打？我听听，我和沈经理说说。
郭指导慌张回到工人宿舍，打开行李包，取出洗漱包，跑向男澡堂，进去后：都出去，我先洗，我先洗。
男工人们的声音：我们刚洗啊，刚洗。。。。。。头上还有洗发水泡沫。
郭指导：出去，都出去，我要一个洗。我管你们怎么造呢。
制造玻璃花瓶车间主任刘浩带头儿出去了。站在男澡堂外的男工人们愤愤不平：主任，我们就这么算了，忍了？
刘浩：让着老前辈，厂长都让。
郭指导洗完后出来，走在院子中，引来工人们一片嘘声。
换了一套新衣服的郭指导提着行李包在洪云玻璃花瓶厂外的路边，不久来客车，上车离开。
洪云办公室里，洪云和华平站在窗口，洪云：你再见沈经理，看你自圆其说的能耐了。
华平：他排个郭指导来是在监视我们工厂生产大底座的进展情况。
洪云：你总有话要说。
华平：大底座的口径改小了，你能承担起责任吗？全部不要了，你就乐开花了。
林伟：我是来验货的。
华平：用吗？
林伟：程序是有用的，验验货，我踏实，能睡个好觉。
包装车间里，华平心里打 鼓，不知道好货和坏货的具体位置，在箱子面前犹豫。
洪云：我来搬箱。
华平：你们闪远点，箱子落得高了，别砸到你们。
洪云划开地上没摞的箱子，华平拿下一箱放在上面。
林伟：两箱都打开。3个高度，2种颜色，都打开2箱。
大底座的玻璃花瓶放在地上，林伟一个一个观看，再拿卷尺量口径、底座、高度、掂量重量、中指弹玻璃花瓶的中间部分。
华平脸上都冒汗了。
洪云：看好了吗？
林伟：口径都有误差，怎么量的？
洪云：口径是在原来的基础上缩小05厘米，如果保存原来的尺寸，你来看，这些次品，口太厚，高度是48-49，58-59，68-69厘米。
林伟：那之前的货岂不是？
洪云：之前的量太小，所以这个问题忽略了。口径上下差05厘米是可以的。
华平狠狠鼓掌。
林伟：就怕客人接受不来。
洪云：你一定有理由说服客人。
林伟：你给我出了一道难题。
叹大气的林伟，华平：你不要，我们有沈经理排队要。
林伟：那我回去和客人说，我拍几张照片。
林伟使用数码相机拍了6张大底座照片，重点在口径的对比上。
洪云和华平送走林伟，走回到洪云办公室路上，华平：太危险了，我都不知道该打开哪一箱。
洪云：将来的货到客人手里，还不是全部打开，我们保证质量，客人顺便打箱。
洪云办公室里的传真机响了几声不响了。洪云和华平没在意，直接去里面的厨房了。
沈经理给洪云打手机：洪厂长，你家的传真机接受不了传真。
洪云：我去看看。
洪云和华平折回。
华平打开传真机，看见热敏纸没了：缺纸了。
洪云对沈经理说道：缺纸了。
沈经理：我要发大底座送货单。
洪云：稍等一下。
华平打开文件柜：没有备用的热敏纸。
洪云：缺纸。
沈经理：我发你邮箱里。
洪云：好。
洪云给电脑开机，一会儿，电脑连接的打印机打印出大底座的送货单。
华平：不给林伟？
洪云：等林伟的消息。
华平：我本来想说你擅自修改成品尺寸，林伟要是真的不要了，反倒是成全了沈经理，好事。
沈经理贸易公司，郭指导用力推开沈经理办公室门，发出声响，沈经理老婆：谁啊，不敲门，进来，有礼貌吗？
瞧一眼的沈经理：你应该在洪云玻璃花瓶厂。
郭指导：那帮人，乌合之众。
沈经理：你要学会和他们相处融洽。
郭指导：我都觉得跌份儿。我要在这里坐办公室。
沈经理：你会外语呢？能接待客户？
郭指导：我懂玻璃花瓶。
沈经理：外贸公司的性质是接国外订单。
郭指导：我就想坐在这里工作，体体面面的风风光光的。
沈经理：大底座做完了吗？
郭指导：在做呢。
沈经理：你连夜回去盯紧大底座。
郭指导：我不回去，我要在这里。
沈经理：我要下班了，要回家了，你去我家？你没工作，回家能回得去吗？你是我派去的，太大的面子，谁都会敬你三分。
郭指导不肯离去。
沈经理老婆：这里有你的房角吗？你出钱了吗？给脸不要，非得等人骂你个老不死的，烦人没商量，身上一股怪味，连买香水钱都没有，还坐办公室，办公室是你坐的？我们要回家了，你要看着我们甜甜蜜蜜？
沈经理：回去吧。
沈经理贸易公司的对面就是沈经理的家，家里客厅的沙发上，沈经理老婆：和个老废物说话都有失身份。
沈经理：他有利用价值。
沈经理老婆：咱可不要给他开工资。
沈经理：他现在的工作单位是洪云玻璃花瓶厂。明天上午你和洪厂长联系一下大底座订单的具体送货时间，你去监箱。
沈经理老婆：多热的天。我不去。
沈经理：多热的天，也要赚钱。
中午了，郭指导来到洪云玻璃花瓶厂包装车间问：包装组长，大底座包装完事了？
包装组长鲁英：下午就完事了。
发号施令的郭指导：明天上午发货。你们提前一个小时来上班，装货。
包装组长鲁英：我们包装只有一个男的，其他都是女的，能装车？
郭指导：我原来工作的厂子都是包装车间装车，你们包装车间里至少需要2个男。
包装组员：要他们有货干吗？能像我们一样检查货儿，再包装？
郭指导：你们这里谁是检查员？
包装组长鲁英：我们都是。
郭指导：那不行，你们里面必须选出一名检查员。她负责检查，你们包装就是了。
包装组员：那就是闭眼包装？
郭指导：她已经检查了，你们就不需要检查了。
包装组员们争先恐后：我能干好，我要当检查员。
郭指导：就你吧，你长的最好看。
包装组长鲁英：你选美？我们厂长知道吗？华平同意吗？
郭指导：他们都得听沈经理的，我是沈经理派来的人。
包装组长鲁英：大家该怎么干就怎么干。
检查员：你想干检查员就直说。
包装组长鲁英：我干检查员，谁给我干包装组长，写包装清单向厂长汇报。
检查员：你那工作是下班前的活儿，我这个检查员是一天的工作，重要的工作。
包装组长鲁英：干你原来的工作。
检查员：我就干检查员，不让干，我就回家。
包装组长鲁英：回家吧。
检查员：郭指导，没说让我回家，你们大家要拥护我，我检查了，你们就装，省时间，我们能提前几个小时下班。
包装组员们：那你快检查。
检查员检查大底座，包装组员只管包装内盒外箱。
下午三点，包装组员们站起来，伸懒腰：终于下个早班，太好了。
洪云办公室里，包装组长鲁英送来包装清单，洪云：你们下班提前了。
包装组长鲁英：郭指导在我们车间里选出检查员，大家只负责包装了，就不再看质量了。
洪云站了起来，来到包装车间：大家不要走，我看看大家装的货儿。
包装组员边打箱边抱怨：下个早班又要看货，我们都装好好的。
洪云一看：掉角的，碰伤的，口径大小不均的，细磨漏细砂的。
包装组员们：检查员检查的，不关我们的事儿，她有郭指导撑腰。
洪云：老宫去喊郭指导来。
包装男组员老宫跑出去再跑回来：厂长，郭指导在洗澡。
洪云：喊华平来。
包装男组员老宫来回跑：厂长，华平在宿舍里和大家打扑克。
洪云给华平打手机暴怒：不管质量，管上扑克的你。
华平来了一看，漠不关心地态度：挺好，包装的挺好，郭指导，你说呢？
郭指导：很明显的次品能包装吗？检查员。
检查员：我没看见。
郭指导：你长眼睛不就是看见？
检查员：我一个人检查全部的货儿，我忙不过来，只能跑粗。
郭指导：检查员不能跑粗。
检查员：你要撤了我？
郭指导手指另外一名包装车间女工人：明天你来干。
检查员：郭指导，她干检查员，我干什么？
郭指导：你干包装。
检查员：郭指导，你欺负人，你欺负人，我这就回家，叫我男人来和你讲理。
洪云势要把今天包装的货儿全部打箱，重新检查。
包装组长鲁英：厂长，我检查。
洪云：我检查。你们都下班吧。
包装车间里的工人们自觉打箱检查，一个小时过去了，检查出一半不合格的玻璃花瓶，少量是次品，多数是需要返修。
郭指导：必须连夜修好，不能影响明天走货。
包装人员：你一个人修吧，我们要下班了。
郭指导：我的话不好使吗？
包装人员：你害的我们都回不了家了。再说瓶磨车间的人都下班了。
郭指导：华平，都叫回来。
华平：你去叫吧，我是下班了，明天见。
郭指导：也不用叫了，你们自己练习修。不干完，不准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