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库存
周一的凌晨4点，集装箱开进洪云玻璃花瓶厂，全厂工人们在热血沸腾的装货。
一进洪云办公室里的洪云：来的这么早？路经理。
路经理：今天事儿太多。
包装车间组长鲁英推来2车装载一组新组长、二组副组长、3组副组长创作的一些玻璃花瓶新样品。
新样品吸引了路经理：洪厂长，给哪家外贸公司做的？
洪云：工人们自发做的。
路经理：我要带它们去今年春季的广交会参展。
洪云贴上洪云玻璃花瓶厂的标签y2006开头，路经理也帮着剪气泡布包装新样品。
管财务大姐（洪云玻璃花瓶工厂会计）使用验钞机验过路经理给的现金：厂长，都是真钱。
洪云：好，谢谢路经理。
路经理：太客气了。我们握个手吧。
洪云笑和路经理握手，路经理眼里有笑意：顺颂春安。
傍晚，洪云玻璃花瓶厂工人们领到上个月的报酬后都欢欣鼓舞，管财务大姐送来华平和洪云的工资袋。
华平撵着工资袋：这个月过半了。
洪云：努力中。
一辆奥迪a4轿车驶进洪云玻璃花瓶厂，在包装车间门口停住。
华平在洪云玻璃花瓶厂生活区厨房里的菜板上用2把刀剁猪肉，洪云在挑虾线：好像？来车了吗？
华平去走廊伸脖子：沈经理来了。
洪云和华平忙洗手、摘了围裙出去。
洪云玻璃花瓶厂包装车间外的沈经理：我来看一眼透明四角花插，就埃菲尔铁塔。
华平开启包装车间门钥匙，沈经理掀开纯碱袋片：太阳晒的底座都发黄了。
华平：里面有新生产的不发黄的。
洪云：沈经理，是最近在刮高白料之风把你吹到这儿？
沈经理：一直以来玻璃花瓶行业都有高白料和普白料之分，你们仓库的库存货儿？发黄了，价位就？不给力。
洪云争辩：什么叫库存？提前做好的就叫库存吗？价位就处于劣势？
沈经理：你和华平合计吧。
华平：沈经理，你到底要说发黄？是降价？发黄是噱头？降价是真的？
火经理：不发黄的货可以卖，发黄的卖不了。
沈经理走后，洪云和华平呆呆地看着仓库堆积成山的透明四角花插许久。
门卫老张要关上包装车间的灯：厂长，华平，沈经理早走了，你们在看？
洪云：天黑了。
华平：走了走了。
老张关上灯，锁上包装车间的门锁头。
早上的太阳是如此好。制造玻璃花瓶生产车间主任刘浩敲洪云办公室门，洪云妈妈拔掉在充电的洪云手机：洪云刚睡。
洪云躺在床上说话：妈，我醒了，谁来了？
制造玻璃花瓶生产车间主任刘浩：厂长，华平说今天不排透明四角花插了，那排什么？
洪云：华平呢？
制造玻璃花瓶生产车间主任刘浩：他在仓库里，指着一剁剁发黄的四角花插吼，砸了，你们给我全砸了，全不要了，烧玻璃窑炉的二班2个师傅在用大锤砸碎透明四角花插，然后装在加料车里，
洪云跑去仓库撕喊：华平，你疯了你，大家辛辛苦苦干的？
华平：发黄了，留着就只能叫我们发疯，发疯。
洪云：留着发疯一样卖钱。
华平：沈经理不要发黄的，不要。
洪云劝导：他不要，总有人要。
华平：没有人要。
洪云：你的自暴自弃情绪是时候滚出你的灵魂了。
华平：灵魂？我活着呢。
洪云：发黄的玻璃花瓶想活着。
华平：玻璃花瓶有生命？就一个摆设。
洪云：人赋予了玻璃花瓶生命，告诫人们不要脆弱地心碎。
华平发疯地呐喊：我心碎了，我心碎了。。。。。。
手握纯碱袋的华平跑出包装车间，跑进样品室，下架样品，扔在纯碱袋子里，洪云妈妈在样品室阻止华平：华平啊，你这个人疯了吗？真的疯了吗？样品室里的样品哪里招惹你了，你下架它们，扔在袋子里，这些样品都是你和洪云之前优中选优选的。
华平：全是他妈的劣质品，劣质品。
华平推倒样品室货架上的一排透明四角花插，洪云妈妈出了样品室，关上生活区厨房门，给耿峰打手机：耿峰啊，你和耿强快来，快来，华平疯了，疯了。
耿峰声音：妈，我们就到了。
包装车间里，思虑多时的洪云：鲁英，唛头笔给我一支。
包装车间组长鲁英：厂长，给你。
洪云在框架结构的车间柱子上写：大家请记住，任何人，不得擅自砸碎这些库存成品。洪云玻璃花瓶厂厂长洪云。2006年春天。
在场的工人们鼓掌，洪云：刘浩，今天继续排你的生产计划，明天的安排，我回办公室整理给你，是之前打样品的圆杆订单，烟灰色、蓝灰色的。
刘浩：好的，厂长。
洪云、刘浩回到洪云办公室，洪云妈妈：洪云，传真机传来这个，我看不懂，你瞅瞅。
洪云一看大喜：妈是合同，是沈经理发来的透明四角花插库存订单。
耿峰：我们纸箱厂不用放假了。
耿强：我给你放假。
耿峰：我去打水，洗仓库玻璃花瓶。
耿峰出去了。。。。。。不久，包装组长鲁英来问：厂长，都要哪些高度？
洪云：30厘米的、40厘米的、50厘米的、60厘米的、80厘米的。
制造玻璃花瓶生产车间主任刘浩：80厘米高？厂长，我去安排80厘米高的，我们想下个早班。
洪云：好。
华平出来团团了透明四角花插库存订单：就知道排产？看价格了吗？
洪云：刘浩，去安排吧，1080个数量。
华平：别全排，就2个80厘米高的四角花插模具。
制造玻璃花瓶生产车间主任刘浩：好像有3个吧。
洪云：华平，你去看看，别拿错了模具，干错了。
华平：我才不管，错就错吧。
耿强：那你管什么？你真不管了？刘浩，我和你去。
华平：有你位置吗？我在呢。
刘浩和华平出了洪云办公室，就快快乐乐跑向生产车间了。
包装组长鲁英：厂长，这下好了，库存能挪出不少地方。
洪云：鲁英，我马上写好数量。
鲁英：厂长，不急，我等着。
洪云展开透明四角花插库存订单，写出了颜色、货号、数量、包装率、箱数。
颜色：透明（库存不发黄的四角花插）。货号、数量、包装率、箱数：y3738-30，3600个，包装率24个，150箱。y3738-40，2880个，包装率24个，120箱。y3738-50，1200个，包装率12个，100箱。y3738-80，1080个，包装率9个，120箱。等等货号（共计是1个40尺普柜的量）。
包装组长鲁英手拿订单数量跑了。
包装组长鲁英来到：厂长，你给我们定一定颜色标准。
洪云先看口径，再看底座：这些都能装，这些多吗？
包装组长鲁英：很多的。
耿强：洪云，快写单子，我们回去做纸箱。
包装组长鲁英：你们不能走，都帮洗玻璃花瓶。
耿强：你们先洗吧，我们不做外箱和内盒，你们包装起来，再一阵风刮来，又嫌弃黄了。
包装组长鲁英：你们厂做外箱内盒需要你们第一线干？你们要是走了，我们就说你们厂做的外箱内盒划手，我们用不了。
耿强：外箱内盒划手是太干燥了。
包装组长鲁英：耿强，你去打水，耿峰回去洗玻璃花瓶。
耿峰：你敢指使耿强？我厂长？
包装组长鲁英：你们只要在我们洪云玻璃花瓶厂地界，就归我们管。
耿峰吵吵：再不来，再不来。
包装组长鲁英腕住耿峰的胳膊，耿峰：我要走。我要走。
洪云笑低头写透明四角花插库存纸箱订单要发给耿强纸箱厂。
耿强：去吧，耿峰，你整天就爱干这里活儿。
耿峰：不是啊，你总带我来，我不来不行啊。我在，就传不出你和洪云的风言风语。
耿强：滚。
包装组长鲁英发笑：耿峰，滚过来。
耿峰：不过去。
鲁英：厂长，我们又要包装当天下来的货，就要洗库存，我们人手不够啊，走货这么急，你看能不能和刘浩说一下，明天早上开始给我们几个人啊。
洪云：好，我写完它，就马上去生产车间和刘浩说。
耿强：耿峰，去。
耿峰：哎。
鲁英和耿峰离开。
耿峰提2桶水倒在红色洗澡大水盆，套子掏玻璃花瓶里的灰尘，手冻疼了的耿峰：仓库里的暖气呢？
包装组长鲁英：戴上胶皮手套，里面加棉手套就是暖气。
耿峰：耿强，快来接我回纸箱厂。
包装组长鲁英：你个样儿，耿强和我们厂长开车走了。
耿峰：什么时候的事儿？
包装组员：你打水的加档。
耿峰：没妈疼的孩子哭死了都没人疼。
洪云妈妈提一壶热水：我烧了壶热水，倒进去。
耿峰：妈，你真好。
洪云妈妈撸袖子清洗玻璃花瓶。
耿峰：妈，妈，我洗，我洗。
洪云妈妈：我再去烧一壶水。
耿峰：水很干净，不急的换水。
包装组员：耿峰，不要一下子放那么多玻璃花瓶，别碰伤了。
耿峰：没事。
洗干净的30厘米高的透明四角花插玻璃花瓶放在地上，包装人员用抹布擦干，检查质量，几个过后大叫：耿峰，口碰瓷了，腰碰伤了。
耿峰：不会吧。
包装人员：你去磨，你赔钱，记在你头上。
耿峰：你不会假装没看见？
包装人员怒：滚，你是坏人，我们是好人。
耿峰：不就几个玻璃花瓶？
包装人员：生产车间是高温工作，大家汗流浃背干出来的，到我们这里被你糟蹋了，你坏透透了你，滚，你滚不滚，不滚是吧。
包装人员举起碰伤的30厘米高的透明四角花插玻璃花瓶砸向耿峰头，耿峰吓得惊呆。
耿强来了给耿峰一个五只山，后背撞到在墙壁上的耿峰被耿强训：工作不认真的男人拿钱买货。
耿峰：修修一样装。
耿强怒：修修摆在你家里。
耿峰：鲁英，给我个箱子，我包起来带回家。
鲁英：箱子都够数，不多余。
耿峰：我抱着它们回家吗？耿强。
耿强：回纸箱厂抱外箱和内盒。
鲁英：难道是库存的外箱和内盒都做好了？
耿峰：绰绰有余，只差印外箱唛头了。
鲁英：就是说我们今晚可以加班包装了？
耿强：3个多小时后见。
鲁英带着库存记录本和笔跑向洪云办公室对洪云说：厂长，和刘浩赶紧要人。
生产车间主任刘浩安排下3男3女来到包装车间报到：鲁英，我们干什么活儿？
在清点库存数量的鲁英：拿这个30高的，洗这个，不要碰伤了，碰了算你们的。
制造玻璃花瓶生产车间里，洪云给刘浩透明四角花插库存订单数量：我减去了包装组长鲁英能装的数量。
刘浩：知道了。
洪云：发黄的问题，你和华平、常俊碰头研究了？
刘浩：研究过了，咱厂的明料之所以发黄，用的是普白硅石粉，就算是用高白硅石粉，常俊说了，也要加少量氧化钴、硒粉调和，但是咱们不用这么加，直接每缸明料加3个钴蓝色杆头，路经理的订单正好给我们留下很多。
洪云庆幸说：天助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