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是你娘,把子去掉
女子微微一怔,随即有些诧异的问道:“你是,今日新进门的姑爷?你不在新房内待着,跑来此处做什么?”
“正是小生!”
陈安世盯着女子的面容仔仔细细的欣赏了一番,直到女子被看的神情别扭,蹙起眉头之后,这才收回目光。
接着拱手一礼道:“娘子不是让小生明日再来拜见吗?小生有些等待不及,便直接找过来了。”
听到这话,女子微微张开小嘴,表情顿时有些呆住了。
许久之后,才眨了眨眼睛,伸出纤细的手指,指着自己的琼鼻问道:“你方才,叫我什么?!”
“娘子啊!”
陈安世大大方方的说道:“我们虽未洞房,可也行了三书六礼,你自然便已是我的娘子了!”
女子好看的眼角微微一抽,无语道:“你叫错了。”
“叫错了?”
陈安世有些纳闷。
难不成这个世界的人,不流行“娘子”这个称呼?
他好奇道:“那该叫什么?”
“不能叫娘子,该把那个‘子’去掉!”
女子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道:“我是你娘!”
“……”
陈安世的脸瞬间黑了下来:“我虽然是倒插门,身份确实低你一等,可你如此羞辱于我,也有些过分了吧?!”
“谁羞辱你了?!”
女子翻了个好看的白眼,没好气的说道:“我乃是殷府老爷的续弦正妻,殷氏侯蓉,婉儿,也就是你今日的新婚娘子,虽然非我所生,但我却是她的嫡母!”
“你说,按照此种身份,你可是要叫我一声岳母娘亲?!”
陈安世:“……”
好家伙!
自己这是找娘子没找对人,调戏到丈母娘的身上了!
这踏马玩笑可开大了!
陈安世顿时有些臊眉耷眼。
他这才想起,他那个正牌的岳母虽然早已离世。
可他那个老丈人却在两年前娶了一个填房。
只不过那位天房刚加入殷家的第二天,他的老丈人,殷家老爷,就直接暴毙了。
所以这位殷家的新夫人,也被人当做不祥之人,之后几乎从未抛头露面过,所以也就渐渐的被人给遗忘了。
可让陈安世怎么都没想到的是,自己这位便宜的后备丈母娘,竟还是这么一个前凸后翘,如此美艳漂亮的少女。
看这长相,顶多也就二十出头,不比自己大几岁吧!
“岳母大人当面,小婿这边有礼了!”
陈安世先是客客气气的行了一礼,接着淡淡说道:“小婿本是想寻娘子,商议一事。不过既然岳母大人在此,想来同岳母大人商议,更为合适一些。”
侯蓉秀眉微微一蹙,疑惑问道:“是何事情,连明日都等不及,非得深夜特意跑来后宅一趟?”
“小婿想与娘子……想与殷大小姐退了这门婚事!”
陈安世双眼紧紧盯着侯蓉的俏脸,一字一句的说道:“正好也能成全舅少爷的一番痴心!”
不是陈安世怂!
而是这殷府的情况,实在有些过于复杂。
舅少爷要弄死新姑爷。可这殷家之人非但没有责怪,而只是象征性的拦了两下。
今日若不是自己还有一层读书人的身份当护身符,自己的小命可能直接就交代在这里了。
而且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
今日是没事,可明日呢?后日呢?
谁知道对方哪天就会趁着自己没防备的时候,偷冷子给自己来一下?
他是挺想躺平安乐的享受一辈子。
可这不代表,他愿意把自己的小命搭上去。
这碗软饭,还是让给别人来吃吧。
侯蓉闻言,顿时便沉默了下来,一张美若天仙的俏脸,也开始渐渐的沉了下来。
双眼直视陈安世的目光,许久之后,才缓缓的吐出两个字。
“晚了!”
“岳母大人此话何意?”
陈安世闻言眉头一皱,沉声说道:“若岳母大人指的是那三千两银子,和地契的话,只要岳母大人同意退婚,小婿可以说服家父,原封不动的退还回来便是!”
“我指的就是此事。”
侯蓉先是肯定了陈安世的猜测,但未等他开口,便继续说道:“你父亲若是真能退还这些银子,我殷府虽然会为此丢些脸面,但婚仪之事,乃是两厢情愿,退婚之事,也不是不可商议。”
“只不过你可能还不知晓,你父亲方才也来参加了今日的婚宴,而且喝的还很尽兴,散场之时,他还和同桌的客人,一起去了这苏州最好的青楼寻芳馆,只一进门,找清倌人和酒席的银子,便花费了上千两,若是后续还要留在那里过夜,那便打底都要三千两银子!”
“……”
陈安世一脸惊愕,忍不住叫道:“他哪里来的这么多银子?!”
殷家之前给他的彩礼,也不过才三千两银子。
自己临“出嫁”之前,还拿走了两千两。
他上哪儿还有三千两银子去逛妓院?!
“今晚你那位新娘子,我殷家的大小姐在给他敬茶时,又给了他五千两。”
侯蓉淡淡说道:“说是提前孝敬公婆的茶水银子。”
陈安世:“……”
他该说什么?
殷家财大气粗?
还是自己这个便宜老爹忒不当人?
自己踏马小命都快不保了,他却拿着自己卖身的银子,去请人嫖妓?!
“之前的三千两银子聘礼,再加上今日婉儿孝敬的五千两茶水银子,一共是八千两。”
侯蓉看也不看陈安世,话语平淡的问道:“你如今可能拿的出来?我方才说过,我殷家虽然富足,但却不是仗势欺人的人家,你若此刻能拿的出来,退婚之事,我这个当嫡母的,便是替婉儿应承下来又能如何?”
陈安世:“……”
他能拿出来个吊,而且还是很长的那种!
八千两银子什么概念?
按照他从前身记忆里所知晓的,这个世界的物价。
一两银子,基本相当于他前世那个时候的七百块钱。
八千两银子,那就是五百六十万。
即便是他那个便宜父亲,只花了三千两。
可那也是两百多万。
把他俩腰子全抠了,再搭进去俩眼角膜,也踏马凑不够啊!
“唉……”
看到陈安世阴沉着脸不说话,侯蓉轻轻叹息一声,扶着一旁的柱子,站起身来。
那纤细如柳枝的腰肢缓缓舒展,看的陈安世一阵胆战心惊,简直恨不得上去伸手扶一把,唯恐对方一个用力,就给折断了。
“你是因为听闻舅少爷之事,所以才想退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