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梦中的场景
两人一同登上公交车，白莎急切地问道：“董老头都跟你说了些什么？”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张子渃瞪了她一眼，却还是将董教授的故事娓娓道来。讲述时，白莎听得全神贯注，不时地点头或皱眉。
听完后，白莎若有所思地分析道：“这么说来，你哥哥是在董老头撤出团队后才认识耿希的？”她用手指在手机屏幕上轻轻敲击着，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对吧，我也觉得很奇怪。”张子渃附和道，“虽然我不太清楚哥哥之前从事的行业，但他和耿希似乎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白莎点了点头：“看来我们现在的线索就是那个记者陈莉了。只要能找到耿希，或许就能知道你哥哥的下落。说不定他们真的在一起。”
听到白莎这么说，张子渃心里很是高兴，觉得哥哥肯定和耿希在一起，虽然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但起码让她潜意识里对哥哥可能遭遇不测的担忧瞬间消散。
两人按照地址来到了位于市中心的云泰写字楼。周围高楼林立，玻璃幕墙在阳光下闪耀，尽显都市的繁华。写字楼门口人来人往，步履匆匆的行人穿梭不息，显得异常忙碌。
来到大堂，张子渃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心态，然后拨通了陈莉的电话。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一个成熟稳重的女性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喂？您好，请问您是哪位？”
“您好，陈莉记者吗？我是复育大学的学生张子渃。我在网上看过您关于脑部数据领域的采访视频，觉得非常专业且引人入胜。我对耿教授的研究特别感兴趣，不知道您能不能抽出一点时间，和我聊聊关于他的事情？”张子渃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充满诚意。
“哦可以呀，那咱们约个时间？”陈莉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意外，但很快又恢复了。
听到对方愿意和自己见面，张子渃心中一喜，赶忙说道：“其实我现在就在您办公的这栋写字楼里，如果您现在方便的话，就不用单约时间了。”
“那太好了，一会儿我还有个采访，正好可以趁这个机会下去透透气。那你在大堂等我一下，我马上就下来。”
挂断电话后，张子渃的心情异常激动。她没想到事情会如此顺利，看来陈莉这趟自己是来对了。如果她能提供耿希的地址或电话，那找到哥哥的希望就更大了。甚至已经开始期待与哥哥见面时的场景。
没等多一会儿，张子渃和白莎就看到了这位女记者，不可否认，陈莉这一身职业装，再配上她那头黝黑的长发，显得气质格外出众，与张子渃和白莎的学生打扮比起来，她更显得富有成熟女人的魅力。
走近后，张子渃发现陈莉的着装非常得体。
肉色丝袜配上一双舒适的平底皮鞋，斜挎着一款时尚的皮包，脸上化着淡雅的妆容，微笑着上前与她俩握手，说道。
“你就是电话里的张子渃吧？咱们一起去那边坐下说吧。”说着，她引领着两人走向一旁的休息区。
三人入座后，陈莉先打破了沉默：“15分钟后我还有个采访，不过时间应该来得及。要不是你的电话，我都快忘记自己还采访过耿希了。你们想问什么？”
白莎刚准备开口，却被张子渃用眼神制止了。
她略微思考了一下，措辞谨慎地说道：“是这样的，陈记者。我们在网上看到了您当年采访耿前辈的视频。因为我们学的也是这方面的专业，所以对耿前辈的研究非常感兴趣，想去core world拜访他一下。”
“但是，我们在网上查不到core world的地址，也不知道耿前辈的联系方式。所以，我们才冒昧地找到了您，希望能得到一些帮助。”
张子渃说完，眼睛诚恳的看着陈莉，白莎也觉得子偌这套措辞挑不出什么毛病。
但让他俩意外的是，陈莉听完后，五官突然变得极为僵硬，眉头微微跳动，双眼空洞无神，嘴唇也微微抖动，仿佛努力回忆着什么却又想不起来。
更让两人感到疑惑的是，陈莉似乎完全跳过了张子渃的问题，再次微笑着问道：“刚才你问我的是什么事？”她的语气和表情都透露出一股极其不自然的神态。
张子渃以为陈莉没听清楚自己的问题，于是又耐心地重复了一遍。
然而，当问题问完后，陈莉喃喃的说道：“我记得自己采访过耿希，但是为什么我不记得接下来的事了呢？”
陈莉皱着眉头，努力回忆着，“我清楚的记得，当时去展会采访过他，而且还答应他做个专访，接下来的事我就没印象了。”她的声音逐渐变小，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
“您真的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吗？”白莎忍不住追问道。
陈莉皱着眉头，一脸困惑地掏出手机，似乎在翻找她的备忘录，希望能从中找到些许线索。然而，就在这时，大门口出现了一个男人，他快步走进大堂，一眼看到了陈莉，便立刻朝她跑了过来。
“陈记者，该走了。下午还有个重要的采访等着我们，可不能迟到。”男人语气急促地说道。
陈莉这才从深深的思索中缓过神来，她看向张子渃和白莎，脸上露出抱歉的神情：“真的很不好意思，我现在必须得走了。咱们互相留个联系方式吧，如果我想到了什么，会立刻电话联系你的。”
说着，她迅速拿上包，一路小跑着和那个男人一起出了办公大楼，留下张子渃和白莎两人面面相觑。
等她走后，张子渃一脸沉重，转向白莎，语气严肃地问道：“你不觉得她的状态很眼熟么？”
白莎嘬了一口奶茶，：“你是说她知道，但不想告诉我们？”
“天呢，你能不能少吃点反式脂肪啊！我的意思是，你没发现她的记忆好像被抹去了吗？”
“什么！”白莎惊呼一声，差点把手中的奶茶掉在地上。
张子渃赶紧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示意白莎保持安静。然后说道：“你仔细回想一下她的状态，是不是很像我们学过的某种现象？”
白莎瞪大了眼睛，似乎想起了什么：“断路显现？”
“对！”张子渃点了点头，“她的神经系统似乎出现了短暂的‘断路’现象。这很像是一种记忆回路被干扰或阻断的症状。在人类的记忆系统中，信息的存储和回忆依赖于神经元之间的连接和信号传输。如果这些连接被某种方式打断或修改，就会导致记忆的丧失或混乱。”
“所以我觉得她的记忆肯定被人动过手脚。也许有人不想让她回忆起关于耿前辈或者core world的某些事情。”
“这事已经超出咱们的理解范围了。”白莎打破了沉默，试图转换话题，“不如咱们去吃点好吃的吧？”
张子渃摇了摇头：“你还有心情吃啊？不觉得这其中的事有些奇怪么？”
白莎趴在桌上，无奈的说道：“不然呢？我们能怎么办？如果真像你所说，那陈莉肯定是知道了什么秘密才被抹去记忆的。能做到这点的，恐怕只有躺在实验室中的那个‘梦貘’头盔了。”
两人沉默了片刻，白莎扫兴的说道：“现在就连耿希都玩消失，更别说你哥的线索了，我们唯一的机会就是那个头盔，可是现在怎么启动它都不知道，你说，咱们去吃点好吃的不过分吧？”
忽然张子渃的手机在桌上震动起来，一看这号码就知道是楚文宇打来的。
“喂？文宇什么事。”
“设备的清单列好了，你们回来，咱们商量一下。”楚文宇的声音从听筒传来。
“好，我和大白这边也完事了，一会儿学校见。”
白莎伸了个懒腰：“打车回去吧，我可懒得再挤公交了。”
对于她的习惯，张子渃还是很了解的，尽管二人家境迥异，但每随白莎出行，总能捞些小恩小惠。
坐在轿车宽敞的后座上，确实比公交车舒适很多，白莎的美腿顶在前面的座椅上玩着手机。相比之下，张子渃则静静地凝视着窗外，沿街的商铺在她眼前一一掠过，她的思绪依然沉浸在这件事情复杂纷乱的线索中。
可以肯定的是，自己的哥哥与耿希之间必然存在着某种联系，也许他正是耿希研究团队的核心成员之一。然而，对于董教授所说的一切，张子渃心中仍存疑虑，她难以想象自己的哥哥会与一个被称为疯子的人携手合作。而且，感觉哥哥的身份是个谜，难道他也涉足于神经科学这一领域？
就在这时，张子渃的视线无意中捕捉到路边一闪而过的“王姐叉烧”招牌。她心中一动，迅速对司机说道：“师傅，麻烦您前面停一下车，我们需要下车。”
“小姑娘啊，没到地方就要下车？”司机显得有些不耐烦，这趟明明可以躺着挣钱，没想到提前结束了。
“对，麻烦，前面停一下。”张子渃语气中已经带着烦躁。
司机无奈地叹了口气：“行吧，听你们的。”
车子在一个路口缓缓停了下来，张子渃不由分说的拉着白莎就下了车。此时，“王姐叉烧”的招牌已经远远地缩小在她们的视线中。然而，更让张子渃感到震惊的是，就在不远处，“全面之家”超市的牌子依稀可见。
这一幕与她的梦境完全重合，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寒意：“这……难道我还在做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