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又是助理
宋严没说话，等着郑彦峰说明情况。
“外界并不知道，杨董自去年开始，就有情绪调节障碍，确诊病症俗名躁郁症。”
宋严皱了皱眉头，脑中相关信息过了遍脑。
“没进行过心理治疗？”宋严疑惑。
“看过，也治过。”郑彦峰明白宋严在想什么，“总之，你愿意接这个单对吧。”
“既然你们是外派过来的，那杨董应该坐镇总部，所以他在d市，所以我要去d市？”宋严有些拿不准了。
“原本是这样，但杨董身体不适，g市又是个宜居城市，在杨总的说服下，他愿意过来休养一段时间。”郑彦峰笑了笑，“所以，你不需要离开。”
“以什么名义呢？先说好，我目前没有心理相关的职业资格证书。”
“不用这么麻烦，虽然治疗是属于医疗领域，但你能做到让杨董信任，名头反而不重要，我刚刚看到，你的能力又有提升了不是吗？”郑彦峰道，“名义的话，助理不就是万能的？”
郑彦峰眨眼卖俏的样子让人无法直视，同时还暗暗自嘲了一番。
凭心而论，宋严对这些老总的印象并不好。
几年前遇到过的糟心事还是偶尔会从脑子里冒出来。
彼时初出茅庐的宋严正在公司食堂吃着早餐，没预料地，短信铃声响起。
“小吕，我是李敬原。之前开会没时间详谈，最近适应得怎么样？吃的东西习不习惯，工作上有什么困难吗？”
李敬原？总部总经理？脑子里浮现出李敬原那张四五十岁写尽沧桑历练的脸。
对方有自己的手机号码倒是并不奇怪。奇怪的是，为什么隔了至少三个职级的堂堂总经理会这么关心刚进公司的小职员？
“谢谢李总关心，我在这边适应得挺好的，目前工作上主要跟着刘深他们学习。然后现阶段的问题，还在解决范围内。”压下跳了一跳的心脏，宋严没想更多就回复了这条信息。
当时的宋严除了有些许疑惑以外，是有些受宠若惊的，毕竟是来自上位者的关怀，这让刚步入社会的宋严以为自己离权力还挺近的，能决定几百上千人饭碗的总经理也会和自己有着直接的联系呢。
“那就好，你来公司多久了？如果工作上面的问题，可以和我当面聊一聊，我们坐下来详细谈谈。”
李敬原刚回总部没两天，在这里待的时间于宋严而言也就是开了一个会议长短，其余时间宋严根本没有机会见到这么大一个总。
“他为什么会直接发信息给我”的想法越来越强烈，这些问题宋严自问还上升不到他李总来过问。
他想干什么？
是她想的那样吗？
会不会是自己误会了。
“好的，谢谢李总哈。马上开始上班了，我这边会再整理下自己的情况。有什么问题再跟李总汇报。”还没整理出思绪的宋严迫切地想结束对话。
实在没什么要说的了，能说的对方不会这么容易解决，甚至根本不会解决，何况短信这一个平台始终承载不了更多的信息量。
说什么？
说自己想转正加工资？
很多信息的确要当面谈，可是为什么是当他的面？
之前工作上的问题从来没有上升到超过两个职级，宋严跟着的同级正式职工就可以覆盖她的工作面，安排所有工作内容并解答少量的问题，连分公司经理那儿都上升不了。
宋严的薪资待遇问题也一向是这边分公司经理来决定的，要提薪资也是当着他的面，而不是高高在上的总部总经理。
“嗯，你先去工作。有什么问题可以过来找我。”
“好的，李总，那我这边就先去做事了。”
宋严有一瞬间的窒息，懵懂中明白对方似乎没说什么过分的话，但中间相差的职级还是让宋严往不好的方向思考。
嘴里的早餐早就失去味道，囫囵地吃完剩下的分量，宋严一脸沉重地走到工位。
坐在旁边的刘深面无表情地看了眼，原来宋严已经迟到了几分钟。
大概是觉得宋严越来越放肆了。
作为一个来了半年多的职员，在稳定的平台下相比起来仍然属于新人。
宋严的岗位职责属于技术类，一切东西都需要老带新模式的学习，因为即使专业相符，书本上的东西毕竟不能照搬原样，何况书本上也并没有印刷这么细致的可以对应于任何一家公司的螺丝钉教程。
就算是公司出一个工作手册，也不会写下每一个岗位具体工作到底怎么做。
这就导致宋严需要依赖这些老员工，公司也的确安排了“老”来带宋严这个“新”，但真正的技术宋严想尽办法套近乎，到现在，仅仅靠拉近的一点关系，才抠出了一星半点。
守得可是真严呐。
宋严的这个“老”师傅就是刘深，说是老师傅，其实基本是同龄人，但早工作了几年。
刘深和他的搭档陈量配合默契，容不下任何人插手。
两人秉承着“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标准传统，一直以来严防死守，安排给宋严的东西基本都是工作量比较大的重复性工作。
倒是没有使用限定时间完成所有工作量这样的打压方式——因为这些工作已经足以填满宋严的工作时间，如果加快完成，那么等待宋严的只是下一个重复性无需任何专业技能的工作任务。
这是初到新环境的宋严积累的为数不多的工作经验。
这也使急于学习东西的宋严异常烦躁。
宋严用了很多方法，顶多使老师傅抖落了点“鱼”而并非“渔”。
先不说学习，薪资一直没有动静的宋严也坐不住了，年少的热血一阵阵翻涌，同一批来的所谓新人已经定了薪，抬了福利，只有宋严没动静。
李敬原的短信是一个契机，但情况太诡异。
下班后宋严试着玩笑的方式一齐告诉了常来往的两个男同事——办公室性别比巨大——试图从他们的角度看整个问题怎么处理。
两人只是沉默，宋严明白恐怕就是自己想的那样。
最后的最后，兜兜转转结局只是宋严离场罢了。
让宋严难以释怀的事，也只是别人过耳即忘的尘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