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九章:不小心多了一个爹
第七百三十九章:不小心多了一个爹
果然,秦言落猜得没有错,那个人出现了,时有时无的在侯府周边游荡,她起身跟了上去,那个人原本打算接近北宫陌,察觉到秦言落感知到他,那个人便有意识地领着秦言落去一个地方。
也不知道前面这个黑影到底要去哪儿,秦言落只跟在他身后,为了能感知到他飘忽不定的磁场,她脑袋都快要炸开。
走街串巷,旁人从她身边走过,在她眼里全都成了模糊的幻影,脸上挂不住的虚汗,沿着脸颊流下来,气喘吁吁捂着心口,脚下却不敢停下来,生怕一丝一毫的迟疑,都会让那个人消失。
黑夜渐渐降临,那个人终于不再飘忽,在黑夜里,有了身形,黑色袍子罩着,一片混沌的黑影,黑袍下,没有面具,但是,也看不清脸,只有一片深渊般无尽的漆黑。
秦言落此时才发现自己一路上越过了沙丘,爬上了沙丘之上,月光下起起伏伏的沙丘,镀上一层银光,好似流光倾洒,夜风徐徐而过,那黑影负手而立,在沙丘之上,月光将他的身影,拖得很长很长。
秦言落喘着粗气,弯着腰身,双手撑在膝盖上,见那黑影不再往前飘了,才冷笑道:“原来是个人。”
那黑影正面对着她,黑袍下,黑黢黢一片,传出来浑厚的嗓音,“你个小姑娘,夜里跟着不认识的人走,很危险的。”
秦言落冷笑,“这位大叔,夜里不回家到处乱跑,也很危险的。”她不介意和他多扯一些别的,反正她现在刚刚跑了一路,累得慌,扯的时间越长,她能喘口气的时间就越长。
若他真的要对自己动手,自己现在蓄力了再跑,胜算也大一些。
那人笑着,走近她,“哟,怎么个危险法?难不成你个小姑娘还能吃了我不成?”
秦言落气终于有些顺畅了,站直身子,道:“大叔,你这个年纪了,家里就没个夫人?夜不归家,你夫人如何会放过你?”
“夫人?”那黑影若有所思,轻笑,“我夫人若是还在,我也用不着夜不归家了。”
“敢问阁下,你夫人是怎么去世的?”秦言落主动与他聊起过往来了,听他刚才的口气,好像他夫人是他的软肋,聊一聊也没有坏处。
“谋杀!”那黑影冷冷掷出两个字。
“你夫人……”秦言落在心里揣摩着要不要问,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你夫人是谁杀的?”
那黑影低声一笑,道:“小姑娘,平白地问一个大叔这么多问题,不大好吧?家里没教过你不能这么好奇吗?”
她挺直腰身,在肃杀的气氛里颤颤地问他,“不是洛无弃杀的吧?”
“洛无弃?”那黑影揭穿她,“他是天虞皇帝北宫陌吧?小姑娘,骗人可不大好。”
她上前一步,谈到北宫陌的事,她的眼神就异常冷静,“既然你说骗人不好,那你告诉我,你和北宫陌什么仇,让你这般不放过他?”
“我不放过他?是他自己自讨苦吃。”那黑影往前迈步,负手再后,慢悠悠走着,道:“谁让他看清了我的正脸呢?”
秦言落讶异,“他能看清你的正脸又如何?你的脸不能见人吗?是有多丑?”
“啧,你个小姑娘,会不会说话的?”那黑影回头叱她一句,道:“世上除了他,没有人能看清我的脸,他的眼眸能看穿我的幻影,直视我的正脸,说明此人绝对不一般,太不一般了,实力太强的人,很容易影响我的计划,不过,他受这么重的伤口,全都是因为他没有对我还手,所以,不能怪我,最后他还能回去,也在我的意料之外。”
秦言落心疑,“他为什么不还手?”
那黑影沉默许久,才道:“因为你。”
她停在原地,道:“说清楚些。”
那黑影指着她,无奈道:“你说说你,他都知道我是你爹,你自己都不知道,哎……当初生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秦言落一时有些懵,站在原地看向那个黑影许久,道:“你是我爹?”
“不然呢?你以为你靠着什么感知到我的?还不是因为你身上流着你爹我的血!”那黑影冷冷道:“北宫陌这人着实奇怪,知道我是你爹之后,居然不还手,看来他对你,倒是有几分真情实意。”
秦言落身体一直在颤抖,兴许是很多事铺天盖地而来,让她有些无措,但脸上还是保持冷静,道:“他怎么知道你是我爹的?”
那黑影就地坐在沙丘之上,仰头看向明月,道:“我说过,他看清了我的脸。”
又缓缓说道:“在这个世界,我是余尚,是余慎的哥哥,我的脸和余慎的脸一模一样,只不过我常年在千浮军中为将,后来你娘披巾挂帅,与我在军中相爱,生了你姐姐,我本想回邺都之后便与她成亲,可惜,当时另外缘故,我不得不带着你年幼的姐姐一起,回到那个世界,所以消失了一段时间。”
那黑影看了一眼秦言落,发现她在安静地听,眼睛一亮一亮的,笑了笑,又道:“你娘那时候不知我的去向,稀里糊涂回邺都,见到余慎,只把余慎当做是我,余慎骗她说,余尚是他在军中的化名,整个余府为了和你娘攀上亲,竟然也都扯谎配合他,你娘傻乎乎的信了,执意要嫁给当时不是很有声望的余家。”
“你也猜出来了,你娘就是柔懿帝姬,千浮先皇极为疼爱你娘,她要嫁人,千浮先皇拗不过你娘,成了余慎和你娘的婚事,我没想到你娘当时已经怀里你,余慎娶了她,余府也利用完她,便以她肚子里的孩子来路不明,休弃了她,可怜你娘,到死了,还在怪我,怪我抛弃了她,不认她和她腹中的孩子,若不是见到你出生了,我也怀疑过,你是不是余慎和你娘的孩子,直到你姐姐和我都能感知到你的血脉,才相信你是我的孩子。”
秦言落在一旁静静听着,蹲坐下来,双臂环住自己膝盖,道:“你当初为什么要消失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