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途径富饶县1
此时,陶文竹等人已经牢牢掌控住场面。
在陶文竹等人雷霆万钧的打杀下,若干土匪死绝。
剩下几个落荒而逃的土匪,都被外围的人抓获,成为了陶文竹等人手中的俘虏。
眼下正在接受秦疏影的拷问,无法再掀起风浪。
紫檀木材质的马车之中的男子温声询问:
“方叔,我听着外面没什么声音了,是贼人已经伏法了吗?需要我下车向恩人致谢吗?”
说话时,他语气不疾不徐,带着股难言的温柔。
有股安抚人心的味道。
听到他的声音,上官方缓缓平静下来。
上官家的仆人不少,但只有家仆才能冠上“上官”这一姓。
想要成为上官家的家仆,并非易事。
需三代为上官家做事,且某一代中有人被主家的人看重,才有这个资格。
毕竟,有的家仆,身份甚至不比上官家旁系中人低。
可以说,一旦当某人成为一个大家族的家仆,这就意味着他彻底与这个大家族绑定。
荣辱与共的那种绑定。
看了眼杀伐果断的恩人们,以及满地土匪尸骸。
上官方脸皮微微抽动,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贼人的确已经伏法,但外面太过脏污狼藉,公子你身体不好,还是不要下来受这血气冲刷了。”
但怕车中公子掀开帘子查看,他委婉道。
且不说眼前太过血腥,恐会冲撞到车内的公子。
就但拿这些恩人中,女子占了绝大多数,他都断不能让公子出来道谢。
公子天人之姿,又身世显赫,出身富饶上官家。
闻言,车内没有立即响起回答声,而是传来一阵压抑的轻咳,“咳咳……”
“公子可有事,可难受得紧?”
听着咳嗽,上官方心头一揪,连忙上前担忧地问。
话音刚落,咳嗽便停了下来,车内传来清浅带哑的笑声。
他温声细语道:“方叔无需担心,我没事儿,这都是老毛病了,您这是担心则乱。”
听到车内公子的话,上官方脸上神色逐渐缓和。
“我身体虽无碍,但方叔先前所言极是,我就不下车了,麻烦方叔替我好好道谢。”
就在这时,车内再次传来语气平缓,温柔含笑的声音。
闻言,上官方嘴角浮现笑意,面向马车俯身作揖,认真道:“方,定不辜负公子所托。”
两人说话期间。
宋大人已经穿过一片狼藉,来到上官家马车跟前。
上官家的护卫没阻止宋大人,却依旧是一脸防备的看着她。
“在下姓宋,不知是上官家哪位当面?”
宋大人像是看不到旁人看她的眼神,脸上堆着笑,向上官方拱手作揖。
见她礼数周到,却没点明自己的官位。
上官方眸光微闪,闪过一丝了然,显然,眼前这人是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他虽没有经常与官场中人打交道,但还是接触过。
这点玄机,他还是听得明白的。
于是,下一瞬。
他脸上堆起笑容,向宋大人还以拱手作揖:
“哈哈,原来是宋女郎啊,久仰久仰。在下是上官家一普通家仆——上官方。”
他没说出自己身后马车上公子的身份。
说是“久仰”,但他其实压根就不认识宋大人。
“久仰”,这不过是个托词、场面话罢了。
“原来是上官家的上官方呀,以前就早有耳闻,如今一见果然不输女子,失敬失敬。”
面上,宋大人笑呵呵的恭维。
心中却暗骂:哼,上官家的人还真是一点都不痛快,给根杆子,还真顺着往上爬!
她过来,自然不是为了攀关系,而是为了利益。
自己这一行人救下上官家的人,总不可能不要报酬吧?
但这上官方却以自己的话为由,不肯直言身后马车上之人的身份。
宋大人那个气啊!
想来,自己这一行人救了上官家这一行人,上官家自然是会给予报酬。
但报酬是什么,那就得双方洽谈了。
上官家的人可能还以为,哪怕没有出手相救,时间一长,他们也能取得胜利。
是以,上官家的人感谢陶文竹一行人,但也没多感谢。
宋大人没猜错,上官家绝大部分人都是这般想的。
此时,上官方内心:啊呸,失敬?怕是你听都没听过我的名讳吧!还想套公子身份,门都没有!
两人相视一笑,面上和谐无比,仿佛一切都在不言中。
随后,两人又笑呵呵的开始聊起日常来。
另一边,陶文竹和秦疏影处。
几个成了俘虏的土匪,被五花大绑地捆绑在地上,动弹不得。
其中就有一尖嘴猴腮的年轻女子。
先前土匪堆中叫唤得很凶,跑得也很快的人。
秦疏影站在这个尖嘴猴腮的年轻女子身边,垂眸,冷冷地注视她:“我问你答,说谎者死!”
那一刻,尖嘴猴腮的年轻女子开始不住的发抖。
她被这人看得心悸,感觉有大恐怖降临。
“小、小的,小的定当知无不言、知无不言。”她结结巴巴回道。
她说话的声音里满是颤音,显然是害怕极了。
陶文竹站在一旁,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轻轻擦拭手中长刀的同时,又饶有兴致地看着秦疏影,看他如何审问那土匪。
虽说这也不是她第一次看秦疏影审问犯人。
但每一次看,都给她一种新奇之感。
别看秦疏影平时总是喜欢面无表情,不怎么说话。
可陶文竹却从未在他身上感受到,任何令人害怕的气息。
陶文竹眨了眨眼,心想:
也不知道这些犯人为什么这么怕他?
或许等我哪天成了犯人时,再面对秦疏影,就能明白那种感觉了。
秦疏影凤眸微眯,冷声开口:
“你姓甚名谁?今年几何?祖籍何处?”
“小的名叫李岁安,今年十八,祖籍富饶县。”李岁安老实答道。
秦疏影再问:“因何落草为寇?”
“家里穷,没田地可种,所以就上山落草为寇了。”说这话时,李岁安眼神闪烁了下。
她没说真话。
可能有人落草为寇是这个原因,但她不是。
她好赌,赌输了家中钱财、房屋和田地,害得母亲父亲没钱财可用,没房可住,没田地可种。
赌坊的人问她要没还完的债务,然而她身无分文。
后来,她找机会从县城中逃出,逃到山中,加入峡峰寨,落草为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