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重回医院（五）
难以置信……这个31层居然是正确的？莫非真如姜言正的推测，该接着往下走？
她对下面的两人说：“我打开门看看楼层里的情况，你们也做好准备。”
收好左手的武器，随后就直接用带着手套手握住门的钢把手，往下拧动。很轻松的转了九十度，但门没有开。
并不是因为门太重或是锁太卡，有向没有听到那种因为生锈而卡出的生涩杂音，同样的，她也没有听到正常开门锁扣弹簧滑动的声音。
这是个装饰门吧？
抓紧退开，抡起四棱锏砸向门板。她不敢用太大力气，如果弄坏了东西，就不好了。在使用武器攻击后，有向再次尝试开这扇门。
这次没有再带来命中后的震动，心里有底，对依旧没有打开的门算不上失望。
“打不开。”不算失望不代表心中没有挫败感，如今迷茫占据有向更多的情绪，她只能先从楼梯走回两人身边。
本想再往上一层走的，但那样就离另外了两个人太远了。在每个人都几乎无法独立作战的情况下，意图分头作战简直是找死的行为。
此时在边上的郑云安慰道：“不用灰心，按照死灵档案里的描述，带有地之忆能力的人和用司忆丞鲜血锻造的武器也不是万能的。
只要保持清醒状态，确认我们依旧在幻境中而没有沉沦，就没有问题了。”
“不如试试往下走？”姜言正觉得可以按照自己的思路试试。
死马当活马医吧，小文依言再次把自己的武器抽出，有武力才能够保护自己，两手都拿更安心：“你们待在原地不要乱动，我再去看看。”
但只踏出往下的第一步，就有种极强烈的不安感包裹有向全身。
寒意自脚底往上蔓延，直觉告诉她，在看不见的地方有无数只眼睛盯着她，为这一步的前进欢欣鼓舞。
特别是在背后，即便看不见，但直勾勾的眼神仿佛能直接穿透她的皮肉，直视其骨髓和灵魂，令人毛骨悚然。
“不对劲。”能屈能伸才是直面困难的人最珍贵的品质，有向在感到危险后马上退回，转头看在她背后的两人。
姜言正关切道：“是精神攻击吗？”
心脏还在为那种恐惧感砰砰跳，她被那种感觉唬着了，紧张得面红耳赤。
开口尽力描述自己的感受：“我好像……被死灵观察着，而在走下台阶的那一刻，它对我的犯错表现出极大的开心，仿佛弹冠相庆。”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受，即便已经退回了安全的区域，有向仍心有戚戚，她并不理解自己的直觉。
此时，她才注意到边上脸色不算好看的郑云。
“郑云？”对方心情略差，可能是因为被困在死灵之境中，被她和姜言正的焦躁感染了。
被这一喊，对方才回过神来：“啊？”
但即便在心中如此为他开脱，有向也不得不说，在楼梯间内的郑云相当不对劲。
虽然两人是第一次见面，但在刚下直升机还有商讨线路时，这个叫郑云的特殊行动部成员都特别积极地参与讨论。
姜言正安排帮助的人不会是新手，没有因陷入紧张恐惧等情绪而话语动作不自然的理由，他太安静了，也不主动提供信息。
“姜言正，你觉得郑云有没有问题？”眼睛依旧盯着郑云，不移开，用放空的眼神观察面对着的人的动作和表情。
没有怀疑过自己下属的姜言正，有些吃惊的回忆方才的一切，并找到了漏洞：
小文说错了相关于死灵的一个信息，但熟读死灵档案的郑云却没有反驳，也没有提出相关的知识给有向做参考。
“有向，你之前说难以直接接触死灵的人，只需要防备别被打死就行了。其实是不对的。”
姜言正把这一点作为论据说出：“所有人都能够被死灵影响，而能够使用地之忆力量及相关制作武器的人，才具有反抗的能力。”
这么关键的一点，居然在刚刚，两个人都没有提醒她，有向对死灵相关的信息，大部分是从实战中获得的。
在之前视觉影响的死灵那，事后戚妙貅告诉她，接触死灵越直接的人、也就是陷入攻击越深的人，才能更好地对死灵造成伤害。
从而使自己陷入了巨大的思维误区，她反推出的结论——能对死灵造成伤害的，才是更容易陷入攻击的人。
却忘记了普通人对死灵根本无从抵抗。
此刻场上的三人中，恐怕郑云才是那个陷入幻觉最深，甚至能够直接被死灵操纵的人！
下意识地就把手中的长锏往前挥动——
‘铛！’
是姜言正手里的冲锋枪枪托挡住了突然袭击，四棱锏本就有十多公斤的重量，这一下子硬接住攻击直接使得枪托上凹进去一道。
“你的力道，郑云恐怕是会被你这一下直接打死。”姜言正倒是没有责怪的意思，从衣服正面的口袋中拿出一张符纸。“别担心，处理这种事情我们很有经验。”
只见他单手捏住郑云的下颚，把符纸塞进那人嘴里，而被塞住的郑云也没有反抗，安安静静地坐在地上。
一股黑气从他的头顶蒸腾升起，飘忽散出，顷刻间就消失不见了。
“这是被直接处理掉了？”小文不了解这符纸的作用。
在她的视角中几缕丝线凭空出现在郑云的头顶上，紧接着像被无形的手拉扯着变形、断开。撕裂断开成多段的丝线逐渐变得透明，飘忽散去。
姜言正看不见具体的情况，但据以前戚妙麟对别人多次使用后的描述还有古籍上的记载：
在这种符纸使用后的五分钟内，能够成功将死灵的精神攻击残留排出身体，并在接下去的半小时内能够使人能够免于精神伤害的影响，包括幻视幻听还有精神误导控制等。
“对本体没有太大影响，只是能让郑云在半小时内得到加护，隔绝死灵的精神影响。”
这对他们来说不正是最需要的东西吗？有向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方便的东西，急迫的问：“那咱俩也都用上，就不会被那玩意欺骗了。”
叹口气，姜言正无奈解释：“这用了之后，不仅是隔绝死灵对人的攻击和伤害，也是隔绝人自己的。”
听见这话，她才意识到，从刚刚丝线断开之后郑云就坐在地上压根没有动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