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群英荟萃
昊天与瑶池引领着老子、元始以及通天三位,安置于座席之上,随后分列高台两侧,静候鸿钧的降临。
步入紫霄宫殿堂,老子、元始与通天仅仅侧目一瞥那尘飞扬之影,倚仗身为盘古元灵化身、天道圣人的尊贵身份,竟是不屑于寒暄客套,自恃非凡地占据了首排的三席,旋即闭目凝神,修养心性。
嘿!首排不过四席,他们不发一言,兀自占据了三分之数。
尘飞扬见老子、元始、通天三位无意搭话,眼中闪过一抹不屑的光芒。
继而,他取出一对似孩童般丰满的人参果,以灵气包裹,先是轻巧抛给昊天与瑶池,意欲让他们也品尝一番,权当是对他们无事献殷勤的一份回馈。
昊天与瑶池何曾预料到会有此等殊荣!
只见尘飞扬抛来的珍贵人参果,二人匆忙却带着惊喜地伸手接过。
尘飞扬抛罢,又自顾自地执起一枚把玩于掌中,全然未将老子、元始、通天三位视作同列。
在尘飞扬的视角下,如今的三清不过凡尘未脱之辈,根本不值一顾。
“咔嚓~”一咬之下,果实被截去大半,仅两番咀嚼,便滑入腹中。
人参果内蕴的灵力,刹那间便被尘飞扬吸纳炼化。
尘飞扬手中的异果似是散发出一抹不容忽视的韵味,引得三位存在蓦然睁眼,视线聚焦于那珍稀之物。
即便是淡泊无为的老子,也难掩一抹艳羡,更遑论始那善妒之心,以及通天那份隐隐自负。
然而,老子的羡慕不过瞬息,旋即阖眼,重归冥思,心中或有微词,暗叹尘飞扬不够机敏,不懂进献此等灵果以求机缘。
至于元始,身处紫霄宫,诸多束缚,自是不便多言。
相较之下,通天尚存人情味些许。
“道友,此乃何方神果?竟能蕴含如斯沛然灵力!”通天自负之余,在尘飞扬面前竟莫名生出几分忐忑。
“人参果。”尘飞扬淡淡扫视通天,见其语带诚意,便随手抛过一枚人参果。
至于老子、元始如何感想,尘飞扬浑不在意。
余下半枚人参果再次入口,随即闭合双眸,周遭一切,皆不入其心。
“哥哥,你认为他会现身否?倘若他至今未至,我又该如何是好?哥哥——!你倒是说句话呀?”
一道悦耳之音自殿堂外袅袅而入。
“妹子,勿忧,即将步入殿堂矣!稍安勿躁,假若他缺席,我自会伴你左右,共寻其踪迹如何?”随之而来的是一个沉稳的男子之声。
糟糕!我怎能把此事忘得一干二净!
天啊,谁人能解我此刻之困?
尘埃落定,尘飞扬的心绪如潮水般汹涌!
女娲!
以无量功德证道之圣人,六圣之中,独一无二之女圣!
更是那纠缠我不休的妖姬!
我是否应避其锋芒,远遁而去?
“哈!你果真在此,可知晓?为了寻你,我历尽艰辛!”女娲望见躺在摇椅上的尘飞扬,全然不顾尘飞扬心中盘算的遁逃之策,急步上前,一头栽入他怀中,泣不成声。
显然,为了寻尘飞扬,她吃了不少苦头。
女娲自己也迷惑,起初仅是对尘飞扬望风而逃的行径心生不忿,随之对其深不可测的修为感到莫名好奇。
这份好奇渐渐演变成仰慕,直至心灵深处唯余尘飞扬身影,再也难容他物。
后世有智者言,女子一旦对男子萌生好奇,便已近沦陷边缘;
而从崇敬、倾慕至情爱的界限模糊不清,加之天道似有若无的助推,女娲实已是尘飞扬情感牢笼中之人。
尘飞扬明悟此理,心中不免对女娲生出几分歉意,毕竟这一切纠葛皆因他而起。
“哎,行了,莫哭。我一介凡夫俗子,何德何能,竟能让神女你倾心相许?你这份情意,当真值得如此付出么?”尘飞扬轻拥着那位为自己历尽艰辛的痴情女子,柔声细语。
“我也不知,只觉心中所愿,便是日日能见你颜,时刻伴你身侧。呜呜呜~ 我不明自己,为何会有此番执念。”女娲埋首于尘飞扬怀中,不愿抬首,唯有泪落。
“罢了,莫再哭,你看此处尚有他人在,莫要叫人看了笑话去!”尘飞扬凑近女娲耳边,低语提醒。
“哎呀?你不早说!糟了糟了,我这副模样,岂不难看至极?”女娲闻尘飞扬之言,方察觉周围三人侧目。
连忙以手胡乱抹面,欲除泪痕。
“哈哈~!”见女娲手忙脚乱的模样,尘飞扬不由失笑。
女娲急欲拭去泪痕,自觉并无可笑之处,然心中焦急万分,不料一番涂抹之下,倒把自己弄得如同花猫一般,清丽脱俗的容颜上,添了几道墨色痕迹,活脱脱一只小花猫矣。
“你竟敢笑,我可要生气了!哼!”女娲盯着尘飞扬那毫无拘束的大笑模樣,不由自主地摆出了撒娇的姿态。
此刻的女娲,忘却了所有的身份束缚,只是一名渴望恋人宽慰的小女子。
“好了,我的小花猫,安心吧,你这般模样,除了我谁也无法得见。在我你进入的瞬间,四周已被我布下秘阵,他人窥探不得。”
尘飞扬拥着女娲,左手轻轻抹去她脸上的伪装,耳畔低语,温言细语如春风化雨。
“当真?”女娲闻听尘飞扬那一声“我的小花猫”,心中泛起阵阵甜蜜,先前的所有不悦瞬间烟消云散,就连那位名叫伏羲的兄长也暂且抛诸脑后。
“自然是真的,快来,我已经为你预留了座位,乖巧些。待讲道结束,我便携你前往仙凌岛如何?”
尘飞扬眼见门外人潮已渐聚拢,几位关键人物亦纷纷到场,好戏即将开场,心中暗道:速将女娲支开才是正理,耽搁了观剧可是大过!
待女娲步入首排末座,安然落座,尘飞扬便悄然撤去了法阵。
尘飞扬视线所及,首排赫然坐着老子、元始、通天,以及新落座的女娲。
紧随其后的两席被一位身着绯红道袍的中年修士占据,一旁则立着一位面貌黝黑,神情煞是威猛的汉子。
尘飞扬暗忖,这两位定是善士红云与妖师鲲鹏无疑。
正当尘飞扬收拢法阵之际,一抹微弱的气息不由自主地逸散开来。
这丝气息或许于常人眼中不过沧海一粟,但对于三清与厚土而言,却是令人心惊肉跳的存在——只因那气息中蕴含着纯粹的盘古之力。
三清自恃甚高,故未表露丝毫情绪。
众人正欲向尘飞扬施礼,却发现身体不听使唤,不由自主地退回原位,一时之间皆感诧异。
唯有后土能上前几步,恭敬行以大礼,心中却也疑惑丛生。
尘飞扬仅是轻轻挥袖,仿佛驱赶蚊蚋一般,示意后土退下。
而后土竟发现自己非但未曾动怒,反而心生莫名平和。
就在这一瞬,门外踏进两位不速之客。他们身披法衣,却无发垂肩,一位清癯,一位魁梧。
那瘦削之辈踏入门槛便泪水涟涟地向身旁壮硕同门哭诉:“何曾料想,我等师兄弟漂洋过海,横跨万里而来,竟连席地一坐之地都难以觅得。”
言毕,拭泪之举未歇,对周遭鄙夷视若无睹,仅凝目于前排数位端坐之人。
旋即,又闻其哀声道:“师兄,我俩怎这般时乖命蹇?披荆斩棘自遥远西方跋涉至此,疲惫不堪,怎知迎接我俩的竟是座无虚席。吾辈复兴西方之道,难道终成泡影?此等羞辱,生不如死,不如一头撞死在这院墙上算了。”
“道兄勿需悲痛,吾之蒲团,愿拱手相让。”第二排起立一位红袍道人,慷慨让出蒲团,而那位准提,不待言谢,已安然落座。
“多谢道兄厚意,只是我与师兄乃两人同行。”准提面向红袍道人邻座,肤色黝黑的大汉言道。
“吾乃鲲鹏,二位道友可共据一席。”鲲鹏言罢,目光冷冷扫过红云,转身离去。
红云步出室外,忽见仪态丰满的中年道人,喜道:“镇元兄亦已抵达。”
二人并肩而立,谈笑风生。
此刻,外界汇聚的群众已达数百之众。
其中最为夺目的乃是一位面容镀金的中年强者与一位冷峻不凡的青年,二人威势滔天,正是帝俊与东皇太一。
他们或三或两,相互寒暄,气氛融洽。
忽地,除却尘飞扬之外的所有在场者,皆感到一股沉重的压力自空中降临,纷纷终止了谈笑。
遨游九霄云层颠,
悟破道真秘中玄。
超越乾坤玄黄界,
我自执掌教宗权。
盘古初开混沌生,
太极阴阳,四象轮回行。
大道传承至三英,
二派分立,阐截显峥嵘。
玄门领袖群英荟,
一气浑成化鸿钧。
人影未见,仙音妙曲却已率先穿云裂石,回荡四方。
紫气东来,祥瑞滚滚。
鸿钧,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