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妖花
月牙儿悄悄地挂上天空。
来到村长家
“就是这张图吗?确定都画上去了吗?”墨宴打开村长递过来的地图仔细地看着。
村长僵硬的笑了笑道:“那还用说?自然是都画上去了。”
“我们先行一步了。”琴晚说道。
按照地图上的指示,两人先来到离村子最近的地方。
树林中透露出一股诱人的香甜味儿,仿佛可以迷惑人的心智。
“不对,这味道不对劲。”
她刚开口提醒,扭头却发现,身旁的墨宴如同被人操控了一般,眼神呆滞,直直地向林子深处走去。
“墨宴!”琴晚心下暗叫不好,连忙上前拉住他。
好在她修为不差,用上魔力将他拉住,让墨宴在原地踏步。
“墨宴你快醒醒啊!你快醒醒!”琴晚语气中带着几分焦急,看着他依旧无神的双眼。
眼下也只能跟着他走,找到鬼物的位置将其除掉,想到这她放下手静静的跟在他身后。
走了一会儿,来到丛林深处只见一株血色的妖花立于正中央,莫约有两个人那么高,花藤还散发着点点红光,怪诞极了。
随着墨宴的靠近那株血色花妖缓缓扭动着硕大的花苞,一张似人非人的妖怪相貌让琴晚心里一跳。
也就在她走神的刹那,几根藤蔓已经缠绕上墨宴的身躯,妖怪张着血盆大口,就要将他生吞入腹。
见此情形琴晚抄起琵琶,指尖挥动,带动一阵凌冽的魔力朝妖花袭去。
几根藤蔓被魔力切断,藤蔓断裂处喷流出血液来,溅了墨宴一身,琴晚也是好不容易才躲了过去。
想不到这花妖居然快修炼出人形了,一般的怪物是不能化为人形的,那花妖必定是吃了不少人才达到此种境地。
将墨宴安置在一旁后,对妖花展开猛烈的进攻,衣角翻飞带着几分决绝的气势。
花妖看到那个女子后,心中一惊,因为它察觉到这个女子周身散发出一种令人恐惧的气息。
于是,花妖决定先下手为强,不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直接出手想要将其置于死地。
刚刚躲过一条藤蔓的袭击又被另一条藤蔓突袭打中了肩膀,衣服上顿时渗出了血痕。
“嘶……好疼!”琴晚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只觉得肩膀上传来一阵刺骨的疼痛,恍若有无数根细针同时扎进了肉里一般。
她紧紧皱起眉头,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额头上甚至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这妖花的藤蔓实在是太多了,就算斩断了也会有源源不断的藤蔓长出来,让她有些力不从心。
藤蔓朝着她的头砸去,隔离不足半米的距离她闪身躲过,藤蔓重重的砸在地上,激起一层厚厚的灰。
本来她体力就不太行,再加上身上有伤,缠斗了许久琴晚逐渐落入下风。
得想个办法,再拖下去容易把自己都给搭进去,她暗暗想着咬紧牙关继续将藤蔓一根根切断。
花妖见自己已经将她打伤,有几分得意的想着,虽然眼前的人修为比他高一点,好像是圆寂期二星的实力,但那又怎么样还不是抵不过它的妖藤。
忽然,琴晚以极快的速度来到那朵硕大的花苞前,换上短剑割向花柄。
“不!不要!啊…”花妖崩溃大喊,仿佛看见了什么恐怖的动作一般。
血红的花苞落在地上,晃了几下没了动静。
这时候墨宴也从幻觉中醒了,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有些茫然,却顾不上其他的就往那道俏影走去。
琴晚累得气喘吁吁,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一般,她的双腿发软,身体摇摇欲坠,眼看着就要瘫倒在地。
就在这时,一只强有力的手臂及时伸过来,稳稳地扶住了她。
琴晚感激地看向身旁的墨宴,他的眼神关切而温柔,让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刚刚这里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墨宴一脸疑惑的问道。
“你中了那妖花的幻术,差一点就要被妖花吃掉了!我被它打了一下,不打紧。”琴晚的脸色越来越白,声音也越来越微弱。
身体越来越不受她的控制,开始变得无力瘫软,大脑也越来越混沌。
“火火,药,固气…丹…”
脑海中她的话还没说完,就昏了过去。
“宿主,你怎么了?宿主回答我啊!”花火火在脑海中焦急的喊道。
墨宴一脸惊讶抱住她下滑的身子,想让她站起来,却发现她昏了过去。
“琴晚!你怎么了?快醒醒啊。”他焦急的喊道,心急如焚,可回答他的只有宁静。
无意间看到她的肩膀后面有一道可怖的伤口,她什么时候受的伤?他怎么不知道?难道是刚才他中幻术的时候?
不由他多想,着急忙慌的挖下那花妖的妖元给她吃下,希望这样有用,琴晚苍白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有了好转。
眼看附近没有什么医馆之类的,墨宴只好背着她一路飞奔回到魏家村。
找到医馆后慌忙冲了进去,“快帮她看看,她快不行了!”墨宴喘着气在郎中面前停下。
“哦?让我看看。”郎中说着就将手搭在她的手脘上号脉。
见郎中拧了拧眉,随后又舒展开来随后又紧锁眉头,把墨宴看得干着急。
“她怎么了?你快说啊!”墨宴焦急道。
“这个嘛,我也不太确定,不过应该是中毒和疲劳所导致的,若是不及时解毒,怕是有性命之忧啊!”郎中一脸凝重道。
闻言墨宴更加慌了,“什么毒?可有法子解开?”
“看起来像是植物的毒,好在是某种花来着,让我想想啊。”郎中努力思索着。
看了一眼背上的琴晚他问道:“那怎么解?别废话!”
“别生气嘛,像花的毒多半用根茎来解,煮水服之即可。”郎中说道。
将身后的琴晚放在病床上,嘱托好郎中照看后便又返回了那片地方挖花朵的根茎。
手上动作不减,热地他满头大汗。琴晚你一定要撑住!等我回来救你!
没过多久墨宴便挖了不少,回到医馆亲自煮药她,他从小到大都没有干过这种下人干的活,但考虑到那老郎中熬的太慢,还是自己亲自动手更加靠谱些。
很快药就熬好了,他倒了一碗来到琴晚所在的病床前,将人扶起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舀起一勺汤药就往她嘴里喂去。
可她此刻已经彻底失去身体的掌控权了,如同鬼压床一般想动,却动弹不得,更是喝不进去一滴药。
见此情形墨宴也是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脸上闪过一抹犹豫,似乎是下定了决心般喝了一口药,嘴对嘴地将药渡到她口中。
空气中散发出一股旖旎的气息来,将药一口口地渡给她后,药碗也见了底。
将药碗放到一旁,便开始帮她处理起肩膀上的伤口。
女孩子都爱美,若是处理不及时留下了疤痕她应该会很伤心吧,墨宴想着心疼极了。
轻轻拉开衣领,恐怖的伤口露了出来,伤地很深隐隐约约可以看见骨头。
看着她光洁白皙的皮肤,他并没有产生出任何邪恶的想法,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那道伤疤上。
仔细认真的处理着,确认每一处都上好了药粉,细心的包扎完后,默默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守着。
日幕落下
床上的人儿渐渐地有了动静,墨宴连忙凑过去查看。
琴晚努力的睁开眼,感受到身体很是僵硬,挣扎着起身却被墨宴劝住。
“别乱动,你背上还有伤。”墨宴一脸关切的说道。
“我这是…怎么了?”琴晚努力的说道,感觉身体不像之前那样不受控制了。
“你应该中了那花妖藤蔓上的毒才会这样,不过我已经喂你喝过解药了,应该很快就会没事的。”墨宴安慰道。
“啊,这样啊,我就说嘛!怎么身体都不听使唤了!”琴晚若有所思地抱怨道。
墨宴一脸疑惑道:“说来也怪那妖的控制能力居然那么强!我实力也不差,隔它那么远都被它控制住了,真是太不对劲了!”
琴晚听后解释道:“它不是普通的妖怪,它是上阶的妖怪,以它的血统,我这个元寂期二星的,都差点打不过它个元寂期一星的。”
闻言墨宴脸上流露出震惊的神色来,并不是因为妖怪的修为,而是琴晚的修为。
他以为她或许也就比萧寒强力那么一点点,最多是个元寂期一星的实力,想不到她的实力远甩他一大截!
要知道越到后面,修炼越难!一个元寂期二星的强者,可以同时对战五名元寂期一星的修炼者,并且不处于下风。
多一颗星都能将人甩很远,墨宴才意识到眼前的少女有多么的恐怖如斯!
“不过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将那个大祸害给铲除了!”琴晚不禁感慨道:
“要不是花妖还没有化为人形,不能自由移动,不然那村子里的老老少少怕是留不下一个活口了。”
看着那些鲜活的生命都葬送花口,怪让人感到可惜的。
墨宴这时候又回过神来,赞许的说道:“是啊如果任由它发展下去恐怕会有大患。”
“嗯,对了现在是什么时辰了?”琴晚不知道自己昏了多久,疑惑道。
他走到窗前看了看天色,回答道:“戌时了,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什么?”
“我不太饿,算了吧。”琴晚现在感觉自己的身体没什么大碍,就是背上的疼痛愈发明显了,让她有些不好受。
想了想后她又道:“要不我们先回去吧,我的猫还在那里。”
看着眼前的女子脸色也好了起来,便放下了心说道:“好,天色也不早了,明天再走吧,今天先整顿一下。”
两人回到借宿的地方,琴晚回到房间后一个没注意撞上殷瓷。
“啊。”不小心扯到了伤口疼的她叫出声来。
“主人,你怎么了?是不是我撞疼你了?”殷瓷原本还带着几分怨气,因为琴晚把他一个人留在房间里,不带他去。
眼见她这脸色有些发白的模样,心里不由地慌乱起来,他该不会是把她撞出内伤了吧?殷瓷不明所以的想着。
“没事,就是受了点伤而已,无伤大雅。”琴晚强撑着笑说道,让他不用担心。
听到这殷瓷担心的不行,着急的说道:“我看看。”
见他凑过来要看,琴晚连忙说道:“没多大的伤,有什么好担心的!”顿了顿又转移话题,“你用过膳了没有?”
“已经吃了。”殷瓷说着眼底滑过一抹担忧之色,见她不肯也就不再强求。
夜色深了,琴晚用过饭后便趴在床上睡了过去。
黑暗中两个光点亮起,殷瓷轻手轻脚地来到琴晚身边。
仔细检查后发现,她的背后靠近肩膀的位置有一圈厚厚的纱布。
主人真是的这么重的伤还和他说没事!看起来就疼,估计流了不少血,她这么娇小的身躯是怎么挺下来的?
殷瓷碧蓝色的眼眸中,流露出心疼之情。他紧紧地盯着眼前的女子,仿佛要将她的身影深深烙印在心底。
那目光中蕴含着一种无法言喻的温柔和关切,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殷瓷的眉头微微皱起,嘴唇轻抿,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又犹豫不决。最终,他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将一切都恢复原样后,回到自己的猫窝里,翻来覆去久久不能入睡。
难怪他之前一直感觉到心慌,发闷,还以为是别的原因导致的,原来是她受伤了。
虽然契约后的妖是和主人共生死的,但他不在意生死。
毕竟他在这个世界上感受到的好意不多,从小到大一个手能数得过来,有些也随着时间的流逝记不清了,渐渐淡忘。
只有主人是他生命中的一束光,是他求来的一束光,让他依恋极了。
在他看来,只要是能够接近她,一切都是值得的,哪怕飞蛾扑火也在所不辞……
有时候他也会嫌弃自己,怎么这么的卑劣?
像极了阴沟里见不得光的老鼠,使着肮脏下流的手段。
靠她近一些,再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