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怎又去了榻上
楚云漓无奈的又叹了口气,起身:“知道了,药汤子备好了,带驸马爷去偏殿。”
楚云漓也是为了方便,省的折腾,直接在偏殿隔出来一间做了个浴房,给他单独建了个池子,专门用来……给这狗崽子疗伤,现下浴房里就他夫妻二人,旁人都退了出去。
每次在那国公府挨了打,楚云漓便是亲自为他擦药,来这药池子陪着,也不是自己多体贴他。
沈知脾气古怪极了,不喜欢别人碰他,就连小安子稍有不慎便惹得他发怒不悦。只有见了自己,这才温顺的像个小猫,一点狗脾气都没得了。
楚云漓换了身轻便的衣裳,挽起袖子,露出纤细雪白的胳膊,静静的坐在池边,拿起水舀,往他身上轻撩着药汤……
看着那白皙宽厚的背脊上布满了鲜红的鞭痕,楚云漓还是心疼的,忍不住的责怪他:“沈知,你与国公爷就不能好好讲话,非得每次都弄得一身的伤。”
沈知转过头来,冲她撒娇:“漓儿,怎能怨我呢?是他蛮不讲理,我乃吏部的人,怎能随意安插官职?岂不是监守自盗,不正之风。
若他有真本事,大可通过科举自得功名,我都能考得,他考不得?”
难以想象,他堂堂一七尺男儿,那美如冠玉的脸上竟做出了委屈状,若不是自己每日都见着这张脸,恐怕都忍不住想心生怜爱了。
“可是你又说什么混账话?”
楚云漓拿起布巾轻擦着那鲜艳刺眼的伤口,疼得沈知不自觉的发颤。
“我只不过说了句,那蠢得像头猪的堂兄也配?我说的也是实话,我那旁支堂兄确实蠢得像个猪,年纪不大竟养了三四个宠妾,哪还有心思考什么功名。”沈知咬了咬牙。
“本宫就知道,沈知你这嘴贱的毛病能不能改改,出言不逊,真是无礼。”楚云漓狠狠地按着手里的布巾。
“疼疼……漓儿,你轻些啊,我可是你的夫君。”沈知转过头来,直了直身子,在她脸颊上落下一吻。
楚云漓脸蛋一红,怎突然亲上自己了,瞬间消气了,轻推着他:“转过去。”
沈知仰起头呆呆的看着她:“漓儿,今夜我想……”
楚云漓脸蛋更红了:“转过去,听见没。”
沈知老老实实的又坐回池子里,双臂叠搭在池边,将下巴抵在胳膊上:“我早已习惯了,父亲他从小就不喜我,上有我那年长的大哥,下有那宠妾姨娘所生的小妹。我夹在他们中间,自然显得不重要。”
楚云漓换了个手,舀起药汤轻撩在他的伤口上:“别这样讲,你是国公府的嫡出小世子,母亲又是那侯府嫡女,何人有你这样的尊贵家世。”
“父亲他本就不喜欢我娘亲,大哥才是他的嫡子,若不是他母亲早已病逝,我祖父又硬逼着他娶亲,为他求了圣恩。
我娘亲也不至于这般委屈的嫁给他,军功赫赫的永宁侯府,这京都城多少权贵都巴不得傍上我外祖父的大腿。
可我娘亲刚产下我不久,他便纳了宠妾,可将我外祖父一家放在眼里?可娘亲却依旧对他死心塌地的,喜欢的不得了。呵……”沈知自嘲一声。
楚云漓比他年长几岁,也听闻不少这京都城内的明宅暗斗,不紧不慢的说道:“他再不喜你也未曾对你有半点苛待,瞧瞧你长得身强高大的,你自小便日日忤逆他,他不也为你四处走动去求了官职?
你一小小的探花郎年仅二十,刚入了朝局便坐上这吏部司郎中的位子,怎还埋怨上了。”
沈知面露不悦:“他那是为了我?是为他沈家,沈家三代世袭公爵,我那大哥一心戎马在外只想当个武将。
他又没有别的子嗣了,只不过是没得选罢了。况且我这官职不光因他,我与你皇兄交好何人不知,不过是一五品小官何须多费力。
我娘亲日日劝我回府,还不是想全了他的意,怕外人笑话罢了,堂堂国公爷的世子婚后竟入了长公主府里,我偏不愿遂了他的意,他那些庄子铺子还有宅子我一分都不稀罕。”
楚云漓懒得再与他争辩:“出来吧,回房里去,我给你上药。刘太医这药又不够了,回头本宫又得派人去取。
沈知,就算你有一身的武功底子,可也不能这样时不时的就挨罚受伤,日后若是落下病根,本宫可不管你了!”
沈知从池子里爬了出来,拿起一旁备好的布巾擦了擦身子,套上亵衣亵裤。
将楚云漓拦腰抱起:“漓儿,今日怎这么凶,平日里可是温柔体贴的很。”
楚云漓惊着轻呼一声:“沈知,你吓着本宫了,今日休沐好不容易得闲,日头又好,本宫刚泡上一壶茶,还没喝上几口,你又闹上这么一出,这一年来,你进进出出这药池子多少次了!”
沈知嘴角扬笑:“先不上药了,先为殿下解解渴吧。”
然后便大步迈向寝房,偏殿的众人本在浴房外候着,见状后赶忙都将头低下,不敢抬头再看……
待二人走过,白芷凑到沉香身旁小声道:“这驸马爷怎每次都这样?你说他每回是不是都故意挨罚的……”
“谁知道呢,殿下竟也允他,每次从这药池子出来二人便火急火燎的回了房,一两个时辰才出来,这药汤子里是不是加了什么别的东西?”
长公主寝殿,这床榻摇摆晃动……
楚云漓小脸绯红着,娇媚动人,时不时的轻哼低吟着……
沈知乐此不疲的埋首在她身前。
若不是新婚之夜两人草草收场了,她都得怀疑他以往是不是做过面首,处处拿捏的都恰到好处。
可刚才不还一本正经的在跟他说着话吗?怎就又跑到这床榻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