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他随你
季礼眼里带着无奈，苦笑一声，“妈，您可真是我亲妈。”
姚瑶仔细端详着季礼，“不过，礼礼，你也还行，学习嘛，文科年级第一，相貌嘛，马马虎虎……”
季礼难以置信，打断她，“妈，你认真的？”
季观笑出声。
姚瑶看了眼季观，叹口气，“就是可惜啊，你随你爸，要是随我，指定漂亮。”
季观无辜躺枪，眼神有无奈，也有宠溺，“男孩子的品性才是最重要的，不用漂亮。”
他又嘟囔了句，“随我也没那么差吧。”
姚瑶想起小时候的事，带了几分可惜，“你出生之前，我们都以为是个小女孩儿呢，买了好多小裙子。”
她说着说着笑了起来，带了几分调笑，“不过，好些裙子你都穿过，我还有照片呢，给你瞧瞧？”
她说的是婴儿时期的事情，一岁后，姚瑶就再也没有给他穿过裙子，只除了那次。
季礼小时候有一件特别喜欢的玩具，缠着姚瑶，让她给他买，姚瑶就以让他穿裙子扮女儿为条件。
那时候季礼已经七岁了，可是心爱的玩具对他的诱惑太大，他就当了一天女生，还被拍照留念。
季礼想起七岁的那张照片，脸色一囧。
他看着姚瑶站起身，打算去拿相册，连忙制止，“妈，我快要迟到了。”
姚瑶打量了他几眼，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脸，“礼礼，你笑着的样子才最好看，你要勾引，哦不对，吸引岑安，就要多冲她笑笑。”
她气定神闲地接着说道，“你爸当初就是这么勾引我的。”
季观被呛到，口中不停地咳嗽，季礼拍了拍他的背，季观面带窘迫，“别什么都和孩子说。”
姚瑶耸耸肩，毫不在意，“是事实啊，不过呢，表白失败一次没什么，你问问你爸，他当初表白了几次我才答应他的。”
季礼惊讶，他爸妈感情好，他是知道的，不过这方面还是第一次知晓，他看向季观。
季观满眼都是爱意地看着姚瑶，想起当初表白失败之后的失魂落魄，和昨天姚瑶形容的季礼没什么两样。
季观没说话，姚瑶一句接一句地说道。
“我们那时候高中，就像每个家长都会说的那样，你外公外婆也对我说不能早恋，要以学业为重。”
“我高一的时候就认识了你爸爸，我们两个是同班同学，他老爱在我面前晃悠。”
“我那时候年轻又貌美，喜欢我的人很多，可是我有自己的理想。”
“一方面是我觉得恋爱什么时候都可以谈，但是高中的学习时光是不可逆的。”
“另一方面是我觉得我只想和一位一遇见他心脏会砰砰直跳的男生在一起。”
“我那时候对你爸没感觉，他第一次对我告白的时候就被我拒绝了。”
“你爸的桃花眼是很深情，可是向我表白的男孩子不同类型，不同风格的都有，他根本排不上号。”
“就这样到了高三，我和你爸的学习成绩都很好，一起被保送到了国家最高学府。”
“他又对我表白了一次，我没有了学业的压力，而你爸又是喜欢我的男生里面最坚持的一个。”
“我有些迟疑，但是我又不喜欢你爸，所以我还是拒绝了。”
“你爸还笑着对我说，没有关系。”
姚瑶对季观翻了白眼，继续说道。
“大二那年，我和你爸才再次有了联系，我们参加了同一个活动。”
“相逢那天，你爸眼睛亮晶晶的，一直含着笑意看着我。”
“他知道了我还没有男朋友后，开始对我嘘寒问暖，约我一起吃饭，一起看电影，一起泡图书馆。”
“很多时候我都拒绝了，可你爸从不放弃。”
“我甚至感到厌烦，对你爸说过很多难听的话。”
姚瑶停下，看着季观，“在这里，我要向你爸说声对不起。”
姚瑶又陷入了回忆。
“有一次，有一个喜欢我的男生骚扰我，在我宿舍楼下想对我动手动脚，你爸赶过来，和他打了一架。”
“从那之后，我和你爸的接触才开始变多。”
“你爸那时候生活费不多，基本上都花在我身上了。”
“我跟你爸说，我和他不是男女朋友，不要在我身上花钱，况且买的那些礼物我也从没要过。”
“就这样又过了一年，一次午后，我和你爸在图书馆看书，我睡着了，迷迷糊糊睡醒后。”
姚瑶的眼里全是爱意，嘴角上扬，全是幸福。
“就看见你爸不知想着什么，眼含爱意，满面笑意。”
“温柔、专一、长情而又长相帅气的男生对女生来说都具有极大的诱惑力。”
“但是那天，你爸知道我醒后，眼神热烈地看着我时，我的心跳加快了。”
“而我的心跳与温柔、专一、长情、长相帅气无关，我只是透过他的双眼，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
“那是来自灵魂深处的撞击。”
“后来，你爸对我表白时，我就答应了你爸。”
“再后来，就有了你。”
“如果你爸爸在被我拒绝后，就放弃了，那我和他之间就再也不会有交集。”
“礼礼，你爸爸第一次表白时，我也不喜欢他，他知道我一心在学习上，反而努力学习，和我考上了同一所大学。”
“我问过你爸爸，如果我高中的时候喜欢上别人了，他怎么办？”
“你爸爸和我说，如果那个人对我好，他就放弃，如果那个人对我不好，他就会等我。”
“可是他做这一切的初衷，都是源于爱。”
“如果你真的特别喜欢岑安，你就应该该坚持的时候坚持，该放弃的时候再放弃。”
季礼眼眸低垂，陷入沉思。
他昨天晚上想了一晚上都没想明白。
可若是问他还喜欢岑安吗？
他还是会回答喜欢。
比起见不到岑安，他更想见到她。
因此，他才会在请了假后，又想着回学校。
季礼的神情变得坚毅。
“妈，我明白。”
姚瑶喝了口水，欣慰地看着季礼。
“感情没有值不值，只有爱不爱。”
“爱她就要坚持，不爱了，就要舍离。”
“礼礼，我不希望你这辈子不能和最喜欢的女孩子在一起，但更不希望你受伤。”
季礼离开后，季观看着姚瑶，有些无奈，“他现在还小，以后说不定会遇到其他的女孩子。”
姚瑶很淡定，小口小口喝着粥。
“我说了，他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