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送别
“不用！”百里梦安摇头，“就是有点疼而已，回去让风铃给我揉揉就行了。”
百里锦书看着扶她的丫头，肥嘟嘟的，与彩蝶高挑的身形完全不同，但如今却是替代了她，在百里梦安身边。
百里锦书收回目光，淡淡说道：“没事就好。”
说罢转身就走了。
百里梦安愣在原地，看着百里锦书的背影，气的跺脚，“喂！！”
百里锦书听到身后的咆哮声，脸上挂起一抹浅浅的微笑，她直接停了下来，等着后面的人跟上。
……
这两日，京城越来越冷，到了送行这日，竟是下起了大雪。大雪中的天地显得格外苍茫，整个京城都笼罩在银装素裹之中。
百里锦书换上了素净的衣衫，戴了帷帽。坐上马车，跟着百里翎去了宫门口。
以她如今的身份除了皇帝召见和参加宫宴，是不能入宫的，更不能前去顾如珩面前为他送行。
她做了两天的平安扣也只是由百里翎代为送出的，而她自己只能在宫门前远远的望他一眼。
她让紫绵将马车随便找地方停了下来，自己找了路边一个摊子喝茶，高大巍峨的宫墙外面，早已积满了厚厚的雪。
周围也有不少在等着顾如珩出京的人，之前幽州大难没多少人关注是因为被压下来了，后来有了谋逆一案，幽州难民被诬陷，百姓才对幽州之事有所了解，后面更是一有风吹草动就能成为饭桌上的一大闲谈。
现在听说六皇子殿下要去平难，京城里安逸惯了的人们就如猫闻见了腥味一般围了上来，都想知道这六皇子能不能凯旋而归。
还好这主人公是六皇子殿下，要是换了旁人怕是能当街下注了。
百里锦书坐在街边的木板凳上，望着雪中的宫墙，心中升起了一股悸动。
她突然想到了进宫的沈云雅，也不知道站在这四四方方的宫墙下，看到的天空是不是也是四四方方的
哪里能走出顾如珩这样的人，里面应该是不好过的
这时里面响声震天，听着像是将士们在喊什么口号。
将飘远的思绪收回来，她侧耳听了半天才辨认出里面喊了什么，“北宁千机，不退不败！”
她跟着小声念了一遍，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这一刻，她忽然有种莫名的情绪。
“小姐，你怎么了？”紫棉看着她笑得有点傻，忙关切的问道。
“没事。”她摇头。“只是觉得，听他们说的那句话，心里暖暖的。”
“哦。”紫绵点点头，没什么感触，“应该快出来了吧。”
“嗯，听这动静是要结束了。”百里锦书又为自己添了杯茶。
咔嚓，咔嚓…
厚重的宫门缓缓推开，百里锦书闻声看去。宫门内一个身影渐渐清晰，顾如珩坐在马背上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
周围本还叽叽喳喳的人群在那人出来后，就像鹌鹑一样缩起了脖子，不敢再多说一句话。一瞬间，大街上就安静了下来。
顾如珩似乎对这种场面见怪不怪了，他一身玄色铠甲，骑着白色骏马。整个人气势逼人。
百里锦书看着他，心跳漏了一拍。
这时，顾如珩似乎有所察觉垂眸望去，四目相接，他怔了一瞬。
百里锦书坐在那里，手中端着一杯茶，唇角含笑。
顾如珩深深看了她一眼，打算收回目光，这时百里锦书微不可察地朝他点了下头，然后将茶一饮而尽。
顾如珩的瞳孔紧缩了一下，随即又恢复成了往常的神色，踢了下马的肚子，轻呵道：“驾！”
随后头也不回的带着身后浩浩荡荡的队伍向着幽州而去。
这一次分别，不知何时才能够再见
直至那队伍走远了好久，百里锦书仍旧坐在原处，痴痴望着他离开的方向。
“小姐，咱们也走吧。”紫绵看了她一眼，提醒道。
百里锦书应了一声，起身走向马车。
回到府中，她洗漱完毕，坐在床沿发呆，一想到顾如珩离开，她心里就空落落的。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百里锦书转头看去，是紫绵。
“怎么了？”百里锦书问道。
紫绵：“既白找我了，他说他知道乔姨娘之前一直打听渔歌的原因了。”
百里锦书闻言一愣，随即站起身来道：“让他过来。”
“是。”紫绵应声出去。
片刻后，既白被紫绵偷偷摸摸的带了进来。
百里锦书坐在桌边，等他走近了才开口。
“你都知道些什么？”
既白进来后犹犹豫豫的看了一眼紫绵，才支支吾吾的开口：小姐，这事有点私密，这个”
百里锦书看出了他的顾虑直接说道：“无妨，任何事情都能当着紫绵的面说。”
既白看了一眼紫绵，又看了看百里锦书，见她一脸坦然，心中的顾虑也没有了，立马说道：“乔姨娘之所以一直打听渔歌的事，就是因为这其实是夫人的化名！”
“这个我知道。”百里锦书毫不惊讶，她早就猜到了，“我想知道乔姨娘要做什么，闯荡江湖虽然对于世家女子来说有些胆大妄为了，但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她就算了解了又能怎么样？”
既白摇摇头，“确实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但是当年的渔歌与一个江湖中人友，有些亲密。”
既白不敢直接说两人之间有情，只能换了一种说法。
“是不是叫做步岁轩？”百里锦书紧张的问道。
“小姐知道了？”既白诧异地说道。
百里锦书听见既白的话，心瞬间凉了半截，果然之前的猜测是真的
“我知道了，这件事你先不用管了，有事我会让紫绵通知你。”百里锦书疲惫的捏了捏眉心，然后挥手示意既白离开。
紫绵过去揪着既白直接往外走，在绕过了院里众人后，将既白带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之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既白看着紫绵离开的方向紧抿着嘴，目光极为复杂。
也不知道自己的选择对还是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