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残忍
百里锦书目眦欲裂的站在原地，看着被剪短头发的柳语嫣。
原本以为刚刚看到的已经够狠了，没想到现在看到的更让人接受不了。
柳语嫣的双手双脚都被粗大的铁链锁住，铁链的另一端则拴在木笼子上，她的身上满是伤痕，没有任何衣物遮挡的身体，瑟瑟发抖。
她的头发凌乱地披散着，只能勉强遮住半边脸，但仍可见她眼中的惊恐与绝望。
周围的百姓议论纷纷，指指点点，有的露出嫌恶的神色，有的则面露同情，更甚者看着她毁了容的脸露出猥琐的笑容，而她却只能无助地蜷缩在笼子里，任由人们围观。
百里锦书的心头涌起一股强烈的愤怒和悲哀，她无法想象曾经那个清冷的柳语嫣会落得如此下场。
她快步走上前，想要看清楚柳语嫣的情况，或者给她披件衣服，却被周围的人潮挡住了去路。
百里锦书心中焦急，不停地向前挤去，想要找到一条通向柳语嫣的路。突然，她感到一阵力量将她往后拉去，回头一看，是顾如珩！
“为什么要这样折辱她？！不能一刀给个痛快吗？”百里锦书不理解地质问道。
顾如珩紧紧地握着百里锦书的手，他的眼神深邃而沉重。
“谋逆之罪，本就要斩草除根。”顾如珩沉声道。
百里锦书心中一颤，她知道顾如珩说的没错，但她还是无法接受这种残忍的惩罚方式。
“可，可她已经这样了，为什么还要这样对待她？”百里锦书的声音染上恐惧，身体忍不住发抖。
那可是位女子啊，怎能如此羞辱
顾如珩沉默了一会，缓缓开口：“这是为了震慑那些心怀不轨之人，让他们知道，背叛朝廷的下场。”
百里锦书心中五味杂陈，她看着柳语嫣那凄惨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悲伤。
顾如珩看着百里锦书眼中的悲伤和愤怒，他知道她无法理解这种残酷的刑罚，但他也无能为力。他只能默默地拉着她的手，让她远离这血腥的场面。
百里锦书没有任何反抗的就跟着离开了，看着柳语嫣渐行渐渐远的身影，她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悲哀。
从此以后，那个在摘星楼一舞倾城的女子将永远成为人们的笑柄和谈资。
默默跟在顾如珩身后走了不知道多久，前面带路的人终于停了下来。
“父皇怕有漏网之鱼，所以出此下策，他想看看能不能再逼出一些躲在暗处的人。”顾如珩停下后转身给后面的人解释。
百里锦书听了只觉得害怕，心情也愈发沉重。
“那你呢”
“什么？”顾如珩没听清百里锦书呢喃了句什么，低下头再次问道。
“那你呢？柳语嫣是商贾之妻，他们家曾经在幽州是出了名的大善之家，可如今却”百里锦书几次张嘴也说不出后面的话，只能将头扭到一边。
有些牛头不对马嘴的话，顾如珩却知道了百里锦书想要表达的意思。
大抵是因为周围只有一个紫绵没有外人的原因 ，顾如珩无所顾忌地牵起了百里的手，“我不会，但我不是父皇。我知道这很难接受，但这就是现实。不管她是善人还是恶人，触犯了龙颜，就要付出代价，没人能阻止。”
百里锦书听着顾如珩的解释，心中的沉重感并未减轻。她抬头看向顾如珩，眼中痛苦的挣扎了片刻，最后还是选择将自己的内心吐露出来，“可我觉得她罪不至此，只是偏激了些，可我不认为她错了”
顾如珩深深地看了百里锦书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转身望向远处，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喧闹声打破了这片沉默。百里锦书紧紧地盯着顾如珩，不放过他任何细微的表情。
看他越皱越紧地眉头，百里锦书的心慢慢沉到了谷底。
百里锦书慢慢低下眼帘，明明能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却无法驱散内心的寒意。
就在她以为顾如珩不会开口说话时，顾如珩的声音突然从头顶传来。
“我也不认为她错了。”
一股悸动在心间炸开，丝丝电流传遍全身，酥麻的感觉传来，带着些甜意流入心底，百里锦书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她看着顾如珩，心中的寒意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暖流。
她抬起头，只见顾如珩低头看着她的眼神坚定而深邃。
“我会让她死的体面一些。”顾如珩缓缓开口，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嗯。”百里锦书用力点头，眼中充满了对顾如珩的信任。
这一瞬间她很想就这样不管不顾地扑到顾如珩的身上抱住他，因为她突然意识到，顾如珩是和紫绵南枝一样，会站在自己身边的人。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动，然后紧紧地回握住了顾如珩的手。
现在轮到英明神武地六皇子殿下惊慌失措了，他诧异地看着百里锦书，感受到手中柔荑的主动，心跳加速热气直冲脸颊。
理智告诉他应该将手抽离，但内心却告诉他自己不愿意。
慢一些吧，让这样的时刻过的慢一些吧。顾如珩内心祈祷。
等到人群的声音慢慢远去，两人才依依不舍的松开相握的手。
“咳，那个，我先跟着过去了，你早点回去……”顾如珩手足无措地说道。
“嗯”百里锦书小声答应，低头不敢和顾如珩对视。
旖旎的氛围消散，两人都有些害羞，默契地不提刚才的事，互相道了别。
感受到顾如珩的离去，百里锦书这才发现自己手中一直攥着的顾如珩给的香包已经被汗水弄湿了。
放在鼻尖闻了一下，味道还很浓郁，还是一股清香奇特的味道。
她自己最得意的就是插花调香一道，平日里只要闻一下就能知道香料的配方，但这个她却闻不出来。
到底还有什么
百里锦书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