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好好照顾你爸爸
常警官温和一笑：“你不用担心，刚才那个外卖员打扮的男人是我们警局的顾问，那两个小朋友，是发现你母亲去世消息的报案人中的两个。
多亏了他们报案，我们才能及时找到你母亲王女士被害的关键性证据。”
一起上楼的另一位男警察也开口说：“他们的资料，我们部门都有，就算他们现在不去，我们明天也能联系到他们。而且有元顾问在，他们不会跑的。”
李月悦也只好点点头。
那个男人她不认识，但是那一男一女两个学生，之前刚见过，还是京大的学生，他们确实跑不了。
而且今天的事处处透着诡异，她很清楚地记得，那两个学生是真的凭空出现的。
她爸妈的卧室不算大，在门口可以一览无余。她很确定自己刚开始的时候真的只看到外卖员打扮的男人，那两个人真的是突然就出现在她爸妈的卧室里的。
她的直觉告诉她，只要去警局，就能了解一切她想知道的。
所以，她站在一旁，看着两位警察在自己家里取证拍照，然后很配合地上了警车，同他们一起到了警局。
李国冬在被警方制服后，被警察先带回去审问了。
警方已经掌握了关键性的证据，而且今晚也有很多人听到他承认自己杀人的话。
只是，李国冬一直疯疯癫癫地，嘴里一直喊着：“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杀你的！都怪你自己！”
“为什么撞一下没把你撞死！”
“我不能坐牢，我还要赚钱养孩子！”
这种状态下，警方用了很多办法，也都不能让他配合审问。
无奈之下，警方只得先验证他是真疯还是装疯，就把他先送到医院里去了。
李月悦配合警方录完口供，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说清楚后，也在警方那里了解到自己母亲被害的真相。
当她得知母亲撞到桌角的时候没死，还可以抢救时，她暴跳如雷，就要冲到医院去杀了李国冬。
白明雪和几个女警官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拦住了她。
“你妈妈因为那个男人已经丢了性命，你难道还要因为他，赔上你的后半生吗？”
“会有法律制裁他的！你要冷静！”
“这不是你妈妈希望看到的！”
……
在众人的劝解中，李月悦放弃了挣扎，捂着脸缓缓蹲下，大声哭泣。
哭声回荡在审讯室的走廊里，像是被遗弃的小兽垂死挣扎，痛苦而绝望。
在场的人无不红了眼眶，几个容易共情的女警更是背过身去抹眼泪。
对于李月悦的遭遇，所有安慰的话语都是苍白无力的。
白明雪蹲下，用力抱住李月悦，希望怀抱的温度能给她力量。
许久，李月悦终于停止了哭泣，女警和白明雪扶着她到了休息室坐下，倒了一杯热水给她。
也许是他人的陪伴，也许是热水的温度，也许是从窗户中照进来的阳光，让李月悦心中的痛苦稍稍退去。
她向陪同她的女警询问：“李国冬是真疯还是假疯？”
女警迟疑了一会说：“医生现在还没有办法确认，还需要观察。”
李月悦接着问：“如果他没疯，会怎么判？如果他疯了，会怎么判？能判死刑吗？”
女警看着李月悦平静的神情，并没有直说：“我们这边会争取最大努力的。”
见李月悦神情似乎变得难看了，女警又补充说道：“一般这种情况下，没有受害者家属的谅解，而且情节恶劣，法官都会严判的。”
白明雪心中微动，这时在说……
她看向李月悦，李月悦的表情和缓了，但看不出在想什么。
这时，休息室的门被敲响了。
女警打开门，是褚寒。
褚寒对女警说：“上官队长让你们去开会，这边的事情我来帮忙照看一下。”
女警对褚寒道了声谢，就离开了。
褚寒进入休息室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李月悦，你想见到你妈妈吗？”
李月悦瞪大了眼睛，一脸惊讶地看着褚寒：“可、可以吗？”
声音颤抖中带着期盼，还有一丝不敢置信。
白明雪想对褚寒说不能这样做，只听褚寒说：“元叔叔同意了，这也是老板娘的心愿。”
于是，白明雪不再反对，其实，这样对李月悦和老板娘都好。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我妈妈？”李月悦激动地看着褚寒，目光灼灼。
“你妈妈需要休养几天，”褚寒露出自己的标志性微笑，整个人给人温和而可靠的感觉，“但是，这几天你不是没有事情做的，你要好好照顾你爸爸。”
“你在说什么p话，”李月悦本来听到还要过几天才能看到妈妈就很不开心，听到要去照顾李国冬，火气瞬间就窜了上来。
而白明雪瞬间明白了褚寒的言外之意：“李国冬真的疯了？”
白明雪的问话也让李月悦冷静了下来。
褚寒好看的眼睛里带着笑意：“元思叔叔看过，李国冬的三魂七魄不全，命火微弱，如果没有高人相助，是活不久的。送去医院也只是需要一个医学证明。”
褚寒说着，看向李月悦：“所以，你现在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吗？”
李月悦想了一下，就明白了褚寒话里的意思。
反正那个杀人犯活不久了，自己去刷名声刚好。
于是，李月悦把警局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之后，就去了李国冬被送去的医院。
李月悦到医院的时候，李国冬正安安静静躺在床上睡觉，医生说他的情绪不稳定，有伤害他人的意图，就给他注射了镇定剂。
李月悦收起所有的情绪，只是满脸悲伤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同病房的人问她关于他父亲的事，她也不说话，但是豆大的眼泪却是掉个不停。
于是，病房中的人也不敢再询问，都来安慰李月悦，让她不要太难过。
李月悦还特意找了一个男护工，给李国冬擦洗身体。在医生通知的镇定剂作用到时间前，特意出去买了几样营养又好吃的饭菜。
李国冬醒来后，一睁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女儿，看着女儿那双和妻子一模一样的眼睛，他又想起妻子昨晚就是用一样的眼睛看着自己，冰冷、无情、充满恶意和嫌恶。
然后，自己的胳膊就被妻子砍掉，扔进锅里。
那时，这双眼睛里是疯狂、痛快和更大的恶意。
李国栋浑身一颤，挥手打掉了李月悦喂过来的饭，李月悦顺着他的力道倒在地上，手里的饭撒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