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秦家
“爹，娘，舅妈，二舅，你们快来看呀！”秦淮茹欢快的声音让家里人都迅速围了过来。
秦父、秦母、舅妈和二舅看到烤鸭，眼睛都瞪得圆圆的，满脸的难以置信。
4 岁的秦京茹也迈着小短腿跑了过来，奶声奶气地问：“这是什么呀？”
二舅妈满脸茫然又带着几分好奇地凑过来，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那金黄的烤鸭，满是疑惑地问道：“淮茹啊，这是个啥东西呀？得多少钱呀？”
秦淮茹嘴角微微上扬，故作轻松地说：“这是烤鸭，我对象给的，一只 10 块钱呢。”众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二舅妈更是惊讶得合不拢嘴。
在 1951 年，10 元钱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要知道当时的猪肉才7毛钱一斤，一只烤鸭能换14斤猪肉！大家不得再次感叹秦淮茹的好运气。
这时，秦父走上前来，仔细端详着烤鸭，缓缓说道：“这可是全聚德的烤鸭。这烤鸭那可是皮脆肉嫩，香气四溢。正宗的吃法呢，得用薄饼卷着葱丝、黄瓜和甜面酱，那味道，啧啧。”
秦父的专业解说让大家暗暗震惊，没想到秦父竟然懂的这么多。
“来，大家一起尝尝。”秦淮茹笑着说道。于是，一家人开始分食这难得的美味。
秦母夹起一块放入口中，顿时眼睛睁得极大，发出惊叹：“哎呀呀，这也太好吃了，感觉舌头都要被香掉了！”
舅妈也是一边吃一边不住地点头，含糊不清地说着：“真香，真香啊！”
二舅更是顾不上说话，吃得那叫一个投入，这时候上去给他一个大耳刮子都不会放下筷子。
4 岁的秦京茹看着大人们吃得这么香，着急地喊着：“我也要吃，我也要吃嘛！”她那可爱的模样逗得大家咯咯笑。
而秦父嘴里品味着烤鸭的香味，却陷入了沉默，眼神变得有些悠远，似乎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只有秦淮茹注意到了秦父的异样，但此时大家都沉浸在美味带来的愉悦中，她也不便多问，只是心中暗暗疑惑。
整个屋子都充满了烤鸭的香气和家人之间温暖欢乐的氛围，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这顿烤鸭将成为了他们心中难忘的美好记忆。
秦淮茹笑着又从兜里拿出了一个厚厚的红包，秦母见状，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自告奋勇地接过来，迫不及待地开始数。随着秦母的手指快速翻动，众人的心也都提到了嗓子眼。
当秦母数完，惊讶地喊出“足足有 88 元啊！”时，全家人都震惊得张大了嘴巴，半天合不拢。
“娘，这个钱你收着吧，这个是明轩给的彩礼，说是孝敬您二老的，让您二老好好补补身子呢。”秦淮茹满脸自豪的讲。
二舅妈那羡慕的眼神都快黏在秦淮茹身上了，嘴里喃喃道：“淮茹啊，你这可真是找了个好对象啊！”
秦父也是满脸的不可思议，微微摇头感慨着。
要知道当时农村平均彩礼也就5元左右，给10元就算大方了。农村是靠天吃饭，88元，可能很多人一辈子都接触不到这么多钱。
4 岁的秦京茹看着大人们的反应，眨巴着大眼睛，奶声奶气地笑着问妈妈：“妈妈，这些钱很多吗？”
二舅妈想了想，蹲下来对秦京茹说：“京茹呀，这 88 元呀，能买好多好多的粮食呢，能让咱全家吃好久好久都吃不完；还能买好多好多的布料，给你做好多好多新衣裳；还能买好多好多的糖果，让你每天都有甜甜的吃呢！”
秦京茹一听，眼睛里闪着光，兴奋地喊着：“哇，这么多呀！我以后也要找对象，也要有这么多钱！”
她那可爱的模样让全家人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整个屋子充满了欢声笑语。
在这一刻，大家都沉浸在这份惊喜和欢乐中，而秦淮茹看着家人开心的样子，心中也满是幸福和满足。
这时，秦父走上前来，缓缓说道：“这可是咱闺女找了个好姑爷呀。”
秦母连连点头，然后看着秦父问道：“那这钱咱咋整呀？”
秦父思索了片刻说：“先收下吧，老二，你去买点鸡鸭备起来，等淮茹回门子的时候好好招待姑爷。另外，猪肉就先别买了，到时候直接和王屠户打好招呼，可以付他点订金，到时候给姑爷杀新鲜的猪肉吃，城里一般可吃不到这个。”
二舅赶忙点头应道：“好嘞，还是您考虑的周到，我这就去。”
随后一家人又沉浸在了欢乐的氛围中。
到了夜里，收拾完屋子的秦淮茹瞅见吧嗒吧嗒抽着烟袋锅的父亲一脸愁容。
“爹，咋还不睡呢？咋还皱着眉头呀？”
“淮茹啊，你找的这个对象，出手挺阔气的，又是烤鸭又是那么些钱的，这说明他条件是真不错。”
“是啊，爹，他可是六级医师，一个月工资能有 100 多块呢。”
“但你可不能大意，人家既然能给你这些，那肯定对你是有指望的。”
“嗯，爹，我晓得呢。”突然秦淮茹就想到周明轩家的“祖训”，可又不晓得这适不适合跟家里人讲。
“咋啦？他对你已经提过要求了？”秦父留意到秦淮茹有些迟疑。
秦淮茹寻思着，干脆就只跟父亲一个人讲讲，再一个考虑自家男人的性子，他在这方面应该不太会有忌讳，于是就把“祖训”的事儿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秦淮茹：“爹，明轩可看重他家那祖训了，说是生活里要是有得选，就得都用更好的。还让我也得跟他一块儿这么干，你说这想法有啥毛病不？”
秦父皱了皱眉头，吸了口烟袋，缓缓道：“这孩子的观念呐，确实跟咱大不一样。”
秦父说得比较委婉，这个年代讲究财不露白，不然你大手大脚试试，一封封举报信过去，早晚得出事儿。这是个不患贫，患不均的年代。
秦淮茹有些心急：“爹，那可咋整呀，我也觉得他这样不太对，可又不晓得咋跟他讲。”
秦父摆了摆手：“先莫急着去否定他。如今这时代，也有些变了。他说的也不是全然没道理，有时候确实得有些投入，才会有更大的收获。”
秦淮茹疑惑地瞅着秦父：“爹，那我咋配合他呀？”
“首先呐，你去探探他的口风，看他想不想让你去上班，如果他能给你谋个活儿，多一份收入，也能跟他一块儿分担分担。而且这样你们的花销也能说得过去点儿。”
“是呀，爹，你这法子好，明儿个我就和他讲。”
“另外啊，你得暗示他，让他好好提升医术，要是能跟上头搭上关系，以后做事也顺溜些，他那些个行为也就更在理了。咱可不能光由着他，得让他晓得往正路上使劲儿。”
秦淮茹连连点头：“嗯，爹，我晓得了，我会跟他好好讲。”
秦父叹了口气：“唉，以前他自个儿还好，现在你们俩在一块儿了，肯定会被不少人盯着，记住咯，小心驶得万年船！”
“爹，你懂的可真多哩，以前都没听你说过这些呢。”
“呵呵，你长大了，现在是你们的时代了。”秦父转头望向窗外那洒在地上的月光，目光再度变得深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