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蜘蛛的过往

    土蜘蛛一族生存于这片大地数百年，自从依大地意志从此地诞生起它们从未离开这里，数百年来它们遵守律的规则平静地生活在这里，依靠灵山的这片大地蕴含的物质资源十分丰富，尽管是知道生存之地资源丰富土蜘蛛它们也没因此做出胡乱浪费破坏的行为，它们恪守自身的责任与这片大地平和共处了数百年的时光。

    然而这种平衡却在一百年前被打破了，人类的贪婪引来的外物导致这片土地的灵脉遭到污染，避免污秽染指灵山，山神切断了灵脉的供给，没有了灵脉原本富饶的大地迎来衰落，土蜘蛛它们赖以生存的粮食资源急剧减少，为了保持土地生物的存活，原本依靠从植物体内摄取大地精华的土蜘蛛们也开始减少进食，逐渐地失去灵脉加持的土蜘蛛们急速衰弱，原本长命的它们也因此引来死亡，可尽管面对死亡的威胁土蜘蛛一族依然保持初心。

    突如其来的无妄之灾。土蜘蛛一族人没将其归于人类贪婪的错，也没怪罪于山神的独断而行，它们自责于没能早一步发现问题所在，最后自责的土蜘蛛为了挽救步向死亡的大地开始无止境的旅途，它们往返于灵山之峰与故乡之间，将从灵山带回的神树一点点提炼将其归于大地。

    没日没夜持续了近百年重复着相同的事，土蜘蛛一行的行为没能得到任何回报，大地依然在不断接近死亡，可就算如此土蜘蛛它们依然没有放弃，死去的土蜘蛛将希望不断地托付给下一代，它们依此一直坚持着期望着有一天愿望的实现。

    ‘‘太可惜了。要是你们自身没有被诅咒的话，我就能让你们在这灵山居住下来了，为了不让被诅咒的自身污染灵山，就连面对流淌甘甜灵脉的神树也能恪守底线吗？出色的生灵，与之相对比我却做出那种事，你们是否怨恨我呢？’’少年山神站在巨石上看着坐在草地上休憩的土蜘蛛们道歉说

    ‘‘山神不需要自责，你只是在执行自己的工作而已，我们还没不知羞耻地将灾难归于无关的生灵。’’

    ‘‘无关吗、、、、、、’’山神像是被无意的话语打击低声呢喃说

    从自身触及这片土地时黎莉的眼前便划过了各种各样的画面，黎莉心知这是谎言戏的把戏，为了不被其迷惑心智黎莉通过自我暗示来提高理性，做好准备后黎莉迈动步伐朝怨灵石所在的地方跳跃。

    ‘‘父亲为何我们要一直留在这里呢？为何要重复这种无意义的事情？’’山顶上年轻的土蜘蛛向父亲问起一直困扰他的问题

    ‘‘伦特。去别的地方，它们会接纳身带污秽的我们吗？这片土地就不会，因为我们是从这里出生的，我们的根就在这里，不管我们身上沾染何种污秽，这大地的母亲都不会嫌弃我们，大地的爱使我们得以诞生，这片土地便是土蜘蛛的母亲，如果一个生灵会因自己母亲落难而选择离她而去，那他一定是万千生灵中最低劣的物种，因此我们要留下来，治好生病的母亲，这是为了报答一直养育着我们的它，只要完成了那个夙愿我们土蜘蛛便不愧于它对我们的爱。’’面容憔悴的中年土蜘蛛抚摸伦特的头静心解释说

    伦特望着脚下的村庄像是明白般点头‘‘我知道了。我也会坚守这份使命的。’’

    ‘‘嗯。好了，天要黑了，该回去了。’’

    ‘‘好的。’’

    黎莉跳跃于土房的断壁之间看着时不时出现眼前的画面心想‘‘这是土蜘蛛一族的过往吗？’’

    ‘‘真是令人惊讶。你居然能发现它的存在。’’画面发生改变，悠闲坐在土楼上的男子看向下方警惕注视自己的伦特赞赏道

    ‘‘你是谁？这影子是什么？还有那飘浮在半空的不祥之物到底是？你的目的是什么？’’伦特望着屹立于男子身后的巨大黑影质问道

    ‘‘我叫阵，关于这个影子、、、、、、这是对生存在这片土地的你们所行之事感到愤怒，其怨恨所遗留的怨念，它来此是为了清算你们的罪孽。’’

    ‘‘你说这影子是大地怨念的化身？’’

    ‘‘这么说也没错。它生前确实能够称作为这片土地的神明吧。’’

    ‘‘神明、、、、、、’’伦特望着漆黑的影子回想起父亲的话，然后伦特很是不解地对影子询问‘‘你在恨我们吗？恨我们没有保护土地？我们土蜘蛛深知自己当时怠慢所导致的结果，但是我们也在极力地挽回、、、、、、就算如此你也不打算原谅我们？’’

    ‘‘没用的。你的话语无法传达，毕竟它现在就是一具仅剩愤怒的残骸而已。’’阵摇头劝说伦特不要白费力气

    ‘‘我现在明白了。村庄里最近突然生病变得虚弱的缘由，是因为它，对吧？’’伦特沉下脸询问道

    ‘‘没错。毕竟它的影子覆盖于此，它身上所带的污秽能恶化生灵的身体。’’

    ‘‘既然如此。那我也顾不得其它。需有错在先，但为了族人的安危，我必须在此阻止你。’’理清情况的伦特一跃而起，半空中伦特用它六只手同时拔出背后和腰间的长剑朝影子挥砍。

    ‘‘真不巧。时间到了。’’阵遗憾说着天边划出一道亮光

    随着那道光芒的出现影子迅速散去，攻击落空的伦特望着远处山间逐渐升起的太阳若有所思。

    ‘‘影子在光芒下会变得暗淡，虽说有一部分这个缘由，但究其根本还是这影子并非完全体，是属于空有外像而没有实物支撑的浮影，因此像这样遇到亮光便会无法维持而消散。’’看着疑惑的伦特，阵淡笑解释说

    ‘‘你好像不在意。你的目的是什么？’’

    ‘‘对了。我还没解释这个呢，嗯、、、、、、你可以认为我是出于兴趣而观察着这故事的走向，潜伏于暗处的复仇恶意以及对此还一无所知的土蜘蛛们，结局究竟如何我挺感兴趣的，还有作为能发现它存在的褒奖，我就告诉你一些事实吧，虽然那黑影现在还是飘渺不定的存在，但是很快它便会获得填充它空虚内部的遗物，到那时土蜘蛛的灾难才真正开始。劝你们还是搬离这里比较好。’’

    ‘‘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忠告我已经告诉你了，该如何做就是你该考虑的问题。’’阵说完便带着漂浮在空中的怨灵石消失不见

    不知为何伦特对阵这陌生人的话深信不疑，为了让族人们提前做好防备，伦特将昨晚的事告诉了族人们，但是没有哪一个族人相信了他的话，它们坚信自身付出了那么多牺牲来拯救的土地不会将怨恨归罪于它们，尽管伦特内心也是如此想的，但是作为亲眼见过那个影子的他而言却感到莫名的不安，他心想是不是族人们一直都误会了，其实土地根本就没喜欢过他们。

    恐惧不安的伦特自那时起便警惕地防备着那天的到来。终于在名为中元节的人类欢兴节日那一晚，明亮的圆月下影子出现在土蜘蛛一族的村子外的树林中，原本就庞大的身躯在月色的映照下被无限放大，黑暗将月色遮挡盖住一整片深林以及伦特所在的村庄。

    与正在热闹庆祝节日的人类不同，土蜘蛛每年的这一月都会陷入沉睡，对土蜘蛛而言月色盈满的那一个月是属于具有危害的时间段，因为月光照耀会夺取它们所剩无几的生命之泉，所每到这一段时间它们会钻回地下进入一月的睡眠，直到月色暗淡为止。

    因为放不下心伦特并未进入土中休眠，也得益于此伦特注意到了黑影的到来。

    今天的黑影比起伦特初见时更加令人胆寒，那黑影身上散发出的寒人阴冷气息让伦特看到它的一瞬便浑身不自主发出颤抖，恐惧感驱使他逃走但理性却让伦特握紧剑柄。

    黑影迈动脚步打算朝土蜘蛛所在的村庄移动，意识到那具沉重的身躯走过会将一切践踏，为了保护村子以及族人的安危，伦特抑制住内心的恐惧拔出长剑毅然决然朝自己绝无可战胜影子一跃而上。

    伦特那六手暴雨般的挥砍对黑影看来就像是在大象身上挠痒的蚂蚁一般无济于事，黑影甚至像是没注意到伦特一般不偏不倚毫不停歇地迈动脚步，看到将要靠近村庄的黑影，伦特不再保留，他滚动身体化作切割机器朝黑影的脚进行切割。

    像是被伦特的攻击刺激到一般黑影抬起脚往前轻甩，对黑影而言随意的行动却将伦特甩飞数百米，阻挠消失后黑影继续前进，眼见来不及赶回去去阻拦，伦特将六手用力按压在地上然后全身青筋暴起，用尽力气终于搬起一块如黑影般大少的泥块，连喘气都未来的及，伦特咬牙奋力掷出手中的泥块。

    投掷出的泥块将黑影撞倒退数米，倒坐在森林上的黑影在这一刻才终于注意到远处气喘吁吁的伦特，这时的伦特浑身虚脱仍不甘怯懦直瞪着黑影。

    噗！血液飞溅而出，伦特难以置信低头看着胸口处被贯穿的身体，黑影的攻击迅速且无声息，直到那从本体延伸出的黑色长剑贯穿身体带来疼痛伦特才意识过来。

    伦特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整个人便被提起甩飞至空中，接着黑影长剑在飞转的伦特身边闪烁数下，伦特的手脚便被尽数砍断。

    伦特倒滚在地上黑影甚至不屑于在他身上停留一秒便起身迈动脚步，行动能力被剥夺伏趴在地满嘴血泥的伦特望着重新行动的黑影，他心中着急且愤怒地呐喊

    ‘‘停下来！为何要如此怨恨我们！是我们没能保护好你吗！我们极力在赎罪，就连辩解挽回的余地也不愿留给我们吗！回答我啊！大地的母亲！这就是你的爱吗！’’

    ‘‘它的爱是自私的。它所爱的是人类，哪怕是死后仍为了所爱的人类铲除危害，真是讽刺啊，被所爱的人所利用，却还对此毫无怨言，就好像被驱使却仍信任着主人的无自主意识的奴隶一般。’’空中站在一只鸟兽身上的阵看着狼狈的伦特用揶揄的语气说道

    ‘‘你的余兴已经结束了吧。接下来该第二幕了。’’悄无声息出现在阵旁边年纪与他相仿的男子厌烦般说

    ‘‘也是呢，继续下去也只是无聊的残杀，比起那样还是按你说的比较有趣，让我看一下你的宝物的力量吧，造物师。’’阵露出坏笑说道

    ‘‘既然如此。’’男子抬手操纵空中的怨灵石砸落在村庄的中央祭台上

    忽如其来的攻击让在呐喊的伦特心感意外，没等他弄清情况，地上的怨灵石开始散发出阴暗寒冷的雾气，不一会儿寒气笼罩森林，不知从何处来的幽怨低语在伦特四周回荡。

    ‘‘父亲！为什么你唯独不爱我呢？与老大老三比我差在哪里？’’

    ‘‘道士先生很抱歉，我违背了与你的约定，没办法啊，不那样的话我们就无法活下去。’’

    ‘‘看来这就是给予我这种人的报复，人类是能轻易被欲求所驱使有缺陷的生灵，没能意识到这一点而过于信任你们是我决断的失误。’’

    ‘‘这个世界人类太过脆弱，所以需要给予例外的关照，你不如此觉得吗？’’

    ‘‘为何唯有我们长房得到了诅咒？我们错在了哪里？’’

    混乱的声音扰乱伦特的思绪，他不禁开口问道‘‘这些毫无连接的对话究竟是什么？’’

    没人回答他。随之而来的是伦特从未见过的景象伴随从地里冒出的怨念一同涌进伦特脑内。

    ‘‘啊！啊啊！啊啊啊！开什么玩笑！该死！不该是这样的！可恶！该死！我们究竟是为何而一直努力到现在啊！啊啊啊啊！’’被未曾知晓的记忆冲击伦特抱着头愤怒吼叫

    大地的记忆侵入伦特的脑内使他疯狂，混乱且愤怒的狂乱情绪击碎伦特的理智使其做出了打破底线的行为。

    ‘‘啊啊啊啊！不可原谅！’’伦特吼叫着用他沾满淤泥的嘴咬在嘴边的树木上

    伦特透过连接大地的树木吸取土地中灵脉的泉流，原本就不多的灵脉经由伦特的吸取，大地瞬间便枯竭死去，生长于其上的生物也随之尽数枯萎，就算如此伦特也没有停止的意思，它疯狂地榨取大地的生气连其残渣也不剩。

    被过量的浑浊灵脉填充身体，伦特的身体开始碎裂冒出滚烫黑烟，伦特挣扎吼叫着，同时他身体也开始产生异样，大地的泥土一点点黏附在他破碎的身躯上使其变得异常巨大，伴随中心伦特身体散发出的滚烫热量干燥的泥土也被炙烤地通红，待其模样成长完成，月色之下一具宛如披盖岩浆外衣的巨型魔物屹立于深林之中，那憎恶扭曲的面孔仰头对天张口嘶吼的模样就像是要吞噬人世的魔妖一般。

    ‘‘这真是意外的情况，原本是想用怨灵石里散发的怨气来迷惑将要被踩死的土蜘蛛们的灵魂，可是这片土地遗留的记忆却借此侵入了那个土蜘蛛脑中，虽然不知是什么记忆使其变得癫狂，但现在看来事态要超出想象了。’’造物师男子惊讶说

    ‘‘那不正好。不可预知的故事才更有趣啊！’’阵露出咬牙切齿的兴奋的笑容说道

    感觉到伦特那身上散发出的不祥气息，影子停下脚步转过了身，仅是一个照面影子便将伦特当作必须立马清除的危害，于是影子转身的一瞬便从身体中伸展出数十把黑色的长枪射向伦特。

    射向伦特的黑色长枪贯穿伦特的身躯，伦特对此却全然不在乎，他愤然地怒视黑影般的存在，随着脑内【那个】的模样逐渐重合在漆黑的影子上，伦特表情扭曲张嘴嘶吼发出刺耳的声波，伴随着伦特这声吼叫他全身的温度再一次加剧升高，同时刺入伦特身体中的黑影长枪也像是承受不住一般被热量融化。

    热量加剧导致缠留在伦特身上外的影子被点燃，火势顺着影子向本体燃烧形成一条条火渠，影子为了避免被波及本身，它消去蔓延出去的影子内部的积物使其变回虚像，没了燃烧物质火焰瞬间熄灭。

    就在火焰熄灭的下一刻伦特便迈动脚步带动庞大的身躯朝影子扑上来，虽然影子散发出无数细小的线条编成织网挡在伦特前进的道路上，但是伦特此时身上散发出的炙热高温让影子甚至没来得及被点燃便化作了灰烬，过程之中伦特完全无视影子使用的阻碍，他一路疯狂地朝影子奔走，其行径之上的干枯大地为之遗留下众多陷坑。

    随着最后的防网被攻破伦特来到影子面前，两者面对彼此停顿半秒便同时发出了攻击，影子从身体延伸出无数的武器像刺猬一般刺向伦特，同时伦特丝毫没有回避或抵挡影子攻击的意思，他抬起两双由泥土捏造的巨手双手合十蓄满力以最沉重的打击方式往影子头部重击。

    轰隆！影子承受不住伦特沉重的打击而倒落在地上，没等影子重新站起，伦特跳起踩落在影子身上将自己全身的重量碾压在影子身上，触碰到伦特身体的影子身体燃起烈火，尽管影子想要逃脱可是却做不到，伦特四条手臂死死按住了影子，如今它要想逃脱就必须舍弃来之不易的【积存】才行，显然影子没有那样的打算，它不断地从身体延申出利器攻击伦特的身体。

    尽管很多的利器被焚烧殆尽，但也有些内部填物充足的利器承受住了热量从而惯穿伦特的身体，虽然身体不断被贯穿，伦特却没在意过，他的身躯早就因灵脉热量的炙烤而失去了感觉，现在的伦特已是一具连水分也没有的干燥泥尸，那支撑着它行动的并非灵魂的意志，而是那源于愤怒的本能。

    ‘‘啊啊啊啊！’’伦特失疯般对着影子吼叫同时不断甩动肩膀一拳拳重击影子的头部，同时他的身下影子的攻击也未曾停歇。

    伦特拳头重击影子使那一带的大地连续发出细微的震动，随之他的吼叫与影子撞击他身体的声响也伴随着震动在大地间回传。

    挥动的拳头不知疲惫般捶打影子使大地逐渐下陷出一个庞大的深坑，几乎相同的画面在阵的眼中持续了很久，影子早已褪去内在消失地无影无踪，但是伦特却不曾停息捶打大地，那就像是要把心中所有的怨怒发泄出来，最后直到天边显出一丝亮光伦特的双手也承受不住高强度的连续震动而破碎，这场斗杀才落下帷幕。

    山间初日的光芒映射在伦特的身上，随着他身上冒出的白烟他那泥土堆积起的身体也随之散落，最终在一堆干燥泥粉之中伦特那褐色的干裂身体立于其中，那是一具失去了生命机能的躯壳，在那面前淡白色模样忽隐忽现的灵魂站在其面前。

    望着曾是自己身体的干尸顿默半响，随着他环顾一圈四周狼藉的土地，伦特突然抱头挣扎着痛哭哀号，过往与族人间的回忆被怨念所掩埋，灵魂开始出现龟裂直至迷失，最终忘却自己本性的伦特做出了连阵也难以置信的事。

    泥土之中因失去灵脉加持死去的土蜘蛛的灵魂们逐渐从土中冒出，对于突然遭遇死亡的意外与在眼前苦苦哀嚎的伦特，土蜘蛛们感到非常疑惑，可没等它们理清情况，伦特突然发疯似朝土蜘蛛的灵魂群扑上来。

    被伦特凶猛按倒在地的一名土蜘蛛满脸惊讶，望着伦特那痛苦且扭曲的表情，她担心地伸手想要安慰他，而就在这时伦特突然张嘴将尝试阻止自己的土蜘蛛的灵魂吞进了肚子里。

    ‘‘你疯了吗！你在干什么！伦特！’’伦特那疯狂的行为让众人感到非常震惊，它们怒斥着想要阻止伦特

    伦特没有回应族人的质问，他猛地转身又将一名企图阻挠他的灵魂抓住将其吞噬，这时土蜘蛛们都明白伦特已经丧失了理智，于是它们纷纷上前围住伦特准备将其制服。

    长久没有摄入灵脉精华导致现在的土蜘蛛群体异常虚弱，与吸取了大地所有生命力的伦特相比，它们只是被单方面地屠杀，尽管是面对近乎于无的希望，它们都无一人恐惧退缩，因为土蜘蛛们深知如若现在不将伦特在此阻止，那么伦特今后会做的事一定会导致坚守规则的土蜘蛛沾上污点，从伦特的模样来看它们明白或许已经粘上了，但是也要在不可挽回前阻止他，这是为了不让错误继续扩张，也是为了拯救陷入危难的重要族人，土蜘蛛们因此义无反顾。

    知道力量比不过，土蜘蛛们选择配合默契井然有序地消耗伦特的力量，被伦特吞食的过程中无一人发出哀嚎亦或者咒骂仇恨的怨言，它们逝去时的表情更像是对没能拯救伦特的愧疚。

    ‘‘它为何要吞食族人的灵魂呢？是因为失去了理性就连本能也忘却了吗？’’造物师男子不解说道

    ‘‘不。或许他那样做正是出于本能也说不定。’’阵淡笑幽幽说道

    ‘‘那也太奇怪了，他这样做不是等同于让族人失去了可能吗？’’

    ‘‘或许对他来说是宁可让族人的生命在此走到尽头，也不愿看到之后族人们的末路吧。’’

    ‘‘有什么不同吗？死亡便等同归于无，反正都是终焉，为何要断绝希望？’’

    ‘‘如若说土蜘蛛们的灵魂不被秽灵海接纳呢？’’

    ‘‘那不可能吧。纵观万千生灵，土蜘蛛一族的灵魂无疑是属于仅有的高尚，连人类那种狡诈自私的灵魂尚有轮回转生的机会，作为比他们远要优秀的土蜘蛛不可能被秽灵海拒绝。’’

    ‘‘那只是我个人的猜想而已。’’

    ‘‘不管怎么说，这样下去怎么办？这样一来我们原本的目的就无法达成了。’’

    ‘‘这倒是确实、、、、、、看来只能阻止他了。’’说着阵操纵鸟兽往伦特所在的下方飞去

    注意到阵的靠近，伦特便吼叫一声一跃而起甩开土蜘蛛的包围，在靠近阵后伦特开始伸展双手想要将其抓住，阵见状向后翻转身体从鸟兽身上跳下。

    阵落到地面一瞬便将自己化作一滩影子潜入地下，在伦特返回地面后大地开始旋转形成旋涡，等到地面归于平静，原本存在于其上的灵魂却不见踪影。

    ‘‘虽然出了意外，但也无关紧要，接下来就开始着手收集吧。’’漂浮在空中的造物师说着用某种道具隐去身形

    自土地恢复平静后许久，一名原本躲在村庄外沿的泥土中睡熟被自然的木根所包裹因而侥幸躲过一劫的土蜘蛛从泥土里爬出来，看着四周狼藉的土地她一脸的不可置信，不知是发生了何事的她赶忙跑向村落的中心。

    然后随着她靠近村庄中心，她眼前的画面发生了巨大变化，无限延伸的画面使她无法逃离村庄，同时还有不知从何处出现的怪物将她包围，正当她不知所措之际另一名乱入不知所以的人类在她面前经过。

    她认识那个人类，先前自己曾被他救过一次，而这一次他又再一次在自己落难时出现，这让她顿时感觉见到了获救的曙光。

    事情也确实如她所想一般，那个人类因为无法注意到自身所处的世界之外的东西，所以他并没有被那如同幻影的虚像所迷惑，跟随在那人的身后她很快便逃出了环境，在那之后她遇上了一名归灵，在那里她得知了事情的缘由，所以为了拯救族人，她潜伏在人类的村庄等待术师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