谎言戏------终幕
小树林中的某棵大树下,一条荆棘藤蔓缠着大树生长开来,顶端长出的大红玫瑰缓缓张开将两人放了出来。
李笠焉看着陆空明那骇人伤口面露难色,明明自己已经为他治疗了却没半点恢复的迹象,明明先前那种伤害都能恢复,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指令、、、、、、他在攻击我后,便对我的伤口施加了某种指令,那恐怕是只要我在这个空间内这个伤口就不会愈合的指令。’’陆空明虚弱说
‘‘为什么他会有这种力量,它不是只能欺骗意识不稳定的人的存在?为何它现在的能力却截然不同,随意操纵大地还可以对人植入指令,这不是谎言戏的能力吧?’’
‘‘咳咳、、、、、、没错,正常来说是如此、、、、、、但如果它是这世界的神呢?’’
‘‘你说什么?’’陆空明的话让李笠焉感到震惊
‘‘欺骗后的欺骗。霍雨夏欺骗自己而创造了这世界,而言则欺骗霍雨夏的意识使自己的灵魂与霍雨夏的灵魂重合了,从而在这世界的潜意识里,言被当做了另一位神明,换言之,言在这个空间之中便是法则,只要在这里他就无所不能。这样一想的话它能够做到那种事也不奇怪了。’’
‘‘既然如此他为何不直接使用能力抹除我们?为何还要那么麻烦使用那种阴招?’’
‘‘他做不到的,毕竟现在他还不是这世界真正的神明。因为这是霍雨夏创造的世界,绝大多数的权能都还在霍雨夏的手上,虽然如此,现在霍雨夏的精神不稳定,这也导致了他的能力开始加强。这样下去的话真的会不妙、、、、、、’’
‘‘真麻烦。那现在怎么办?你这伤口再这样下去会死的。’’
‘‘是呢、、、、、、当下的解决方案怎么想都没办法、、、、、、真遗憾、、、、、、’’陆空明像是认命说
‘‘开什么玩笑!你是我的契约者,没我的允许你不能死。我不许你这样认命了。’’李笠焉认真瞪着陆空明呵斥,这时她脸上难得地露出生气慌张的表情
‘‘可现在也没有办法吧、、、、、、’’陆空明苦笑对着强人所难的李笠焉说
‘‘这么轻易放弃可不像你呢?’’不知何时出现的人站到了陆空明后面
李笠焉警惕看着这个戴着面具的人‘‘你怎么会在这?’’
‘‘哈哈,当然是为了救他啊,本来打算离开的,但却中途感觉到了某种因缘被打乱了,所以便又折返了回来。’’戴面具的人解释道
‘‘你打算怎么做?’’
‘‘只是暂时性地封闭他所有的器官,以及流动的细胞们,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将会像被冰冻在冰块里的尸体一样,变成没有生命的存在,在术解开之前他的生命便会一直停止,但这终究只是一时之策,术也不能长时间维持,而且身体也无法长时间处在那种术下,因为那样很容易迷失自己,当下要做的是拖延时间,等这世界自己崩溃,毕竟要想在这里打赢谎言戏可是不可能的,现在只能祈祷她能醒来了。’’面具人解释道
‘‘是么、、、、、、’’李笠焉松了口气似地说道
‘‘你难道在担心我吗?’’陆空明忽然作死问道
‘‘轰!’’陆空明后背的树木应声倒地,要不是现在是非常时态,可能倒下的就是他了,庆幸的同时这也让陆空明认识到了有些话是不该说的。
‘‘某种程度上我还是真佩服你,这种时候还能开玩笑。’’面具人说着开始施展术式
接着陆空明便如失去灵魂的人一般僵死在那里,身体上那将要流出的血液也像是忘记了流动一般定格在半空,在陆空明的四周好像一切都停止了一般。
这并不是操纵时间的招式,只是通过幻术来对身体进行了欺骗,在那一边的意识中血仍然在流,但在这现实里却并非如此,这能让无意识的物质都产生错觉的幻术,就连李笠焉也感到惊叹,她认真打量着眼前的人,有这般实力的人不可能是无名之辈,他为何要帮助她们呢?他的目的是什么?
‘‘好了,接下来只能期待着她做出正确选择。’’面具人收回手说道
‘‘有那么简单吗?’’唐突在两人间出现的声音打破了平静的气氛
李笠焉在听到声音的一瞬,立马警惕地环顾着四周,面具人倒没有过多担心,他从容地靠着一棵树坐下,全然没把那人放眼里的意思。
‘‘他就拜托你了,毕竟我要把精力花在这边。’’面具男若有其事地指着陆空明
李笠焉用怀疑的眼光看了一眼面具人,随后没办法地做出迎战的态势
‘‘居然偷袭,你可真够烂的。’’
‘‘目的达成就行,过程并不重要。’’言说完树林四周开始刮起猛烈的暴风
血色背景的山丘下。霍雨夏表情痛苦地抱头跪地挣扎,脑里各种相似却又有些许不同的痛苦记忆,不断刺激着她的大脑,不管她如何想要将其赶出去,只要前脚排斥了上一份记忆,下一份记忆又会马上涌上来,它们就像是想要挤爆自己的脑袋一样源源不断攻击着大脑,意识人格像是要被这份痛苦撕碎一般。
‘‘是我的错、、、、、、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一次又一次将小蝶推往深渊、、、、、、对不起、、、、、、对不起、、、、、、’’霍雨夏抱头痛哭念叨着
‘‘为什么要夺去我的一切呢?霍雨夏!’’噩梦般的幽怨影子出现在霍雨夏眼前质问道
‘‘对不起、、、、、、’’霍雨夏看着黑影茫然流泪道歉
‘‘为何要一次次折磨我!’’影子愤怒抓住霍雨夏脖子
‘‘我并不想这样的、、、、、、对、、、、、、对不起、、、、、、’’霍雨夏一脸呼吸难受地说着
‘‘好恨!我恨你!要是没有你的话!要是没你的话!好恨!我恨你霍雨夏!’’影子不断重复着幽怨的话语
‘‘都是我的错、、、、、、对不起、、、、、、’’霍雨夏喃喃道歉同时意识也渐渐模糊
‘‘不。夏。这不是你的错,这只是我的不成熟罢了。’’温柔的话语在霍雨夏耳边响起
伴随着这声音的出现,黑色的影子露出了极为震惊地表情,它愤怒瞪着眼前出现的小蝶,正当它松开抓着霍雨夏的手想要朝着小蝶扑去的时候,影子却被莫名其妙的力量震飞了。
影子一脸错愕地爬起来,小蝶站到影子跟前用冰冷眼神藐视看着它,同时用极为威严的的声音命令道
‘‘给我从她的世界滚出去!你这丑陋的怪物!’’随着声音的落下,影子顿时如灰尘般消散
而一旁将要失去意识的霍雨夏被那温柔的声音唤了回来,霍雨夏错愕地流着泪,看着这般的霍雨夏,小蝶蹲了下来将她温柔抱住,小蝶一边温柔抚摸着霍雨夏的头,同时柔声安慰着霍雨夏。
‘‘对不起。因为我,把你害成这样。’’霍雨夏再次道歉
‘‘我并没有怪你,况且真要说起来,是我导致你变成这样的不是吗?’’小蝶摇头柔声安慰
‘‘才没有!是我的缘故!是我的脸害了你!是我的执念让你一直受到折磨!我是罪人,你不知道吧、、、、、、我在那之后一直、、、、、、’’霍雨夏大声诉说自己的过错
‘‘我都知道,从我来到的这的那一刻我收到了所有的记忆,其中包括我在这里不断轮回,从而经历了各种折磨,这些我都知道,夏。我是在知道这一切后仍然觉得你没错的。毕竟我是一切过错的源头,要论罪还是将罪安在我头上合适。’’小蝶打断霍雨夏的自责解释说
‘‘怎么会、、、、、、你哪有错、、、、、、’’
‘‘不。我的错是不该嫉妒你,我不应该远离你,我没有选择和你和解,只是一味地怨恨着你,最后还因为怨恨做出那种蠢事,从而致使你被人欺骗,还做了那种错事。’’
‘‘、、、、、、小蝶。为什么你总是对我这么温柔呢?’’
‘‘没办法。毕竟你是我重要的宝物。’’
‘‘宝物?’’
‘‘没错。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
‘‘那是在一次夏收的时候吧。’’
‘‘嗯。没错我也是这时被你所拯救了、、、、、、’’
血色天空的背景画面发生改变,烈日当照的天空下,年幼的霍雨夏迈着扭捏的步伐向着坐在稻杆上的小蝶走来,这是两人的第一次见面。
‘‘这时候是我刚刚被家人谩骂结束的时候,听着他们粗劣的言语,我当时十分失落,生来便被当作一个废物,没人需要的存在,这让我当时十分痛苦。
所以我一边强忍着泪水一边默默编织着手中的稻草绳,就是这时你出现在了我的眼前,你的笑容冲击着当时的我,在你的眼中我能清楚看到自己的模样,在那一刻我感觉到自己是被需要的人,你的依赖让我感觉自己是个有用的人,此后为了一直使你看我的敬佩眼光不褪色,我一直私下努力着,就是为了看到你赞叹惊呼的表情,你让我有了活着的动力与勇气,所以对我来说你就是我无可替代的宝物,虽然一度被我遗忘,但好在还是将其找了回来,时至今日我非常后悔,明明自己那么幸运却还不满足地怨天尤人,现在我已经明白了那些,因此你并不需要自责,不管是哪般的错我都不会怪罪于你。’’小蝶深长解释说
‘‘、、、、、、对我而言也是如此,小时候的我因为手脚慢头脑笨总是被别人嘲笑,谁都不愿和我做朋友,他们都把我当笨蛋远离,所以在你愿意搭理我的时候,我非常开心,你非但不嫌弃我的愚笨还极有耐心地教导我,在我被欺负的时候,总是第一个出来保护我,对我而言你就是舞台上引导我的光芒,所以在听到你死去的消息,我怎么也无法接受,对不起。因为这,我做了无法挽回的事。’’
‘‘也正是因为如此,我们才能有坦然相见的机会不是吗?拜此所赐我才能够与你一同走上舞台,不是么?所以不要自责了。’’
‘‘嗯、、、、、、没错、、、、、、是啊,虽然曲折但我的愿望还是实现了、、、、、、明明做了这么过分的事,我却还能得到这么好的回报 ,真是太感谢了、、、、、、’’霍雨夏哭着发出心底的感谢
‘‘夏。我很满足现在得到的一切,虽然今后我再也无法存在,但现在能够这样呆在你身边拥抱着你与你交谈,让我觉得就算付出一切可能性都是值得的,我一点都不后悔做出的决定,所以你也要好好地面对今后的一切,不要像我一样在最后才醒悟。’’小蝶温柔摸着霍雨夏那带着丑陋伤疤的脸缓缓说道
‘‘嗯。我会好好珍惜这梦一般的记忆,纵然转生万世我也不会将其遗忘。’’霍雨夏释怀说道
‘‘是吗。那就从梦里醒来吧,不要再被迷惑了。’’说着小蝶的身子渐渐散去
‘‘我爱你。小蝶。’’霍雨夏轻声说
‘‘我也爱你。夏。’’小蝶抱着霍雨夏,同时脸靠在她耳边温柔说着。
声音落下。微风吹来小蝶随风消散在田野之间
呆站着回味的霍雨夏突然被人从后面推了一把,霍雨夏疑惑回头,眼前年幼的小蝶一副拿你没办法的笑容说了什么后笑着跑开了。
田野之间两个年纪相仿的女孩在嬉笑着追逐打闹,她们的笑声传遍了整个大地,看着嬉闹的两人,霍雨夏躺在草地上苦涩笑了笑闭上眼睛,阳光照射在她熟睡的脸上,那一副幸福的笑容就像是在做着一个美梦一般。
暴风将树林树木全数掀飞甩到空中,大地带着数丈高的泥石流般翻涌起来,李笠焉操纵着荆棘藤蔓将迎面飞来的树木尽数打下,面对扑面而来的泥石流,面具人轻描淡写在地面划出一个隔离所有事物的结界将两人保护了起来。
同时在这一刻原本晴朗的天空开始乌云密布,震耳欲聋的雷鸣不绝于耳,密麻的闪电在大地间扫荡,随之降落的雨水如同大江翻倒一般倾泻,顷刻间大地便被被奔涌的河流所吞噬,这一幕就像是神话故事里神明给人类降下的天罚一样。
对于突然被淋湿身体的李笠焉似乎很不爽,她晃动手中的铃铛将藤蔓聚集起来造出一个隔空的庇护所,得到了一时保护的李笠焉开始去除身上的雨水,她先是甩了甩头发然后用力拧出衣服上的积水。
做完这一切后李笠焉才慢慢平复心情,而也在同时一个猛烈的冲击将她的庇护所砸碎,一时间所有的努力白费,这不由让人觉得言是不是故意瞅准时机这样做的,因为破坏庇护所的时机真的太过小心眼,李笠焉低头沉默,内心的怒火不断上涨。
源源不断降下的雨水侵吞大地掩埋山林,四周现已是一片汪洋大海,李笠焉现只能依靠先前遗留的花瓣维持在空中,现在她无疑已经被逼上了绝路,在这没任何能够扎根的汪洋上,她已经不能随心所欲创造荆棘藤蔓,看透了李笠焉能力弱点的言,为此打造了这个场景。
接下来只要将其埋葬于汪洋之下便可,如此想着的言操纵奔涌的河流,水流缓缓上升形成遮天蔽日的庞然巨物,确认巨物集聚到李笠焉无法逃逃离的范围后,言使其向着李笠焉扑下。
就在水流的重压将要砸碎李笠焉身体的时候,在李笠焉面前出现了耀眼光芒,随着一个曼妙的身影出现四周变成一个纯白的空间,李笠焉定眼看着眼前的人,那是一个就连她也会有一瞬产生嫉妒之情的绝美女子,那女子的模样给人一种,就像是不该存在尘世的纯净仙子一般的感觉。
女子用手甩了一下肩上的墨色发丝,后冷漠地一步步朝李笠焉走来。
李笠焉警惕看着她,虽然她救了自己,但难保她不是自己的敌人,虽然做了防备,但李笠焉心里却很没底,在这个人面前自己的任何招式都会被轻易破解吧,这种打从心底的无力感,李笠焉还是第一次感觉到,就算是在面对言那近乎神明的力量,她也未曾如此,现在李笠焉心中只能祈祷这人不是敌人。
‘‘别担心。他叫我来帮你忙,虽然如此,但我并不打算直接出手,因为那样就没意义了。’’女子用听不出任何情绪的语气说道
‘‘你救我是那个戴面具的人的命令?’’
‘‘不是命令。我和他的关系,我才是上级,原本我打算看看你如何打败言的,但是看来那对你来说还是太难了,不过你不用泄气,在那世界能战胜它的存在也寥寥无几,毕竟不是公平的战斗,所以你也不要为刚刚的无力感到挫败。’’女子用毫无起伏的语气说着像是嘲讽的话
‘‘你这是安慰我吗?’’李笠焉冷漠问
‘‘你听成那种意思吗?那真是抱歉,我并没有那种意思。’’女子平淡的脸,丝毫看不出道歉的态度
‘‘算了。我一直不解你们究竟为何要帮我们?这对你们有什么好处吗?’’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毕竟他总是葫芦埋药到最后才会说,所以现阶段我也不明白他这样做的目的,但除此外一些浅显的原因我还是知道的。’’
‘‘是什么?’’
‘‘不告诉你。’’
‘‘哈?’’李笠焉伊一脸无语看着眼前突然脱线的女人
‘‘毕竟说了的话,某种排好的进程便会被打乱。’’
‘‘莫名其妙,你口中的进程究竟是什么?’’
‘‘我答应了他不能泄露,所以现在不能说。’’
‘‘你不是说你是他的上级吗?怎么一副处处听他的样子。’’李笠焉无语吐槽
‘‘妻子虽然经常管着自己的老公,但有些时候还是要纵容一下他,毕竟唯有这样感情才能长久。’’女子一副非常有心得的样子说道
‘‘是这样啊。’’李笠焉一脸冷漠,现在她不想再追问下去了,她感觉自己再询问下去,自己眼前这个人的形象,会在自己的心中崩坏‘‘你什么时候会让我从这里离开呢?’’
‘‘现在也可以,可是以外面现在的样子来看,你出去了也做不了什么,所以你还是在这等待外面世界的崩坏吧。’’女子恢复平淡的样子说
‘‘真会有那么顺利吗?’’
‘‘不知道,现在只能相信她了。’’
‘‘是么。那我就趁着这时候把这湿透的衣服换掉吧。’’说着李笠焉走到了远离女子的一边
‘‘对了。在你看来陆空明是个怎样的人?’’女子突然问道
‘‘只是一个笨蛋而已。无可救药的笨蛋。’’李笠焉头也不回说道
‘‘那就和他一样了呢。’’女子低头无声笑笑
之后暴雨如琴声突然断弦一般戛然而止,滔天的洪水瞬间消失地荡然无存,大地露出洪水退去后的破败,昏暗的天空现已万里晴天,灾难消去的速度令人难以反应,上一秒还是末日景象的四周现已平静如水,就好像是上演的故事正在高潮突然结束了一般让人错愕。
戴面具的人环顾着四周残败的景象,确认没有危险后他消去法阵,同时在他的眼前一幕奇怪的景象正在上演。
四周的环境像是画好的图被人一点点擦掉,原本还在眼前的大山突然凭空消失,万里无云的晴空就像一块背景布突然被谁扯掉一般,现抬头看上去头顶就是一片混沌的漩涡,脚下的大地消却完毕,四周变成了一片漆黑的空间,不久后细小的光芒在黑暗中出现,然后不断扩大直到逐渐覆盖整片黑色的环境。
等到回过神来面具人发现他们已经身在一片荒田之中,也正好在这时另一个结界也刚好打开,李笠焉和另一名女子出现在荒田中央,三人没有说什么彼此对了一个眼神便以足以让彼此了解当下的情形,在戴面具的人将陆空明身上的术解开的瞬间,李笠焉便让红玫瑰将其吞噬了进去。
另一旁的田埂上小蝶的尸体静静躺在那里,在她的旁边有一位正在苦苦挣扎的白发老人,老人抱头晃脑像是在做着某种思想斗争,一旁的李笠焉看到这一幕一步步向着老人走来,见状旁边的两人并没有阻止,女子与戴面具的人对视了一眼,两人便用某种特殊的术默默离开了这里。
‘‘从我的脑子里出去!’’老人捂头用极为虚弱的声音喊道
‘‘闭嘴!闭嘴!你这没用的东西!’’一瞬间老人又换了另一种恶狠的表情气恼地咒骂
‘‘真是丑陋啊。’’李笠焉站到老人跟前用藐视的样子说道
‘‘这是没办法的,毕竟他为了能够控制霍雨夏,也为了得到她的身体,不惜使自己的灵魂融入了霍雨夏脑中,想着用这种方法来夺取她的身体控制权,这种做法有巨大的缺点,那就是在你们的灵魂完全融合之前无法分离,这也是在那之后你无法出现在霍雨夏眼前的理由,毕竟与她融合的你一旦靠近她,作为那世界的神明的她一定会发觉的,那样的话自己就会被她消除,所以在霍雨夏的灵魂消失前,你都只能当个旁观者在私底下搞一些小动作,使其故事像你想的方向发展,虽然一开始的确如你所料一般,霍雨夏的灵魂因为无尽的折磨而消逝,但你却忽略了某个更为重要的缺陷,灵魂在无尽的轮回中终会发生变质的事实,随着霍雨夏将故事一次次重来,她的行为也越发偏离最初的自己,要是最初的她的话她一定没有勇气舍弃一切做出那些事,而且小蝶的怨气也不会如此轻松被化解,在你发现这一点的时候,你也知道太晚了,所以你才会如此着急地想在霍雨夏恢复灵魂质量前消灭她,但令你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花费了那么长时间削弱霍雨夏的灵魂,竟然这么简单就被填满了。’’
不知何时已经被治好的陆空明突然在李笠焉身后出现,他用可悲怜悯的眼神看着眼前苦苦挣扎的老人‘‘你应该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会在自己准备的故事里死去吧,谎言戏。诞生于谎言中的幻灵,人的感情不是你拿来践踏的东西,轻视了她们感情的联系这是你的败因。’’
‘‘少得意忘形了!我还没输!’’
随着言的怒吼,陆空明两人脚下出现了巨大的影子,它将整片田野覆盖。、
这是谎言戏原本的模样,谎言戏原本没有形态,它的样子就是根据某种虚假的谎言编造出来的幻影,最初言在对霍雨夏使用术之后用自己意识的灵魂与霍雨夏灵魂重合,其作为本质的影子外壳,则将它分离出来附在这块大地上,从而使这里成为了不存在画布上的扭曲空间,陆空明他们那晚所看到的虚假村庄就是这影子投影出来的虚假景象,陆空明能进入霍雨夏的梦境的原因也是因为这影子的缘故,影子因为陆空明这个特殊的身体错把他当做了灵脉吸收了。
谎言戏将影子覆盖在大地上,这样他就能让影子从大地中吸取的灵脉,言这么做一是让这空间从这画布上消失,让霍雨夏的存在瞒过律的眼睛,毕竟【律】是不会允许人拥有无尽的生命,只要等到自己将霍雨夏的身体占为己有,到那时就算不在这扭曲的大地上【律】也不会降下审判,毕竟那时的霍雨夏已经不再是人。
其二是为了透过影子与大地的连接,让灵脉的力量维持霍雨夏的身体,使她内在被改造完成前不会腐坏。
言准备好了一切,但他的这种行为也决定了他已经没有还手余地的事实,既然影子与灵魂相连,现在霍雨夏的灵魂已经与言的灵魂相连了,那么与之相连的影子自然也成了霍雨夏的一部分,到这一步已经无须言说。
‘‘已经结束了。对吧霍雨夏。’’陆空明看着眼前年老衰弱的女人幽幽说道
‘‘什么?’’老人先是错愕的样子,随后表情又瞬间切换,老人露出温和的笑容看了一眼旁边的小蝶,后回头看着陆空明露出无言的微笑
这一瞬间两人脚下的黑影迅速退去,陆空明面带歉意地点点头转身打算离去,李笠焉脸上有些生气,可能是没能报那个被捉弄的仇而不爽,可当下自己也不能朝着这个衰弱的老人出气,百般挣扎之下李笠焉只好跟上陆空明然后在他的腰间用手用力一扭,陆空明被这攻击疼得一激灵,因为打也打不过,他也只能用眼睛无能地怒视嘴里恶狠咒骂,相反李笠焉却一副得意的样子哼着小调向前走。
田埂上霍雨夏让小蝶躺在了自己的大腿上,看着小蝶脸上的笑容,霍雨夏轻轻抚摸了一下小蝶的脸,随后一脸满足的笑容闭上了眼睛,微风吹来霍雨夏的身体如泥块般脱落散去,近乎同时小蝶的身体也无声消失在霍雨夏的大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