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狂想的合作
岩屿森林；岩晶矿洞口；
夜虚风的精神力形成的蓝绿色晕逐渐收敛，此次探查结束。
“长老，情况如何？”慕松开口询问。
夜虚风默默摇头，显然一无所获。
“难道胞弟已经……”夜云雄面色惨白，心底不敢接受这个结果。
在场的众人也不敢相信一位行者境五阶的符箓师就这样化为乌有。
“这不可能！”
“我的精神力伸展几万里，未感受到任何生命气息，这千真万确！”夜虚风心底也不敢相信这一结果，可事实就摆在眼前。随后补充道：“当务之急是进入矿内，帮助慕公子寻找到帝岩水晶。云雄，你也莫过着急，世事无常，生死难料，对于我们杀手来说，这再正常不过。”夜虚风语气敷衍，同行之人在此殒命，却没有一丝动容依旧以任务优先。
夜云雄已咬牙切齿，他无法想象眼前这位长老冷血到如此程度，亏他与胞弟平时还对其无比仰慕。
众人表面看似五味杂陈，实际心底都在打着自己的盘算，那可是一整座岩晶矿，日久天成，具体存在多少岁月不可估量。甚至是具有某些机遇和传承的存在也未尝不可。论谁看了都会眼红，对于他们来说，进去的人越少，对自己的优势才是最大的。
夜云雄面对长老的命令，心底虽有很多不满与愤懑但也无可奈何，谁让他是长老呢？
在这个以实力为尊的世界，弱者哪里有资格去支配强者呢？
慕松公子也仅仅只是对此意外感到震惊，但在其心里主要的目的还是帝岩水晶，毕竟他是雇主这些人的生死与他并无太大关系，由于契约的存在这些人也不敢对他轻举妄动，否则迎来的不仅仅只是金风门的报复还有夜凌宗宗规的惩罚。
那两名灵奴由于受到奴隶烙印法则的束缚，根本不能掌控自我情感，没有最基本的情绪，更不要谈感觉。
至于慕雨依旧没有太大动容，好似这一切她都掌握一般。
“慕雨！你在发什么呆！我说带着你的这两条狗，守在门口，有什么异动就赶紧汇报！”
慕松一副飞扬跋扈公子哥的样子，语气之中尽显对慕雨的嫌弃。
“公子……”
还未等慕雨说完，慕松直接打断道：“哎～哎～哎～你给我住口，我说什么你听不懂吗？在慕家当这么多年狗，人话听不懂？奥！对了，你是狗，当然听不懂人话了。总之，你们敢踏进这矿中一步，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哼！”慕松甩袖走去。
“是！公子”
慕雨是前些年才加入到金风门内，由于其在战斗中舍身救下慕金风的性命，进而被慕金风认为干女儿取名慕雨。一直待在金风门内受尽慕金风的宠爱，慕松心生嫉妒也是正常。
最终，慕雨与两名灵奴同那名昏迷的行者三阶男子留在洞口之外。
嘭的一声，夜虚风动用法宝将洞口禁制打开，一行人进入洞内。
在那顶绿色金龙纹理的斗笠帽下，慕雨的嘴角微微上扬了起来……
……
天羽烟由于此前夜虚风的精神力探测变得格外谨慎，不再御空飞行，而是改为陆行。风影迷踪步尽情释放，在林间的行进速度也已至五千米每秒。
“看来速度又有所提升，不知在真空环境下如何？”
片刻过后，天羽烟已至岩晶矿近前。边观察四周边缓慢靠近。
“神烟少主，既然到了，就出来吧。”
声音是一位女子传来，精神传音，声音脆亮。
“精神传音？是谁？竟能够联通我的精神空间。”天羽烟，瞳孔微震，这股精神力传音如同银针一般尖锐锋利，一针见血，直直刺进其识海内。
“就在洞前。”
天羽烟银眸一闪，眼前事物如同拨云见雾全部散去，一眼望穿，直抵岩晶矿洞前。
洞前一位绿衣女子面带绿纱，头头带龙纹斗笠，腰悬一柄雀纹长剑。一身侠客服散发出来的斗者气息不难看出其实力底蕴绝对不低。
“无需观察了，正是在下！”慕雨睁开金绿色的双瞳，直视天羽烟隐藏的方向。
“你到底是谁？我们从未见过，你又如何知晓我的名字。”天羽烟疑问道。
“不知在下应该是叫你银烟，还是神烟，亦或是天羽烟。”
此言一出，天羽烟全身寒毛倒竖，身体微颤，被狠狠的震惊到。因为自三人降临此星后，天羽烟从未透露过自己的身份，平时一直以面具幻化的身外化身示人。而眼前之人却能够轻易的叫出其所有化名和真实姓名。她又怎会知晓？
天羽烟微微后退，幻化出手中银枪，摆好随时要战斗的姿势。
“这两具灵奴很强，你要不先练练手？当然，那边还站着个临阵脱逃废物。”
“你到底是谁？”
“你可以先叫我慕雨。”
“慕雨？你难道就是夜凌宗背后之人？”
“夜凌宗的人已经进去了，留了个废物从外面。要不要我替你解决？”
慕雨的一系列操作令天羽烟很是不解，先是隔空传音暴露其位置和身份，后询问天羽烟是否拿灵奴练手，现在又问其是否需要帮忙解决眼前的敌人。
无论眼前之人有怎样的目的，能够轻易说出将行者境三阶随意解决的人都同样不能小觑。恐怕此人的境界已在天羽烟之上，这使得天羽烟心生忌惮。
慕雨似是感受到了天羽烟的顾及。
“没事的，你出来，把他们三个杀了，咱们好好聊聊。”慕雨再次对天羽烟发出邀请。
她究竟要干什么？真正的目的又是什么？这些疑问都在天羽烟心里扑朔迷离。不过，天羽烟横竖都要进入这岩晶矿中，击杀几人的确是必行之事。
天羽烟踏空而出，闪现到几人身前。
“嗯？是谁？”那位行者境三阶的杀手注意到了天羽烟的动静。
“啊！～”未等其问明缘由，天羽烟的银枪已将其贯穿，一瞬间男子眼前天昏地暗，倒地不起。
“说了他是废物。”
“现在我出来了，能告诉我你究竟是谁了吧？”
“我刚刚不是说了我叫慕雨。”
天羽烟对于这个回答自然是不信，此前她便一直运用面具伪装自己的身份，对这种猫腻套路又怎会不知？事出必有妖，眼前这位女子的真实身份恐怕和她一样神秘。
“你觉得我会相信？”天羽烟浮现出一丝冷意。
“我想当务之急是进入岩晶矿内。”
慕雨并未直面回应天羽烟的疑问，而是拿岩晶矿的事情打岔。
随即又补充道：“进去之前，这两具灵奴需要解决掉。”
“嗯？他们两个不是收你差遣吗？还要解决？”
“这灵奴是通过咒术将人炼制而成，有自动储存记忆的特性，此番行径万不可被那些人知晓。”慕雨解释道。
“那些人？你说的是夜凌宗？”
“夜凌宗？区区夜凌宗我还不放在眼里，我说的是金风门。”
天羽烟闻听此言更加确信眼前女子的身份远比她想象的更加未知神秘。
“金风门？那也是一个宗门？他难道才是这次行动的幕后黑手？”
“此次夜凌宗是受金风门的慕松公子雇佣前来，寻找帝岩水晶。”
“你俩都姓慕？你还说你与这件事情无关？”天羽烟枪指慕雨，质问道。“慕公子，想必身份不低吧？那你呢？你又是金风门的哪号人物？亦或是你根本不属于金风门。”天羽烟大致猜出其并不属于金风门。
“神烟少主，当真聪颖。”慕雨双手合拍，鼓掌赞叹道。
“实不相瞒，此行我是希望能够同你合作，不知神烟少主意下如何？”
“又一个合作的？”天羽烟心中默念，觉得来到起临后一切都发生的太过离奇。
“说吧，你到底要合作什么？还有你的身份！”
“身份这东西真的很重要？神烟少主不也对着众人隐瞒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慕雨反驳道。
天羽烟并未追问下去，她的心里也清楚，不愿道出自然是有秘密隐瞒。如果此行的目的相同，两者合作也未尝不可。
一阵硝烟过后……
“这行者四阶的灵奴肉身竟如此强悍！”天羽烟气喘吁吁的感叹道。
“灵奴的本质就是通过咒术将人炼制，强化肉身，禁锢灵魂。时刻听命于主人，必要时刻化身挡箭牌。”慕雨解释着灵奴的强大。“咒文也会自动演化燃烧他们的本命，爆发不亚于一般的强者。”
被动燃烧本命这岂是人能够承受的，禁锢灵魂与精神，也就意味着不再有任何感知，没有疼痛，没有思想。灵奴已不再是而是一件杀器。
“这还是人吗？”
“已经不能算作是人了，更像是一件武器，一件炼器。”
“你这是想要把罪名和责任推给我？你能给我什么好处？”天羽烟擦了擦头上的汗液。
“你若连他们两个都打不过，进去也是白白送死。他们只会用肉体结合体术攻击，不会使用术法。”
灵奴的肉体经过咒术的改造，早已超越常人，基本上都是比同境界更加强硬的存在。
天羽烟面露难色，这是一道难题。就好像是在刻意考验她一般，眼前之人究竟是好是坏她真的无法早下结论。
“你该不会是想趁我筋疲力尽再将我斩杀吧？”天羽烟抱膀质问道。
“你觉得我有必要？如果我想要解决你，还需等到现在？”慕雨俨然一副强者姿态，对于天羽烟她并未感到有何威胁。
“不过，能轻易击杀同阶强者，并越两阶击杀比自己强的人，也的确强大。同辈之中可以算做是佼佼者了。若非如此，也不会找你合作了。”慕雨对天羽烟越阶击杀夜云枭深表赞叹。
“喂！你一直叨叨个没完，还没说跟我合作目的是什么呢？别告诉我也是为了帝岩水晶！”天羽烟继续追问。
“帝岩水晶？你对那东西感兴趣？勉强算个低阶灵石而已，你要拿那种东西镶嵌到你的银枪上？”
显而易见，慕雨早已注意到了天羽烟那柄散发着寒气的银枪，主要也是源于银枪之上镶嵌的太虚古冰。
“奉劝你一句，年轻人切勿故步自封，处处依靠外力并不是算是真正的强大。”慕雨语重心长的提醒道。
天羽烟心里怎会不清楚，银辰从小便教育其要自己成长不依靠外力，至于太虚古冰只是为了其能够掌握使用寒冰之力罢了。
天羽烟陷入了沉思，究竟是要依靠晶石所带来的外力增幅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还是通过自己的努力，循序渐进。前者虽说是外力，但也的确是一条修炼道路，后续随着实力的成长甚至可以将灵石彻底炼化，融入己身领悟真意。后者则是完全通过自己的修炼和悟道，领悟世间大道法则，但不确定性还是太多了，至于最终能够走到哪一步谁也不能确定。
天羽烟的思绪逐渐回到那日大雪，独自一人静躺在雪地悟道，最终成功领悟精神念力，并能够化域化形。又回想到从小的历练，起早贪黑，一路走来的步步艰辛。缓缓闭上了自己的双眼，心中也有了自己的决定。
“我来这的目的很简单，里面的人不能让他们活着出来。”
“像你这种公然拉仇恨的宇宙中很常见？”
“是复仇！”
……
天羽烟深知面前的灵奴肉体不可撼动，只能采取最强的杀招。
她又取出了那对鹿角，再次施动法轮准备将其一击必杀。
天羽烟将自身灵力与风极象限之力融合其中，碧玉色的巨轮旋转更快，风驰电掣，震动着空间，甚至有点要撕裂虚空的感觉。
鹿角幻化的巨轮不断摩擦切割着灵奴的身躯，金石碰撞的声音令人发馈。皮开肉绽，血肉横飞，鲜血直流，灵奴却没有一丝神情，也无喊声，仿佛一具傀儡一般。
就此两位灵奴身陨当场。
“这杀招恐怕七阶行者都难以抵挡，可惜这并不是你的力量。”慕雨边赞叹边调侃道，依旧觉得天羽烟有取巧的成分在。“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就这种程度的话，遇到稍微厉害点的强者，你必死无疑。”
“那你说应该怎么办？这烂要求是你提出来的，我不答应你能让我进去？”天羽烟略显沮丧，有点一蹶不振之感，这是由于其耗费太多灵力导致的。
“里面那人很强，纵使你我加起来也未必是其对手，你若没有一点特殊的手段，很难将其击杀。本想拿这俩灵奴对你训练训练，没成想你上来就直接放大招，而且还不是自己的大招。哎～”慕雨唉声叹气道，眼底的失望感显而易见。
“怎么？你不出手？”
“我出手的话，牵连甚多。这因果我可不敢担。”
“刚刚还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说什么不放在眼里的话，现在见我一副狼狈的样子就开始推脱了？再者合作不是你提出的么？”天羽烟双手一摊，对着慕雨一顿调侃讽刺。
“我真正的目标主要是慕家少主慕松，至于其他人，我并不感兴趣。也不想牵连到夜凌宗。”
“怎么？刚刚你就说要报仇，你跟金风门就这么苦大仇深？”
慕雨对天羽烟并未再隐瞒，或许是认定其未来的成就不可限量。做出了和血清枫同样的决定。
“借刀杀人？这因果你担不起，就想让我担？一下得罪两个星外大宗，量我再强也得身死道消吧！休要诓骗我，这绝对不行。除非……你能给我更多有价值的东西。”没好处的事情天羽烟自然是不会硬闯。
“你助我杀掉这些人，整座晶矿都归你如何？”
“少绕弯子！你们这群阅历丰富的老女人就一直想方设法让我们进入圈套。真当我傻？你对这晶矿不是没兴趣吗？赢了自然是归我所有。”天羽烟连续质问道。
两人的合作谈判一度陷入僵局，两人的秘密互相也已知晓。各自都没有能拿得出手的谈判筹码。
……
“不如我们玩把大的！”天羽烟灵机一动想到了更好的方式。
“你想要的东西能比我的更疯狂？”
……两人再次讨论了起来。
片刻过后；
“真是疯狂的想法！你的野心还真是……”慕雨被天羽烟的野心所折服，但本质与她也不谋而合。
就此，两人进入岩晶矿中，似是达成了某种合作。
……
“能告诉我，这咒术的来源是什么吗？”
“很古老的一种传承，追溯起源的话，应该不属于此界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