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包间
於丰蔚站到四人面前,包间里的光线昏黄偏暗,洇晕了几人的面部,但仍能感知到汹汹敌意。
邹妄晃了晃杯中的酒,豺狼般觊觎的眼神□□。
“鲜少爷有和你说是来干什么吗?”
於丰蔚回视他,缄默。
其实猜到了,初到尚艾学院时他们那句“会共享的吧”并没有从脑海中过滤掉,这可能是身处异地的一种警惕本能。
也好在这样,也才能让他看得清醒,对付他们这类玩弄者,唯有正面抵抗。
邹妄放下手中的酒杯,朝坐在一旁观望的林崇和严卒露出诡异的笑,像是要安排一出好戏。
光影里更显孱弱的林崇眼底漠然,微微挪动身体,稳靠潇洒扮演旁观者的严卒。
邹妄并不在意他们的态度,他只不过是需要旁观者来刺激玩物罢了,尤其是於丰蔚这种干净的玩物。
肯定会大受刺激的吧。
看向谢佞,眼里涌着急不可耐,“我先来?”
谢佞笑,右侧酒窝盛了黄光,食指和中指夹着一张邀请函,和於丰蔚进入时司机所呈递的不同,抬了抬下巴以示随意。
邹妄起身,扯了扯衬衣领口,昨晚那本就存在的颈侧红痕竟又深了。
谢佞看向被邹妄遮挡的人,“於丰蔚,要先求饶吗?”
才抬几步的邹妄一滞,落回原地,挑了挑眉咧开丑陋的嘴角,“还是谢少爷会玩。”
“求饶之后呢?”於丰蔚凛然,淡淡反问。
邹妄轻嗤,“嗬,有趣。”
谢佞转了转指间的邀请函,酒窝里的光动了动,“求饶的话,可能邹少爷心情会好一点,一会儿不至于让你晕过去。那时你还能看到我怎么玩你。”
於丰蔚眼底收尽冷酷。
邹妄满意他的反应,走过去,伸出的手倒影在地上,似尖锐枝丫蔓延开来。
於丰蔚撇开脸后退,躲过触向下巴的魔爪,凛冽的视线投过去。
“啧,还挺有个性,鲜麒渊就喜欢你这一款?”邹妄又解第二颗领口,打量的视线怎么看怎么龌龊,“他碰过你了吗?”
於丰蔚静默,觉得没必要回复。
面对这种打定主意的人,开口只会让他们觉得得到了回应,回应的内容对他们来说根本无关紧要。
效果也会适得其反。
邹妄越发兴奋,回身拿起酒杯仰饮,再转身便是狠厉地攥住於丰蔚的后脑头发。
於丰蔚并没有反抗,只是平淡问道,“鲜麒渊把我送给你们了?”
本恹恹隔岸观火的林崇兴致提了起来,这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
严卒穿梭在林崇发间的手指也一怔,被这一句淡然问话震颤,继而嘴角勾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弧度。
谢佞指间玩转的邀请函也停下,酒窝淡了不少。
变得有趣了。
“不算送,是换。”邹妄凑近嗅着於丰蔚的气息,话语暧昧,“不过,我不是那种得到就厌倦的类型,目前我很满意你,我很精通驯服。如果你这次让我满意了,说不定我们不久就会再次见面。”
於丰蔚握住他攥着自己头发的手甩开。
邹妄也不恼,反倒觉得添了情趣。
“你这种倔脾气我见的也不少。”抬了抬手。
站在谢佞后方的黑装男人走过来,手上端着一个方形盒子,余下站在林崇和严卒身后的两名保镖也各自端着同样的方形盒子。
方盒在光下泛着刺眼的黄。
咔哒一声,盒子打开,邹妄从中拿出一条铁制的银鞭,手指摩挲鞭柄朝向於丰蔚。
“我有的是制服你的方法。”握紧鞭柄,“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乖乖配合,太残暴了吃苦的还是你自己。尽管我也很喜欢残破。”
於丰蔚撩起眼皮,“你们上幕自杀怎么判?”
邹妄怔了一下,继而包间荡起狂笑。
十足的疯子!
於丰蔚排去刺耳的音。
“怎么?想咬舌自杀?”邹妄止住笑,“是的,上幕随便自杀,但被救醒的话会被永久赶出去。我这么一说你是不是很高兴,是不是更想自杀了,然后来个未遂?”
於丰蔚神色不变。
“在我手里你自杀不了,你这张嘴也不是你能伤就伤的,它还没派上用场。”
话音刚落,将铁鞭笞向对方左膝盖窝。
被偷袭,於丰蔚瞬间单膝落地,痛感袭向大脑。
“差点大意了。”邹妄笑着攥住於丰蔚的额前发迫使他抬头,生怕他咬舌。
冰冷的视线,精致的轮廓,在邹妄看来很有味。
看向他的唇,凑近。
下一秒,於丰蔚送了他一拳。
邹妄舌尖顶了顶被击打的左腮,脸色沉下来,揶揄着,“啊,你不听话突然让我觉得有点不快,还是先修理修理。”
退开,再次抬手。
三位保镖扔下盒子,里面的狰狞道具滚了出来。
散尽黄光触不到的角落,但存在感却极强。
地面四抹身影不断晃动。
经过一番交手,於丰蔚打趴了三人,才稍许起身,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的邹妄便拿起桌上的激光笔,红色光线直直戳入於丰蔚琥珀色眸中。
於丰蔚应激闭眼间隙,身后爬起的保镖抓起桌上的陈年酒瓶向他的脑袋砸了过去。
玻璃破碎的声音随着倒下的身体落定,鲜血从於丰蔚的额角流下,划过他有些泛白的唇角。
另外两位保镖分别擒住他的双手迫使他跪下。
於丰蔚并没有挣扎,只是晃了晃头,视线变得模糊重叠。
邹妄捡起地上的铁鞭,蹲到他面前,鞭子剐蹭额头殷红的血,染得於丰蔚满脸的红。
嗔笑着,“真好看。不过,还可以更好看。”
起身反手朝於丰蔚甩了几鞭,白衬衫被铁鞭劈裂开,留下道道红痕。
邹妄嘴角不停笑,沉浸在那些不断开绽的伤口和涌出的鲜血。
他癫狂着。
保镖们也被误伤,攥着於丰蔚的双手留下痕迹,但他们并没有松手,只是咬牙忍着。
於丰蔚垂着头,身体随着鞭笞战栗。
可能过了五分钟,邹妄扔掉铁鞭,保镖得令松手退至一旁,把被误伤得仍颤动的双手藏到身后,挺直身体跨步站着,好像没有什么发生过。
於丰蔚仍垂着头,肩部仍旧微颤,白衬衫已经被血染得不成样子,血液从鞭痕里涌出落地。
邹妄狞笑,开始解裤链,居高临下道:“这下你的嘴可以派上用场了。”
保镖们的脊背又挺直了些,生怕玩物逃了雇主怪罪。
此时的瑞虎酒吧门口停着一辆全球限量的豪车,无论是门卫还是保安,无人敢僭越上前让车主将车移到车库。
鲜麒渊一身正装坐在后座,手里拿着平板,看着v101包间正发生的一切。
幽邃的眼眸毫无波澜,嘴角却带出戏谑。
平板声音是外放的,惨烈的吟声、吃痛声在车子空间里清晰可闻。
安守本分的中年司机眉头紧拧,哪怕见识多广,但搭在方向盘上的手仍旧不自觉收紧。
惨叫的人该多有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