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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平任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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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吠舞罗酒吧内。

    店虽然一直开着,但几乎没有客人会来这里消费。所以热闹的时候是吠舞罗自己的成员聚集在这里热闹,清闲的时候也是零散的几个成员在这里休息。

    大多数时候都在吧台里面擦杯子享受职业气氛的金发男性名叫草雉出云,算是吠舞罗的二把手。

    他喜欢酒吧的感觉,也喜欢亲手营造,所以店里的各种家具都是亲自挑的。

    客人多还是少他倒是不怎么在意,反正店里的酒水不会积压浪费。

    只要有这些小子们在,他调的酒就不缺人喝。

    视线扫过姿势各异的坐在椅子上的少年们,草雉出云一边给自己调一杯酒,一边开口。

    “你们啊,这么想去救人吗?”

    “这种事情当然、”戴着包头帽的八田美咲炸毛站起来,话说到一半又打住,不爽的重重落回椅子。

    “我只是想知道那个人为什么想来这里,又为什么会被港口黑手党的截走。”

    “草雉哥知道的吧,港口黑手党那个组织的风评有多差,他们的人竟然来了东京,说没做什么绝对是不可能的。”

    “嘛~嘛~”草雉出云先说了句公道话:“港口黑手党换首领之后还是有所改变的。”

    他往吧台上倒了杯啤酒,示意八田美咲自己过来拿。

    “我们有自己的规矩,但也不能禁止别人来东京做交易,吠舞罗没那种权利。”

    “而且,我们不知道那个女孩和港口黑手党有什么过节,没办法插手。”

    “这种事我当然知道。”八田美咲灌下一大口啤酒,有些闷闷不乐。

    其他人也一样,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会不高兴。

    草雉出云很理解他们的想法。

    因为猜不透那个女孩子来找吠舞罗的原因,猜不到谜底的谜题让这些大男孩们有种被憋着的不爽。

    而可能是来寻求吠舞罗帮助的人被外来组织在吠舞罗的地盘上抓走这点,也很刺激不良少年们的神经。

    不过,他们是热血冲动,却也不是没脑子。所以能明白,就算有不满,吠舞罗也不可能从东京跑到横滨去和横滨的里社会龙头抢人。

    可惜了,如果当时她有顺利到达吠舞罗就能不一样。

    人在吠舞罗据点,就算是港口黑手党也不好大张旗鼓的过来要人,同理,这里可是东京,不是横滨。

    说起来,他也忍不住好奇,她想来找吠舞罗是为了什么呢?

    难不成真的是来求助的?

    酒吧的二楼,周防尊正半躺着闭眼假寐。

    他作为七王中的赤色之王,能力呈火属性,力量强大的同时也有让人容易暴躁的负面影响。

    所以他大部分时间都让自己处于半睡状态,少言,少动情绪,以此防止能力暴动。

    “有点在意吗?”旁边有人说话。

    正是白水水心里想过很多遍的十束多多良。

    是个看起来非常温柔的青年,一头亚麻色短发像带着暖光一样。

    他和一个穿着红色哥特裙的小女孩一起坐在一张沙发椅上,一起看着同一本故事书。

    安静而温暖的气氛中,十束多多良一边陪吠舞罗小公主看书,一边分出心神去关注整个吠舞罗最重要的那个人。

    “尊的话,不需要犹豫的。”他说:“大家原本就是因为受尊吸引,才会聚集到这里。所以,尊想做的事,就是大家想做的事。”

    周防尊没有睁开眼,只是呼吸比以往都压得沉。

    作为王的人,总是要比追随者考虑的更多。

    十束多多良是最早选择追随周防尊的人之一,他很清楚周防尊的性格,也清楚他会有的想法。

    因为清楚,所以也就没再劝,转而进行安抚,露出温柔的微笑。

    “没问题的,安娜预知过,那孩子不会有事的。”

    名叫安娜的红裙小女孩闻言拿出一颗红色玻璃珠,将玻璃珠放在眼睛前面,她侧身透过玻璃珠观察十束多多良。

    几秒后,她给出肯定的回答:“嗯,没关系,会见面。”

    十束多多良浅笑出声,用不会弄乱发型的力度揉了揉小女孩的脑袋。

    “谢谢你,安娜。”

    暖色调的灯光下,房间里的画面温馨而美好,在这片美好中,周防尊换了个侧躺的姿势。

    良久,床头传来一声,“嗯。”

    港口黑手党的审讯室中,白水水仍旧像耶稣一样被绑在十字架上。

    自从太宰治走掉后,没有其他人来审讯她,也没有人来把她押回地牢。

    当然,她没有立即丧命就很不错了,所以不能指望有人给她送饭过来。让俘虏挨饿肯定是基操。

    好在可能是一天经历的惊吓太多,胃已经被吓饱了,所以她一直没觉得饿,不用在精神受折磨的同时,额外忍受饥饿折磨。

    被孤零零丢在审讯室内,不知道过去多少时间后,白水水竟微妙的放松下来。

    她不怕一个人待着,事实上她也更习惯一个人待着,所以当没有人进来审她,这种类似于被关禁闭的情况,倒很适合她用来调节状态。

    危机不临头,对死亡的恐惧就会淡下来。白水水又开始了“咸鱼不想翻身,佛系看淡人生”。

    随他去吧,她是真的没脑子和智商派斗。

    如果费尽脑细胞也只能过如同死神来了一样的紧张生活,她大不了躺平求个痛快。

    她敢保证,她之前一年的脑细胞消耗量都没有今天一天多。现在脑袋困死了。

    月亮一点点升到天空正中,又渐渐西垂。白水水眼皮打了会架,最后就着被绑的姿势彻底闭上眼睛睡着。

    第二天,白水水睡到自然醒。(如果不是脖子太酸了,她还不想醒来)

    大脑还没有回想起自身所处的境地,白水水皱眉闭着眼睛试图扭脖子并伸个懒腰,如同以往每一次起床一样。

    感觉到伸懒腰的动作受到阻碍,她皱眉皱得更深,带着不怎么高兴的情绪一用力。

    啪!

    一声脆响,白水水瞬间清醒。

    惊跑她所有瞌睡虫的不仅仅只是这一声有东西被折断的声响,还因为上半身猛然前倾造成的重心下坠感。

    慌忙睁开的双眼看清现场,脑袋也立马开工分析情况。

    她想起来了,她被太宰治抓到港口黑手党,被绑在审讯室的十字架上。

    现在,十字架的“十”字那一横断掉了!

    在她刚刚想伸懒腰的时候!!!

    天、天、天!

    木头朽化这种事情不能怪她吧!

    这个十字架不知道绑过多少个人,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这上面受过刑,这又不是不锈钢制品,会老化会有使用年限是很正常的对吧!

    所以这是审讯部没有定期检查器具进行以新换旧的错,绝对不能是她的锅!!!

    白水水不由想起小时候陪邻居小姐妹去买鞋的事情,她偶然看到有双鞋子挺好看的,想拿到手里看看,刚伸手碰到鞋子,放那双鞋子的鞋柜玻璃突然就碎了。

    她当时吓了一大跳,然而让她印象更深刻的是之后赔偿的过程。

    小店子里根本没有监控,朋友当时在试鞋,根本没有人能证明玻璃不是她碰碎的,她只能赔,可是,她当时只是陪朋友去买鞋,身上根本没有带钱。

    更何况,家里不富裕,她平时也没有零花钱。

    因为没钱赔付,老板不让她走,买好鞋的小姐妹答应先借钱给她,她才能从老板手里脱身。

    最后她有向家人要到钱还给邻居小姐妹,但当时被老板扣在店里的羞耻感至今都是她最不愿回想起来的。

    那真的太让人想变成蚂蚁钻到地缝里去了。

    当时的她一直在奢望自己能变成空气消失。

    和手臂绑在一起的那截木头存在感清晰无比,证明了刚才发生的事和她小时候经历的那件事有着关键性的不同。

    玻璃那件事,她心里很清楚自己没碰到玻璃,所以她当时不仅羞耻还很委屈。

    可是现在这事,她心里很清楚,就算人家相信她这是木头朽化的锅,也没办法改变它之所以会断掉和她伸懒腰的动作有关的事实。

    所以,她现在很心虚。

    一边觉得不能是她的锅,一边心虚着。

    直起腰,白水水下意识的抬头想要去找监控摄像头,结果一眼看到了前方坐在椅子上的太宰治。

    他不知道坐在那边看了多久,幽灵一样没声音。

    这种鬼魅般的存在方式让白水水差点呼吸凝滞。

    “你睡得真踏实啊,在这种地方。”太宰治脸上的表情意味不明。

    他起身走近,视线在白水水两条手臂上流转,观察木头的断面。

    看清楚后,他啧啧两声,很遗憾的模样:“要不是已经知道被掐脖子会很痛苦,你这双手挺适合来掐死我的。”

    没理会白水水什么都没懂一样的白痴脸,太宰治一脸冷漠的转身,丢下一句。

    “森先生要见你。”

    有黑西装上前来解绳子,白水水懂了,一被解放就连忙去追上太宰治的脚步。

    森首领要见她,她很快就要见森首领。

    那么问题来了!

    接下来大概就是她能不能活下去的最关键也是最后的机会,她到底要用她蹩脚的日语和森先生说些什么才能保证自己可以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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