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人生的又一课
从上一个女老板那里拿回行李后,在家也没有待多久,我们就又开始寻觅起理发店。这次,伯父吸取了之前的教训,专挑学徒不多的理发店。
或许是我与端午节特别有缘,在端午节前夕,伯父终于在市里找到一家全是女性的理发店。
店里的师傅是两姐妹,还带有一个半工半学的女员工。当时收徒的学费应该都有一个固定行情吧!不然为什么每家价格都是一样的。
我又在伯父选的黄道吉日,给师傅封了500元红包,开启了我又一次学习美发之路。师傅说我虽然有学过,但要学技术就只能从头开始,所以她这里只能包住不包吃。
理发店位于城内的老城区,是一栋木头结构上下两层的老房子。一楼用于洗头剪发,二楼有两间房间,小间的那间已经有女员工住了,而我就只能住大的那间杂物间。
店里平时洗头的毛巾都是我手洗的,然后一条一条拧干,拿到我住的那间晾。
我去的时候,大师傅刚又结婚,挺着个大肚子。而小师傅那年27岁,还在挑人嫁,可能是烂桃花的体质吧!有个中年男人时常来找她。
我刚去没几天的一个下班晚上,我和那个女员工都准备去睡觉了,外面却传来那个中年男人的踹门声。
“阿青”“阿青”那个中年男人在门外叫着小师傅的名字。“老板已经回家了,你要找她去她家里。”这时那个女员工对门外不耐烦喊道。
“你给她打电话,叫她过来。”那个中年男人又在外面叫嚣。
“喂,你在哪里?过来接我。”女员工给她男朋友打了个电话就上楼收了一袋衣服。
“师姐,你要出去?那他怎么办?要不要打电话给师傅。”虽然她是半工半学的,但我还是叫她师姐,看她要自己走了,我指了门外问她道。
“不用管他,每次喝醉酒了都会过来叫几次,不用理他就好了。”她说完就把门开了。
那个男的看门开了就醉醺醺的走进了,然后一屁股就坐在剪发椅上,嘴里一直叫着小师傅的名字。过了大概五分钟那个女员工的男朋友就过来了,他男朋友叫拍了一下摩托车后座,女员工就跟他走了。
那个中年男人在接到一个电话也醉醺醺走了。
第二天晚上师姐告诉我,那个中年男人是有老婆的人,但一喝醉之后还是会来缠着小师傅。
而小师傅处理情感问题的手段太逊色了,在情感方面,我的大师傅才是个中高手。
尽管她有过一次离婚经历,还生过一个女儿,但这丝毫不妨碍她嫁入豪门。她的老公是公职人员,在我们市都算是家族的公职公子哥。
她和老公是在麻将桌上相识的,两人打起麻将来简直是神乎其技!怀孕时,他们天天打麻将,孩子出生后,两人更是轮流抱小孩、打麻将。
有时候麻将馆的老板娘还会充当孩子的保姆,让他们尽情享受麻将的乐趣。我也偶尔会充当他们孩子的保姆,好让他们安心打麻将。
这段经历让我成功避开了人生的第二个坑,那就是绝不能喜欢赌博的女人,更不会娶一个喜欢赌博的女人做老婆。因为在我眼中,我看到了赌博的女人是如何败家的。
在我们这个市,有一条麻将街长达两三千米,街道两边的房子从一楼到三楼都是麻将馆。走在这条街上,只能听到麻将碰撞的声音,而听不到车辆来往的鸣笛的声音。
这里的男女老少,无一不是麻将高手,白天打,晚上打,只要有空就打,没时间也要挤出时间来打。除了麻将,他们还精通纸牌、桥牌和骰子等与赌博相关的游戏,跟我的大师傅有得一拼。还有一个在高速路口收费的女人,她每次来我们店里洗头,都把小孩丢在我们这,自己跑去打麻将。
其实,她来洗头是假,主要是为了和大师傅一起打麻将。大师傅告诉她可以把小孩放在我们这,让她放心去玩,所以她才会来我们小店洗头。
我在这家店也曾见过一个最离谱的女人,那时的她已经四十多岁了。她丈夫在长江上驾驶船只,据说年收入高达二三十万。他们在市区购置了三栋房屋,没错,就是那种榴房,一栋有五六层之高。
然而,这个女人赌博输光了家里的存款之后,又卖掉了两栋房子。她还扬言,若不是考虑到还有一个孩子在上大学,需要给他留一栋房子,她连最后一栋也会卖掉。她认为,反正她丈夫常年在外,卖掉房子也不会有人知晓。
从这件事可以看出,把家交给一个不靠谱的女人,男人即使在外拼命工作,也可能落得客死他乡的下场。本以为自己辛苦打拼下来的江山,家里的女人会守住,等你拼不动的时候,回家一看却发现一无所有。
到那时,是该悲叹还是怨恨呢?反正从这里我明白了,决不能找会赌博的女人,不然家庭永远没有安宁的日子。
在这家店里,我度过了一年半的时光,最终离开的原因是小师傅渴望出去闯荡一番。这一年半,我与她们相处得极为融洽。那位女员工在我来了半年左右便离职了,而在这里,我还成功地避开了人生中的第三个大坑。
店旁边有一家理发店,是老式的,专门为老头服务。这个老头有一个儿子,看上去二十多岁,起初,我只是觉得他身材瘦削。有段时间,他和他的女朋友会来我们店洗头,我看到他们身上到处溃烂,还以为是得了什么皮肤病。等他们走后,小师傅才告诉我,他们是吸毒者。
小时候在家看电视时,看过陆毅演的《永不瞑目》,剧中那些吸毒人员的恐怖下场,让我对毒品一直非常排斥。所以他们来洗头时,我心里总是感到不安,担心他们的毒会传染到我身上,其实这也是我过度担忧了。
有一次,我在二楼透过老房子的木栅栏,看到隔壁老板的儿子毒瘾发作,躺坐在木楼梯上口吐白沫,全身颤抖。接着,只见他拿出一个针管,对着自己的手臂扎了下去。我看得胆战心惊,而他却露出了陶醉的神情。原来,他手臂上的那些溃烂就是这样造成的。从那以后,我对毒品更加厌恶。
在那些年,我经常看到一些瘾君子做出常人难以想象的事情。我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告诫自己,一定要小心再小心,不去娱乐场所,不结交社会人员,不去喜欢社会上的小太妹,不触碰任何与黄、赌、毒相关的东西。
正是在底层这般一次又一次地摸爬滚打,才使我目睹了许多底层的龌龊:有老婆却出轨找小三的,有小女孩傍有家室的款爷的,更有甚者拿着家里的钱去沾染黄、赌、毒的。桩桩件件,无一不是生活糜乱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