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长嫂助攻
知鸢水榭。
虞姩卧于床榻，粉色帐幔掩身，仅露一只白皙手腕。
府医隔着手帕把脉，确定并无大碍，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念安朵大步流星冲了进来，就见三个丫鬟站在一旁满脸担心，她急忙拉住府医。
“姩姩怎么样了，快说！”。
府医抽回手，沉声道：“二夫人，五小姐并无大恙，只是情绪过激，一时冲动。我已开了些宁神静心的方子。”
念安朵这才放过府医，打开床幔看向自己的宝贝闺女。
虞姩一张小脸惨白，脖子上还有一道红痕，别提有多心疼了。
她哭道:“姩姩，你怎么这般想不通啊，那虞婳私通是她下贱，你怎么也这样作贱自己！”。
虞老夫人和沈夭月进门就听见这么一句，自然是眉头一皱，有些不悦。
沈夭月心里不喜她这样诋毁自己的女儿，却也是顾全大局没有和念安朵吵嘴。
走上前看了看虞姩，也是有些担心的。
便问道:“姩姩怎么样了？”。
念安朵眼泪似断了线的珠子，回头看向她时很是痛恨。
回道:“大嫂还不知道吗，外面都在传虞婳和九王私通，丞相府名声尽毁，可怜我的姩姩，还没有说亲就被连同毁了！”。
“什么！”，虞老夫人一惊，沈夭月倒是镇定，她早在王婆子那听了一嘴。
虞老夫人抓着念安朵就问:“你说什么，虞婳私通的事情被传出去了？”。
念安朵点点头:“是啊，也不知哪里来的风声，母亲大嫂，虞婳是不是真做出了有辱家门的事”。
虞老夫人只觉脑袋昏昏沉沉的，刘妈妈赶紧扶住。
念安朵又道:“若是真的，就该乱棍打死，或者逐出家门”。
沈夭月冷冷看向她，淡淡道:“弟妹莫要妄自菲薄，照顾好姩姩才是你该做的事”。
念安朵被她的眼神吓住，回头看了一眼虞老夫人，见她正喝着茶水气着呢。
此时，房门小厮匆匆走进来禀报:“老夫人、大夫人、二夫人，有一群百姓在丞相府门前扔烂菜叶臭鸡蛋，小的出去打听一番，全上京都在传四小姐的谣言”。
虞老夫人差点没被茶水呛死，连连咳了几声，许久开口:“是真是假？”。
房门小厮点点头:“是真的！”。
沈夭月也是急了，道:“怎么会，老爷是带了签死契的下人去的崇福寺，快去打听谣言源头出自哪里”。
房门小厮得了命令，退了下去办事。
刘妈妈在旁劝着:“老夫人您当心身子啊！”。
念安朵见状有些幸灾乐祸:“想不到四小姐平日里知书达理，是为上京女子典范，却是这般行事！”。
“弟妹，你什么意思？”。
念安朵瞪向沈夭月，可气势却短了一截。
虞老夫人缓了许久才静下心来，对着刘妈妈道:“去祠堂把那丫头片子拖来，打五十大板丢出府去！”。
刘妈妈得了命令喊着几个婆子前去，沈夭月眉头紧拧着，跪在她面前。
“母亲，来龙去脉并不知晓，不能这样处罚婳婳啊！”。
虞老夫人愤愤道:“这就是你教的好女儿！今日我就处理了这败坏家门的东西！”。
没一会儿，虞婳就被几个婆子五花大绑拖了过来，扔在空旷的院子里，手被石板磨破了。
沈夭月起身跑到她身边:“婳婳，疼不疼啊？”。
虞婳在祠堂里睡得正香呢，就被一群婆子给绑了，她就知要大祸临头，却是不急不躁。
反而安慰沈夭月:“母亲，我不疼，给你看一样东西！”。
两母女还没有说完呢，就被婆子拉开，虞婳被捆到粗长的木凳上。
几个小厮抡起板子就朝屁股打。
天杀的，这板子实在痛的很，虞婳只觉撕心裂肺的疼，才挨了两下屁股都要开花了。
她嘴里被塞了布团，只能呜呜的叫着，疼得青筋暴起。
沈夭月大喊:“住手！给我住手！”。
却是没有一个帮她，这院子里都是虞老夫人的人，她的心腹正处置王妈妈呢。
她想上前护住女儿的，却是被婆子死死摁着。
打了五下时，虞婳有些撑不住了，神情开始恍惚起来。
“住手！”，一道悦耳的女声响起。
众人纷纷看去，来者是沈夭月的大儿媳妇，宋韵禾。
一袭白色云丝长裙，薄雾青色烟纱外裳，头发精致绾成妇人发髻，发间插着珍珠海棠花的步摇和簪子。
长相娇美，明眸皓齿，肤色雪白，一双桃花眼看向这些婆子小厮，闪过一丝厉色。
她身后跟着十几名小厮婆子，气势堪比当家人，小厮们不由得停了手。
“祖母、婆母、婶婶”，她恭敬地行了一礼。
这个大孙媳妇是虞老夫人亲自挑的，门第和丞相府相当，又是书香世家，她自然是欢喜的紧。
平日里很是疼爱这个大孙媳妇，可宋韵禾也是与沈夭月亲近的。
她虽有怨言，却也没有给过脸色。
笑呵呵问道:“韵禾，你怎么不在娘家多待些日子？”。
宋韵禾笑着回答:“祖母，听闻四妹出了事，孙媳也想念您了，这才回来”。
虞老夫人笑着打马虎眼:“虞婳能出什么事情，你才回来累了吧，回沁橙水榭休息吧”。
宋韵禾摇摇头:“孙媳不累，在外查到一些事，想向祖母禀报”。
“那你说吧”。
她不急着禀报，而是看向摁着沈夭月的婆子，语气自带一股威严:“一个老婆子，居然摁着当家主母！”。
那婆子心里一颤，慌慌张张松开手，刚想解释，便被虞老夫人打断。
“韵禾啊，她是奉我的命令行事”。
见沈夭月没被控制后，跟着来的辛妈妈赶紧扶住她。
宋韵禾收回了目光，简单明了的说:“祖母，四妹和九王私通一事疑窦丛生，公爹带人团团围住，断不会露出一丝风声”。
“哦？怎么个疑窦丛生”。
她看了一眼身后的心腹芷妈妈，芷妈妈就拉来了沐妈妈和王婆子，道:“外面的谣言是沐妈妈散播的，王婆子则是在府里窥探，飞鸽传书给沐妈妈，让她将府里的事情发展透露出去”。
话落，没有人出声，念安朵倒是急了，因为这两人都是她的奴仆，沐妈妈更是她的心腹。
“大侄媳妇，你可不能胡言乱语”。
宋韵禾不搭理她，拿出一叠厚实的信，递给虞老夫人看。
沐妈妈和王婆子早已经吓得脸色惨白，嘴里又被塞着抹布，只能呜呜叫着。
随后，芷妈妈提了几名妇人，道:“老夫人，这几个人是沐妈妈雇的，昨日大老爷从崇福寺回来，就开始四处散播”。
这些妇人都是普通百姓，第一次进这高门大院，自然是吓坏了。
没等审问，就将事情都说了。
“是她给了我们每人十两银子，让我们尽快散播的”。
沐妈妈被指着，更加胆战心惊，一直看向念安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