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吴念铜镜放灵光，一傻一疯顿醒悟

    这一天正是傻儿奶奶的三七。傻儿早上起来后，一个人默默地吃了些昨天剩的饭菜。本姓家里并没有太多亲近的人。所以村长，老李头，老神婆以及吴念的叔叔，婶婶。他们带着傻儿和本家的几个亲戚一同前往坟前，准备烧纸祭拜。

    当众人将几样贡品整齐地摆放好，并全神贯注地开始烧纸祭拜之时，突然之间，一个小孩从远处的麦秸垛旁边踉踉跄跄而来。仔细一看，竟然是个年幼的小姑娘。她那杂乱无章的头发，宛如被狂风肆虐过后般凌乱不堪，显然未曾梳理过；脸庞污迹斑斑，仿佛还残留着几道淡淡的泪痕；身上套着一件破烂得不成样子的夏日单衣，显得格外单薄而脆弱。这小女孩如疾风般冲到坟墓前方，完全不顾及周围的环境和他人的目光，伸出瘦小的手，径直朝供品抓去。看她那副模样，应该是饥饿至极，已经顾不得其他了。大家一看她过来抢贡品，都把她拦了下来，只听那个女孩的嘴里嘟囔着；我饿～我饿～我饿～；眼神却直勾勾的盯着贡品，老李头便问道：你是谁家的孩子？哪个村的；？小女孩支支吾吾，啥也说不出来，大家一看她也是个傻子。蹲在地上的傻儿从盘子里拿了一个馒头递给了她。小女孩嘿嘿嘿的笑着，接过馒头，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大家看看傻儿，看看小女孩都是苦命的孩子也没再说什么。等小女孩儿吃完，老神婆蹲下来抚摸着女孩儿的头问：闺女，你是哪里的？爹娘叫什么？；小女孩只是嘿嘿的笑。村长看着眼前的小女孩，叹口气道：“这才刚种完庄稼，咱们在地里那么多天都没瞧见，怎么会突然冒出来个小女孩儿呢？”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也想不出个头绪来。

    老神婆眯起眼睛，仔细地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瘦弱的小女孩，眼神充满了怜悯和同情。她深深地叹了口气，语气深情而沉重地说道：“咱们也不清楚这孩子究竟从哪儿来，但看她这么可怜，实在令人心疼啊！要不这样吧，让她和傻儿做个伴，也好有个照应。毕竟他俩都是苦命的孩子。”

    村长听了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老神婆的提议。他挠了挠头，随声附和道：“嗯，我觉得可以。收留这孩子也不会给我们带来多少负担，无非就是多一双筷子罢了。倘若以后要是有人来找，大不了让孩子跟她的父母回去就是啦。”说罢，村长轻轻的摸了摸小女孩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害怕。

    傻儿虽然脑子不太灵光，但也听懂了村长和老神婆的话，当下便兴奋地拍手叫好起来。

    待到祭拜结束后，一行人便领着小女孩踏上了回村的路。一路上，傻儿兴奋异常，不停地高声呼喊着：“我有妹妹啦！我有妹妹啦！”他手舞足蹈，又蹦又跳，像极了一只欢快的小鸟。那模样，让人看了既觉得心疼又生怜悯之心。

    回到村里，大家来到了老李头家，大人们都在院里的凳子上坐了下来，傻儿领着小女孩在院子里头玩了起来。正在闲聊的时候，吴念的妈妈抱着吴念串门来了，手里拿着一个桃木梳子，小孩嘛，看妈妈拿梳子梳头，非要拿过来玩。

    互相打完招呼后，老神婆发现吴念的手中拿着一把梳子，于是她便和吴念商议道：“孩子儿啊，能不能把这把梳子借给奶奶用一用啊？”

    吴念听到老神婆的请求后，立即从母亲怀中挣脱下来，并迈着小腿快步走到老神婆面前，将梳子递到了老神婆的手上。老神婆接过梳子后，夸奖吴念道：“念念真是个乖孩子！”紧接着，老神婆转过头去呼唤小女孩：“妞妞，过来，奶奶帮你梳梳头，看看你的头发这么乱，还有几根干草”。

    听到老神婆的呼喊声，傻儿连忙拉着小女孩来到了老神婆身旁。老神婆一边轻轻地为小女孩梳理着头发，一边亲切地问道：“孩子呀，你家住在哪里呢？你爸爸妈妈又叫什么名字呀？”然而，小女孩只是用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老神婆，始终一言不发。

    此时大家也把刚才的事又聊了一遍。老神婆不一会儿一个马尾辫就给梳好了。梳子轻轻地放在桌子上后，老神婆温柔地拉着小女孩走向水盆，准备帮她洗洗手、洗洗脸。傻子突然说道自己也要梳梳头，老李头心头一动，似乎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他毫不犹豫地拿起那把桃木梳子，开始耐心地为傻子梳理起头发来。由于傻子已经好几天没有打理过头发了，所以梳理起来也挺费力。就在这个时候，吴念从脖子上挎着的小包里取出一面铜镜子。他平时常常看到妈妈梳头时会对着镜子，于是他自然而然地认为，傻子也应该照着镜子梳头才对。然而，当他刚刚将镜子拿出来时，镜子反射出的阳光恰好映照在了傻子的额头上。

    就在这一瞬间，众人听到了一声清脆悦耳的呼喊声：“哥哥！”这声音竟然出自小女孩之口，而且格外响亮动听。大家都感到十分惊奇，纷纷好奇地相互张望着。

    老神婆刚刚将小女孩的脸洗漱完毕，把毛巾搭在绳子上，便听到小女孩开口说话了。她惊讶地看向小女孩，只见小女孩正盯着傻儿看去。此时，老李头正在给傻儿梳头，而傻儿则背对着老李头，专注地看着吴念手中的铜镜。

    老神婆连忙拉着小女孩坐在板凳上，这才仔细端详起这个小女孩来。此时的小女孩看起来精神焕发，皮肤白皙细腻，一双大大的眼睛，双眼皮清晰可见，鸭蛋般的脸庞，五官精致端正，只是身上穿着的衣服有些破旧罢了。

    老李头一边给傻儿梳头，一边看着老神婆和小女孩，王艳会也好奇的看着，老神婆拉着小女孩的手问：孩子你是哪儿的？；

    女孩的语气显得有些有气无力，她缓缓地回答道：“我也不太清楚，有好几个陌生人一直追着我跑，我已经走了很多很多天了，现在肚子可饿了。而且，而且，我在寺庙里还看到了黑脸的鬼……”

    老神婆摸了摸小女孩的头，紧接着又问：“那你的父母叫什么名字呢？”

    小女孩低着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没有爸爸妈妈了，他们都被哥哥打死了……”

    小女孩说话的语调异常平静，但大人们却听得毛骨悚然、头皮发麻。

    老神婆轻轻摸了摸小女孩的头，继续问：“那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女孩依然不慌不忙地回答：“我叫贾姗姗，哥哥把我卖给别人了……”

    一旁的老李头见状，心中暗叹，这孩子哪里是傻，分明是被吓坏了！

    恰在此时，妙妙牵着丫丫不知从哪儿玩耍回来了。一走进院子，她们便瞧见了这个素未谋面的小女孩。妙妙满心好奇，忍不住开口询问：“奶奶，这位小妹妹是谁呀？”

    老神婆看着眼前这个可怜兮兮的小姑娘，心生怜悯地说道：“她叫贾姗，从今天开始，她就要住在你傻儿哥哥家里了，以后啊，她就是你的妹妹了。”

    与此同时，老李头也已经将傻儿的头发梳理整齐，他摸了摸傻儿的脑袋，语重心长地说：“往后你也别叫傻儿了，你现在也长大了，傻儿傻儿的喊着不好听。你姓单，以后就叫……就叫单良吧！你和贾姗都是苦命的孩子，以后你们两个就以兄妹相称吧。”

    听到这里，一旁的妙妙和丫丫连忙拉起贾姗的手，然后带着单良一起进了屋子玩去了。吴念则一手紧紧攥着铜镜，兴高采烈地跟在他们后面。大人们则留在院子里，继续闲聊着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