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傻子成孤儿，遗言成悬念

    六月的天就像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上午的时候，阳光明媚，晴空万里，人们都在地里热火朝天地收割着麦子。然而，好景不长，转眼间，狂风大作，呼啸而过。一片乌泱泱的黑云仿佛从天边压过来一般，缓缓地向这边飘荡而来。

    看着这架势，大家心里都清楚，一场瓢泼大雨恐怕就要降临了。于是，人们纷纷停下手中的农活，手忙脚乱地收拾起农具，然后争分夺秒地把麦子收拢成一堆堆的。接着，又马不停蹄地找来塑料布，将这些麦堆盖得严严实实的，生怕雨水会淋湿了这些辛苦种出来的粮食。

    经过一番紧张而繁忙的劳作之后，终于赶在大雨来临之前完成了所有的工作。此时此刻，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一种如释重负的笑容，心中也暗自庆幸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

    然而，就在这时，大雨伴随着雷鸣声倾盆而下。大家纷纷寻找地方躲避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但唯有一个傻子却傻乎乎地在地头的道路上从远处不紧不慢地走着。雨水淋湿了他全身的衣物，可他似乎并不觉得寒冷，旁人大声呼喊让他找个地方避雨，他却恍若未闻。

    众人都知道他是傻子，但久而久之也就习以为常了。若说他笨吧，日常饮食、起居，乃至玩耍娱乐之事他都知道，可若说他伶俐吧，一年到头总是穿着一身不知从何处捡来的破旧黑袄，无论严寒酷暑都舍不得脱下。只是偶尔替换替换，不仅如此，有时候其言辞更是语无伦次、逻辑混乱，心中似乎并没有喜怒哀乐之情。人虽然痴傻，但是力气特别大。十岁的时候就能把五百斤的牛犊子摔倒，能单手把一只成年羊举过头顶。就是由于父母离世过早，如今这少年已年满十五岁，与祖母相依为命，二人的生计过活主要依赖于本家，亲戚和街坊邻里的接济帮扶，还有村里的贫困补助。

    尽管他头脑不大灵光，但，好在性情温良，并不会惹人厌烦，也不会出手伤人。甚至有个别人故意戏弄他，让他去地里帮忙干活，许给他干完活之后给他买糖吃，或者让他吃一顿饱饭。哪怕天气酷热难耐，他也毫不懈怠、片刻不停歇地埋头干活。后来大家看他可怜，也不再那样做了，众人怜悯他身世凄惨，因此邻居，不论谁家，都会施舍些食物给他和他奶奶，他便是这般靠着东一家西一户的施舍才慢慢长大的。

    李老头曾经偷偷为傻儿算过一卦，结果算出他的命格属于少三贵五福之相。只是，小时候头部受了点刺激，再加上命格太过于富贵父母托不住，幼时失去父母。本来呢，李老头还挺想把他收入门下当个弟子，但算出这小子根本没有学习玄学的天赋，就像那属鼠的一样，脑子不太好使，记性也差得很，刚教给他的东西转个眼就能忘得一干二净。

    傻儿缓缓地走到一个瓜棚旁，这个瓜棚三边围着去年剩下的玉米杆。棚子里有七八个正在避雨的人，而傻子则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其他地方，嘴里嘟囔着：“奶奶说，她死了，让我喊人……嗯嗯嗯嗯……回家送她……”周围的人们听到后纷纷哄堂大笑起来，有人打趣道：“啥？她说死了还要送送她？这都是些啥啊！哈哈哈……”大家一时之间摸不着头脑，完全不理解傻子话中的含义。

    这时，人群中突然有人高喊：“不好！二大娘过世啦！”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得愣了一下，但随即又立刻反应过来，纷纷起身冒雨朝村子里狂奔而去。其他在地里干活的人看到他们匆忙往家跑，都感到十分诧异，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些人不明所以，也跟着他们一起往家里跑去。这一大帮人跟随着那个年轻人径直朝着傻子家奔去。

    众人匆匆赶到院中，映入眼帘的便是傻子的奶奶静静地躺在正当门那张破旧不堪的床上，已然离世。从现场状况来看，她走得十分仓促，令人猝不及防。此时此刻，唯有老神婆一人守在一旁。大家都知道，她与傻子的奶奶年龄相仿，时常相伴闲聊。

    眼见来人越来越多，老神婆缓缓起身说道：“外面还下着雨呢，大家赶快进屋吧，我给大家说说咋回事。”话音未落，已有不少老太太的本家人失声痛哭起来。闻此情形，众人纷纷走进屋内，聆听老神婆的安排。

    老神婆接着说道：“就在刚刚啊，俺俩正聊得高兴的时候，突然间狂风大作，电闪雷鸣交加，瓢盆大雨便哗哗地下了起来。我们正聊着天呢，她就说要给我交代几件事情，我当时也是一头雾水啊，但还是决定先听听，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她说，第一件事就是，俺们家里太穷苦了，就不要换新衣裳了，那些稍微值点钱的东西就留给我那个宝贝孙子吧；第二件事是，村西头的那棵柳树没顶啦，可千万别让我那可爱的小孙孙受了凉。而第三件事呢，她嘱咐老李如果有机会的话，可以帮傻子梳一下头发，能带走的就让她一起带走吧。同时，她还告诫孩子以后不要跟贾昆一起玩，因为他并不是一个好人。常言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傻儿奶奶临终前说出的这几件事，我实在是摸不着头脑啊，可能也就只有老李才能理解其中深意吧。毕竟以前无论是红事还是白事，基本上都是由老李负责操办安排的。至于这次葬礼该如何举办，相关人员又该怎样去调配安排，一切都只能等待老李到来之后再做定夺了。”悲痛的哭声夹杂着讨论声大家都等着老李和村长的到来。。刚才有人进了院一看情况不对，就已经冒雨去找老李和村长啦。不大会老李也来了，身后也跟着好几人。人太多当门口已经站不开人啦。老李大声喊着：一家有事，百家忙，都是老邻居，大家都辛苦一下，忙活忙活，老人走的安详，没受罪；。有很多人都已经淋湿了，也不在乎下雨啦，都各自听安排忙活起来。

    怎么办丧事不说。

    第五天的下午吃过饭，下午五点半左右。老神婆来到老李家找老李，把傻儿奶奶临走的时候说的三件事，又给老李说了一遍。老李说:第一件，她家穷，就不换衣裳啦，留给孙子吧，这个意思都能懂，就是说，他俩过的不富裕，后事不要大办，少花点，多给傻儿留点积蓄。丧事也没大办。第二件事，村西头的柳树没顶啦，别让傻儿着凉，这个是说，村西头的大柳树前几年让雷把树顶劈开啦，树身子又空啦，可是跟她孙子有啥关系呢？想不通。第三句啥意思，我也不懂；。老神婆神情凝重的问：傻儿奶奶也不懂这方面的事啊，怎么就说的这么玄乎呢，再说，村西头的大柳树被雷劈了都好几年啦，这和傻儿奶奶也没啥关系啊；？老李也没能参透傻儿奶奶说的啥意思。正聊着呢，村长没事也溜达到这来了，客气几句后，村长接过老李递过来的烟点着了，坐下问了句：这几天都没见到傻儿，知道去哪儿了吗:？老李头听了先是一愣说：他奶奶入土的时候找他摔盆，就没找到，都认为他傻，谁也不知道跑哪儿玩去了，就没在意，你咋想起来问他啦；。村长说：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人在柳树洞里塞了麦秸点了火，把一条大红花子蛇烧死了，那条蛇得有三米多长，除了傻儿，谁能干出这事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