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恶化
夕阳如血，染紅了半边天空。
落日的余晖洒在破碎的建筑和沙尘弥漫的土地上，投下长长的阴影。
“砰！”
一声枪响，打破了森林中的寂静，在灌木丛中觅食的变异鬣狗头部瞬间被洞穿。
静待了一会儿，建筑残骸的阴影中，一个穿着蓝外套的人影站了起来，跑到变异鬣狗旁边，剥皮抽筋，处理好尸体迅速离开。
“8级了。”
周齐看了眼vm的属性面板，
id：开水
等级：8
力量：12
体质：12
敏捷：22
感知：13
智力：12
这次升级智力没变化，反倒是感知提升了两点，根据论坛资料看，升级的属性加点虽然是自动的，但依旧和玩家表现相关。
比如力量系玩家沉迷砍树，升个四五级，可能力量体质敏捷某一个上多加点，智力感知不动，不过五个属性点的总量是肯定不会变的。
原地跳了两下，感受着身体强度的变化，周齐能感觉身体已经逼近一个临界点了
按照游戏世界的设定，十级才算是一阶觉醒者，0-9级相当于冲击觉醒者的门槛。
不过对于废土世界中的大人物而言，觉醒并不是一条必经之路，毕竟通过义体改造，重力装甲等都能获得不俗的战斗力。
而觉醒代表着不确定，对基因造成了永久性影响，谁也不能肯定未来会发生什么变故。
但对玩家来说，就没得选了，毕竟开发公司只设定了觉醒这一条路。
等玩家等级到达十级后，会觉醒天赋技能，天赋技能分为三类：生活型，战斗型，通用型，觉醒的类型主要是受十级前玩家表现决定。
比如陈哥就是觉醒的通用型：力量强化lv1，会短暂提升力量属性30。
老王觉醒的生活型，厨艺精通：提升对食物的处理能力和味道的把握更加精细。
白将觉醒的战斗型，寸短寸险：近距离战斗全属性提升，冷兵器掌握提升。
除了通用型技能外，其余两种都是只有简单的描述，根据白将说的，全属性提升大概在20左右，不过用的次数多了冷却会变短，提升幅度也会小幅增加。
“天快黑了。”
周齐喃喃自语，森林中天黑是非常致命的，不止森林中异种会变的狂暴，周边废弃城市中的异种和啃食者等也会从城市中出来，在周边游荡猎食，可以说上次天黑能安全跑回去多亏了持剑他们吸引仇恨。
不多做犹豫，趁着落日的余晖还在地平线上，周齐收拾好东西，迅速向营地方向跑去，22点的敏捷让他几乎达到了普通人的四倍的速度，只要谨慎一点，能避开大部分异种。
在天黑前踏入营地南门，周齐心脏怦怦跳的厉害，这一路碰到不少黏菌生物，还有只爬行者在边缘游荡，浪潮将近，野外变的更加凶险，他喘着粗气坐在公告板旁歇息。
“警告！警告！”
手腕上的vm忽然闪起了耀眼的红光，引起周围的玩家和npc注视，冰冷的电子音传入周齐的脑海。
“玩家身体出现异常，将于五秒钟后强制下线。”
“靠！”
周齐心下暗骂，打开好友列表，刚要给力哥和职高美食家发个消息，来帮自己收尸，眼前却是一黑。
“连接已中断！！”
“呼！”
拿下头盔，周齐猛地从那张破旧不堪的床上爬了起来。
回到了现实中的身体，一种强烈的不适感涌上心头，他感到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情的大手紧紧攥住，每一次跳动都带来一阵刺痛，这种痛苦让他几乎无法呼吸，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压迫着他。
他扶着床边，坐在沙发上，疼痛稍微有些缓解，他忍着疼，强行控制住自己的呼吸。
周齐能猜到怎么回事，他五天没有去透析了，体内的毒素大概率累积到了很严重的地步，甚至引起了急性左心衰。
“不应该这么快啊。”周齐皱着眉头，按照他之前的透析频率，一周一次完全能够支撑住的，现在这种情况只能说明又恶化了。
周齐不禁苦笑，在沙发上仰头坐了一会儿，等到疼痛已经不影响他的活动了，他打开手机，在论坛交易所挂了200银币，随着玩家产出的增多，银价已经降到了18r/银。
等待交易的过程，周齐把李恩妍的邮件通过论坛的共享系统下载下来，然后按照她给的成分表，挨个在网络上查询相关药物。
“苯甲酸钾，咪达唑仑盐酸盐……”
还有禁药？
周齐敲着键盘的手一停，又单独建了个文件夹，在大川市，只要有钱，禁药也有办法搞到。
早上8：00
周齐收到银币交易成功的消息，他拿起床边的外套，戴上兜帽，找了个人少的角落从小区钻了出去。
目前城区的天网系统瘫痪，是最方便他收集药物的时刻。
先去医院简单做了个透析，大概等了一个小时，脸上稍微有了点血色，周齐调出事先准备的地图，从医院所在的东明区，到市中心，再到去城郊经过的贫民区，一路上大概十五家药店，最后再去贫民区的药店打听下部分禁药。
从贫民区出来，周齐凭借着游戏里养成的本能，很快利用地形甩掉了后边跟着的帮派成员，从贫民区小巷钻了出去，一路赶回了城郊。
“还差三种。”周齐捏着额头，有点头疼，这三种比较麻烦，一种是安乐死所用的药物，一种是医用精神成瘾药物，一种是麻醉药物，都是医院管制药物。
借着居民楼一楼模糊的灯光，周齐扶着楼梯回到家，摆脱那几个小混混时他差点就撑不住晕过去了，幸亏自己的装扮比较唬人，那几个人没敢硬上，跟丢了就没继续找。
掏出手机，周齐把剩下的三种药名发给了林医生，刚要敲字，对面电话已经打了过来。
“喂—”
周齐沙哑疲惫的嗓音把他自己都下了一大跳。
“小齐啊！你不要想不开啊！”
手机对面林医生明显有些焦急，这点连周齐都没想到，一个混迹黑市快十年的义体医生，居然对他这个命不久矣的人还有着怜悯。
“呵呵，林医生，你想多了。”
虽然心里挺感动，周齐依旧保持着冷静的声音向他解释，这些药不是自己用的。
“不是你用？”
林医生拿着手机一脸问号，安乐死的药物，精神成瘾药物，麻醉药物，这些东西不自己用不是更危险吗？
“咳咳咳！”周齐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但他也没法解释，只能有些尴尬的说，“林医生，你放心就行，我保证不会用来搞事。”
“切！”
对周齐的解释，林医生明显没放在心上，事实上就算是周齐搞事被抓了也牵扯不到他的头上，能在黑市干十年义体医生，上头没人谁信啊，他的货都是从医院的大人物手里拿的，在程序正规合法，一点问题都查不出来。
“一共一万五，你准备好钱打到我账户上就可以来拿货了。”
说完，林医生就挂断了通话，对于周齐，他也认识了快十年了，总归是有些交情，不想看他想不开。
至于其他的，在大川市，谁在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