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以身试药
时间又过了一个多月,江榆药方一次次改进,但依旧没有根治。
全国感染的人在不断上升,苏州更像一座死城了,感受不到一点生机。
江榆手揉着太阳穴,究竟是哪步出了问题,她看着桌上的碗,里面是她从患者那里采集的血液。
因为从小吃过很多药材,泡过很多药浴,江榆的身体对药材格外的敏感。
以身试药,这并不是一个好办法,但都过了四五个月了,依旧没什么进展。
她端着碗看了半晌,清冷的眸子微闪,血液中飘出一股浓郁的恶臭味,但江榆喝下时眉都没有皱一分。
这个决定其实有很大风险,但江榆也在赌,赌她的医术可以让她在死之前配出药方。
她除了每天都观察自己身体不同的变化,试着不同的药,还要打发温莳。
半个月来药试多了,身上都带着股难闻的苦味,这自然逃不过温莳的观察。
刚开始她还可以说是天天配药,熬药染上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温莳发现了,温莳的手搭在她的手腕上,目光沉沉的看着她,“什么时候开始的?”
江榆沉吟片刻“半个月前”
温莳突然笑出声来,被气笑的,他攥紧江榆的手腕,语气都有些阴沉。
“感情你这半个月把我支开,就干了这个,长能耐了啊,江榆”
江榆沉默,温莳生气了,眼睛都气红了,她试图哄一下。
“我已经有新发现了,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温莳猛的一扯,江榆往他那边倾去。
温莳笑起来,“行呗,你要疯的话,我陪你疯,把命借给你玩玩。”
说完他低头,直接咬住江榆的手腕,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刚好咬在她的腕骨上,温莳牙齿尖锐,一下子就咬破了江榆的皮肤。
江榆感受到他吸了一下,眼中闪过错愕,她猛的把手抽回来,腕骨处还在流血。
她看着温莳,对方无辜的看着她,伸出拇指将唇上沾着的血迹抹掉,平添几分邪气。
江榆掐着他的下巴,“吐出来,会感染的,你不知道吗?”
某人却喉咙一动,直接咽下去,摊了摊手。“阿榆,我咽了。”
江榆看到他许久,久到温莳受不住她的目光,移开视线。
耳边传来清冷的声音,“温莳,我说过,让你惜命。”
“我听了。”只是没有照做。
江榆松开他,将手腕上的伤处理了下,血已经不流了,但两个明晃晃的牙印在白色的皮肤上格外刺眼。
腕骨上传来酥麻的感觉,江榆盯着看了一会,抬头看温莳,“你牙齿上有药?”
温莳笑的乖巧,“是的,这个印记会永远留下,消不掉的。”他一直想这么做了,只是今天才找到机会。
其实以江榆的医术,想去掉轻而易举。
温莳看着她出了神,想起刚刚唇碰到江榆手腕凸起的腕骨时,温莳感受到全身都很兴奋,甚至兴奋的有些颤抖,他能感受到她皮肤下跳动的脉搏,一下一下的,打在他心上。
总之……很好亲,他的目光从她的手腕移到白皙漂亮的脖子上,最后落在她漂亮的唇上。
由于感染的原因,她的唇色有些淡,但看上去很软,亲起来肯定很舒服。
他眼中的情绪越来越浓,甚至呼吸都有些急促,他匆忙移开视线,垂下眼眸。
掩住眼里的情绪,喉结轻轻滚动,忍住,现在还不是时候。
江榆在改药方,她有感觉就快了,但她开始觉得身上又痒又痛,这比起她经历过的并不算什么,但是头真的昏沉的很。
她身上开始出现红斑,轻轻一碰便会很疼,还会流出带有恶臭的血液。
手上,脖颈上,腿上都有,浑身没什么力气,但她配药的手却很稳。
温莳这段时间几乎算是寸步不离了,给江榆上好药,仔细包扎好。
那些红斑在洁白的皮肤上格外刺眼,他用的是最好的药,但往往早上刚上好药,晚上又会渗出血水。
温莳坐在江榆房间门口,江榆不让他进去,他就守在门口。
感觉到后脖颈有刺痛传来,他用手轻轻碰一碰,很疼。
看着手指上的血液,温莳笑的很开心,现在他和江榆一样了。
就算最后真的找不到方法,他也要和江榆死在一起。
房中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声,温莳立马站起来,敲敲门。
“阿榆”没有人回答他,他快速打开房,江榆倒在桌子上,地上还有一个摔碎的碗,刚才的声响应该就是来自这。
温莳瞳孔微缩,快步走过去,“阿榆”
江榆双眼紧闭,脸色并不算多好,温莳碰了碰她的额头。
温莳体温本就比常人低一些,但江榆现在的体温比他的更低。
他将江榆抱起来,走到床边,轻柔的把她放在床上。
温莳罕见的有些迷茫,他看了江榆片刻,掀开她的袖子,包扎的伤口又有血水溢出,温莳盖好被子,打来温水,重新给她上了一遍药。
系统已经准备好了,如果江榆真的撑不住了,它会用它所有的能量救她。
江榆梦到归義了,梦到初见的时候,她四岁那年,听说爷爷从外面带回了一名弟子,她隔远就看见了。
对方安静的站在爷爷身边,与其说安静,不如说是倦的不想开口,她走近,对方九岁左右,虽说还没有长开,但看上去的确好看。
对方轻轻扫了她一眼,然后淡淡的垂下眸子,真好看,江榆把手藏在身后,紧握手中的东西。
“师姐”
江榆睁开眼,有一瞬间的恍惚,然后双眼恢复清明,怎么会,莫名梦到师姐。
〔阿榆,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去了,真的吓死我了〕
江榆动了动手指,却发现动不了,歪头看去,她的手被温莳死死的扣着,对方趴在她床边睡着了。
温莳眼底的乌青格外明显,江榆轻轻抽了几下,抽不动,温莳也没有醒。
江榆坐起来,感受到身体恢复了一些,看来她成功了,她回想了一下,最后一副药方,有了药方,接下来的事方便多了。
她偏头看着温莳,感受到有什么的东西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扫过她的耳畔。
空出来的手摸上右耳,摸到一颗珠子,顺着往下,摸到的东西比珠子大一些,她手指捻了捻,应该是某种动物,再往下就是流苏了。
清楚了,是一只耳穗,不出意外的话是温莳给她戴上的。
她的目光在温莳的左耳处停顿一下,后落在温莳露出的后颈上。
苍白的皮肤上是大片红痕,有血水从中渗出来,她掀开自己的袖子,伤口被仔细的处理好了,因为药成功,纱布干净了不少,虽然还有些血迹,但没有血渗出。
温莳被她的动作弄醒,张开眼睛,里面布满红丝,脖颈枕的有些痛,活动一下,下意识看向床上,就和江榆的视线对上了。
温莳愣了一秒,然后笑起来,“阿榆,你醒了,你已经睡了两天了,那几个庸医来找你好多次,我打发了。”
江榆见他醒了,就把手从他手中抽出来。
“过来”温莳直起身体,他是坐在地上的,腿麻了,他手撑着床,听话的靠过去。
江榆抬起手来,轻轻按了按他的眼底,“多久没有睡?”
温莳感受到眼底温热感觉,温莳微眯双眼,“快两天了,怕你出事,守着你,刚刚熬不住,睡了会儿,你就醒了。”
温莳眼中是乖巧的笑,“阿榆,你醒了我真开心。”
系统感觉温莳在明里暗里的卖惨,但他说的又是事实。
“上来”温莳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是什么意思。
他快速爬上床,本以为只是让江榆心软一下,结果收获意外之喜。
但没想到他刚爬上床,江榆就下床了,他拉住她的袖子。
“阿榆,你不陪我吗?没有你我害怕,怕我醒来你又出事了。”
语气像极了被抛弃的小狗,系统:某人的茶艺越来越高了。
江榆的声音依旧清冷,却与平常有些不同,“我先给你上药,看着你睡,再去和单闻他们交代一下药方的事。”她顿了一下补充“在你睡醒之前回来。”
温莳松开她的袖子,看着江榆去拿药的背影,露出得逞的笑。先卖个惨,再来个苦肉计,阿榆最容易心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