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水火不相容
季灾眼神呆滞的望着对方，久久没有回过神。
最后还是乐乐的开门声将季灾的意识拉回现实，两人同时看向乐乐。
乐乐看了一眼地上哀嚎连连的人渣，厌恶的一脚踹翻在地，拉着两人就进了屋。
屋中很简洁，大厅中只有两个单人沙发和一个大沙发，客厅和餐桌是用的，没有电视，也没有其他装饰，看起来空落落的。
乐乐此时头发还是湿漉漉的，估计是刚洗完头，在给两人分别倒上一杯水后便回房间吹起了头发。
听着外面的急促的敲门声和怒骂声，季灾感觉那是如坐针毡，如芒在背，如鲠在喉啊。
没想到当时看起来当时来领走淼淼的男人竟然是这副德行，早知道当时就不让对方走了。
过了一会也许是对方累了，或许也是知难而退了，敲门声渐渐变得孱弱，直到完全消失，周围也恢复本属于黑夜的寂静。
苏若璃倒是挺冷静的，又开始掏出手机打电话了。
季灾见状赶忙拦住，上次自己怎么被骂的自己可还记得清清楚楚。
苏若璃瞪了对方一眼，关掉手机躺下在沙发上，将头枕在季灾的大腿上生闷气。
季灾摸了摸苏若璃的头发，温柔的说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养成这种性格，但是既然有我在，以后你都不需要动手，我来解决。”
“你？”苏若璃打量的看了对方一眼，嗔怪的说道:“你以为我刚才没看见？”
额要不要把话说的这么直？
季灾咳嗽两声掩饰尴尬，继而说道:“你可以把棒球棍给我，女孩子家家的动手不太好。”
苏若璃嫌弃的挥了挥手。
“得了吧，你这小体格能轮的动吗？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你为估计你刚才就躺地上了。”
一听这话季灾就不服气了，高深莫测的开口。
“开玩笑，我可是跟冯哥学过武的，你知道冯哥是谁的弟子吗？”
苏若璃好奇的看着对方。
“谁的？”
季灾微微一笑，抬起头趾高气昂的说道:“冯良山的第一百二十八代弟子。”
“冯良山是谁？”
“冯哥他爷爷。”
苏若璃噗嗤一声笑出声，坐起身直拍季灾的大腿，给季灾拍的大腿生疼，龇牙咧嘴的赔笑。
此时房间中的吹风机正好停止，乐乐从中走出，坐在单人沙发上看着有说有笑的两人。
季灾看向乐乐，开口问道:“我现在应该叫你乐乐还是淼淼？”
苏若璃也停下大笑，重新躺回季灾的腿上，毕竟她对这些没有一点兴趣。
乐乐微微一笑，开口说道:“乐乐吧，快快乐乐最重要。”
季灾指了指门外，有些犹豫的问道:“怎么处理？”
可能是以前有发生过类似的情况，乐乐也试过报警，可根本没有，乐乐表现的很无所谓。
“没事，我也准备搬家了。”
“需要帮忙吗？”
乐乐强颜欢笑道:“不用了，我都习惯了。”
季灾错愕的望着对方，习惯了是什么意思？经常搬家？
季灾望着空旷的房间莫名的感到揪心，看来对方没少搬家，或许罪魁祸首就是门外那个男人。
季灾心疼的看着对方，开口问道:“这几年你都是怎么过来的？”
乐乐重重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道:“他一开始把我领走的时候我也觉得挺好的，毕竟有家了不是吗？
后来啊我才知道他把我领养回来只是为妈妈临死前的嘱咐，他那辆车你们看到了吗？就是妈妈用的遗产买的。
呵呵他把我领回来就没管过我了，学费还得我自己挣，期间我的钱还要给他一半，说是替我保管。
我就这样边上学边打工，后面也因为成绩不太理想，我就没上大学了。
后面他也越来越过分，他只给我留2000块钱，其他全拿去赌钱，三天两头还会跑来我这里吃上一顿饭，然后我就搬出来住了。
可他每次都能找到我，每次都是大力砸门，还用街坊邻居道德绑架我，我也就经常换地方住了。
后面你们也差不多知道了。”
季灾愧疚感充斥大脑，心中宛如被一把利刃刺进心中，再狠狠的旋转，将心脏搅成一块块的碎肉。
其实乐乐还有一点没说，那就是当时她是不想离开的，是自己的苦口婆心对方才做了这个选择。
也就是季灾亲手将乐乐推入深渊，使其在深渊中死死挣扎，生不如死。
当时自己的好心也只是建立在一个父亲身上，而不是一个人渣身上。
季灾低下头，有些哽咽得说道:“对不起，是我的错。”
苏若璃眼神一凝，一脸狐疑的打量两人，总感觉两人肯定有什么事没说。
乐乐笑了笑说道:“我没说怪你，毕竟你当时也只是想让我过得好点罢了。”
季灾叹了口气看向苏若璃，随即问道:“你那还有出租的房子吗？”
苏若璃一拍额头，该死，季灾的烂好人病又犯了。
但苏若璃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只好在无奈中妥协，将在手机输入一串手机号递给乐乐。
“找她，就说是我介绍的，房租打8折。”
苏若璃看向季灾握紧拳头，咬着后槽牙小声说道:“回家再收拾你。”
一旁乐乐笑了笑，语出惊人道:“不用了，我准备出国生活了，护照昨天就下来了。”
“这么突然的吗？”
季灾惊讶的看着对方，原来乐乐早就有这个决定了吗？
“不突然，我早就有这么打算了，后天就走了。”
乐乐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乐乐站起说道:“走吧，我送你们。”
苏若璃也随之站起身，两人同时看向季灾。
季灾一脸茫然的看着两人问道:“外面那人怎么办？”
苏若璃面无表情的解释道:“我刚才打的那一下他应该骨折了，估计现在已经在医院里了。”
季灾回想起当时的声音，那“噔”的一声其实挺响的，骨折也不奇怪。
季灾也站起身，三人一同走出门，人渣果然不在了。
乐乐本来只想两人送到门口，结果送到楼下，最后在车前停下脚步。
两人当即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乐乐看着这车牌一愣，尴尬的说道:“今天小巷子那是你们俩？”
“对，被竖中指那两人就是我们。”
苏若璃埋怨的看着对方，说到这事就来气。
乐乐表情闪过几分不自然，干笑两声，随即说道:“你们俩的婚礼我可能就不会回来了，就提前祝你们新婚快乐吧。”
“嗯，也祝你能遇到良人。”
“必须快乐。”
一人平淡回应，一人却是嬉皮笑脸，形成鲜明对比。
乐乐看着两人嗤笑出声，对着苏若璃说道:“那就借你吉言啦，拜拜，注意安全。”
两人伸手出车窗挥手告别。
“你也注意安全。”
“我们安全得要命，快回去吧。”
乐乐看着离开的两人露出苦涩的笑容，失魂落魄的走回家中。
压垮骆驼的永远不是最后一根稻草，而是无数的稻草压的骆驼站不起身，然后又被无情抛弃。
乐乐站在楼道口望着两人刚才停的车位发呆，口中喃喃自语:“季灾谢谢你点亮我灰暗的世界，所以我不恨你将我重新送入黑暗，我只恨我到最后也没有勇气说声为喜欢你。再见，或是再也不见。”
乐乐在口袋中掏出一串连着小木牌的红绳看了一眼，苦笑一声后将红绳带在手上。
小木牌只有拇指这么大，两面都分别用激光刻上两字，一面刻着水，一面刻着火。
两字看似无限接近，却又永远隔着一堵墙。
况且水火本就不相容，乐乐一开始也没想过两字的刻在一起，毕竟这样看起来有些别扭。
乐乐叹了口气，掏出钥匙返回房间开始收拾行李。